第1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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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是孤魂野鬼……

从先祖庆王聂彧开始,到父王和哥哥他们,都在这里,一个都没有少……

傅悦震撼过后,才转头看向楚胤:“这是……怎么回事?”

楚胤轻声道:“这是当年我和大哥为聂家重建的祠堂,只是因为楚王府不干净,不得已,只能让他们将就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不过臻儿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傅悦闻言,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化作一句感谢:“谢谢你,阿胤哥哥!”

楚胤微微蹙眉,道:“臻儿,我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谢字!”

傅悦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为自己谢你,是为了聂家,我替他们谢谢你和楚翎大哥,谢谢你们没有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对此,楚胤倒是无言反驳。

而傅悦也不再赘言,而是缓缓上前,静立在一众大大小小的牌位之前,凝望许久后,目光落在最近的聂夙和燕无暇的牌位上,凝望许久后,才缓缓跪在蒲团上,伏地叩首。

楚胤没有听见她的哭声,却听到她的呼吸声语法紊乱压抑,匍匐在那里的身子也隐隐发颤……

她又哭了……

------题外话------

兄妹也快相认了……

第122章 晒晒太阳,出去走走

最后,傅悦是被楚胤抱着出地下祠堂的,人已经再次哭晕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傅悦在房间里没有再出来过,因为身体并不算好,她这个时候也不太爱见人,话也特别少,一天下来除了听话按时用膳喝药,就是发呆,就连楚胤和她说话,她也不大开口,只摇头或是点头,东西吃的不多,也因为噩梦连连,她每天都睡不安稳,精神也一直不是很好,整天都病恹恹的没有人气。

不管楚胤怎么劝说安抚,她都不太听得进去,或许听进去了,可依旧放不下,所以每日都静静地坐在房里一副恍惚发呆的样子,然而,从那天在地下祠堂昏迷醒来后,她再也不曾哭过了,甚至连泪水都不曾再掉过一颗,只剩下一脸木然和平静。

楚胤倒是希望她歇斯底里的哭出来发泄,也不想让她一直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可她自从在庆王府和地下祠堂分别哭了一场之后,哪怕是噩梦惊醒的时候,也不再流过一滴泪,也不再说起当年的事情,把所有的悲痛全部压在心里了一样。

而他,也不敢过于激进的劝说,怕适得其反把她逼疯再出什么事,除了默默陪着她,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十天的时间,就在她日复一日的沉默和寂然中过去了。

二月的下旬,暨城终于慢慢的恢复了一丝暖意。

近来朝堂形势十分严峻,荣王年后开朝后被皇帝一连封赏,金银财宝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皇帝还赐予了他驻守京畿的七万大军的兵权,这算是极度的信任和倚重了。

要知道,皇帝十几个儿子,荣王眼下是唯一一个手握兵权,且是驻守护卫京城的兵权,哪怕七万大军不算很多,可在皇子之中算是头等殊荣了,就连太子,手上除了府兵之外,都没有一兵一卒,可不知道是皇帝的默认还是形势所迫,助手京城之内和皇宫的五万禁军,除了统领何俦保持中立只尊圣令之外,下面的几个副统领都偏向于太子,就连何俦自己的兄长,驻守东镜的抚安将军何付,都是太子的人,自然,何俦就算不会投靠太子,怕是也会偏向他。

如此一来,兄弟俩竟然也不相伯仲,在兵权上保持了一个平衡,可因为荣王此次军功不小,为他赢来了远胜于以前的威望,比起太子更得军心,而太子寸功未立,名声也不是很好,被光芒万丈的荣王这样对比,自然是不好受,加上如今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隐有废太子立荣王的流言散播,说是荣王是长子,且生母是皇帝的原配王妃,本是正统嫡出,哪怕后来贬妻为妾,荣王由嫡长子沦为庶长子,到底比其他皇子出身高贵一些,又贤名在外多年,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又立下赫赫战功,远比太子更有资格被立为储君,所以,废太子立荣王的风声越传越盛,就连皇帝都好似默许了这些流言传播,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近来对丽妃态度也变了,赏赐了不少东西,还去看过几次,哪怕丽妃屡屡对他冷脸疏远,他也不见恼怒……

如此形势之下,荣王对太子步步紧逼,太子自然不甘示弱,兄弟俩掐的比去年还要狠,几乎每天朝堂上都是兄弟俩和其党羽争论不休的景象,哪怕退了朝,明争暗斗也丝毫未减。

去年楚王府隐有站在荣王这一边的趋势,因为楚胤的默许和容我刚的推波助澜,在京中大多数人眼里,楚王府已经是荣王党了,可年后宁王赵褚也颇受宠信,虽然封赏没有荣王的厚重,可也得到了不少实权,在诸位皇子之中算是佼佼者,太子和荣王之下就是他了,而太子和荣王也相继拉拢他都被拒绝了,显然,宁王不打算依附于任何人,焉知以后他会不会也有一争之力,要知道而宁王是楚贵妃的养子,也算是楚王府的外甥,是楚胤的表弟,如今他隐隐崛起成为皇子中的新贵,加上皇帝近来对楚王府多有安抚倚重之势,楚王府自然免不了陷入其中,所以,楚胤最近出了陪着傅悦,其余时间都是在忙。

今日亦是如此,在傅悦午睡之后,楚胤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一下,就让安姑姑和清沅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之后就和楚青以及几个心腹手下进了书房,可没多久,暗卫就忽然来报,傅悦走出了西院,且还往墨澜轩外面走去了。

楚胤哪里还顾得上议事,即可大步往外走去。

刚走出墨澜轩,根本不用去找,也无需问暗卫,楚胤就一眼看到了傅悦。

墨澜轩的前面是一片空旷之地,周围除了墨澜轩和旁边的长明楼,就是一片湖泊和几条通往府中各处的小径,中间夹杂着一些花草树木,湖面上倒是种了不少荷花,还有几条蜿蜒的桥道和亭台。

眼下正是午后,今天天气好,所以,阳光明媚,这一片空旷之地也正好被阳光全面笼罩着,而傅悦,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披着一头长发,和这段时间在房间的样子无差别,她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片空地之中,微微仰着头,背对着这边没看到脸,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颓然枯寂的感觉,背影消瘦单薄。

清沅和安姑姑都在她后边不远处站着。

楚胤立刻疾步下了墨澜轩门前的阶梯,走上前去,可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延森示意安姑姑和清沅先退下后,才慢慢的走了过去,刚走到她身畔,她仿佛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转过头来,看到他,愣了一下后,微微笑了,轻声叫道:“阿胤哥哥!”

楚胤面上颇有几分诧异,而后有些怔然的看着她片刻,见她是真的在笑,而非强颜欢笑,和这段时间的沉默淡然很不一样,很是担心的看着她,带着几分隐忍的口吻轻声问:“臻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依旧是微微笑着:“晒太阳啊!”

楚胤蹙眉,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担忧。

傅悦微微笑着,语气依旧是平静轻缓:“阿胤哥哥,你别担心,我只是……只是在屋里觉得冷,想出来晒晒太阳而已!”

楚胤闻言,似乎舒了口气,却还是一脸凝重和紧张到:“那也不能这样站在太阳底下晒着,你许久未见天日,身子又弱,突然这样晒着容易头晕!”

闻言,傅悦仿若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晕眩晃眼,抚了抚额头,诧然一笑:“好像也是有点晕……”

楚胤微微笑着柔声道:“太阳有些烈,头晕就别晒了,我扶你回去吧!”

傅悦闻言,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臻儿……”

傅悦有些恍惚的看着周围,神色中带着几分坦然的笑意,幽幽道:“十天了,也够了……”

“什么?”

傅悦幽幽笑道:“我已经在屋子里当了十天的鸵鸟了,已经够了,不需要也不能继续缩着了,有些事情已成定局,终究是要面对的!”

“臻儿,你……”

傅悦见他欲言又止面色忧惧,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所以没等他说出来,就坦然笑道:“阿胤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这些天只是因为突然之间想起那些事情,有些受不住,也不愿面对,才把自己隔绝起来,可我毕竟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该痛的,当年早就痛过了,这么多天了,也早就缓过来了,现在的我,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

她并非恢复记忆后才知道聂氏当年的冤屈和惨烈,所以,倒不至于难以承受,可当年,她被送到祁国醒过来的时候,在毁掉自己已经身处祁国,猜到聂氏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如同发了疯一样的场景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后来,偶然听到娘亲被挫骨扬灰,聂氏的旁支族人尽数被屠杀殆尽的时候,她才是彻底承受不住,因此刺激到碧落之毒提前发作,九死一生保住了一口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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