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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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大致晓得庞淑妃的来意。

庞淑妃昨日才被放出来的,皇帝怜惜她,让她现在宫中休息几日不必理会任何人,不过她昨日还是过来拜见了皇后才回去,眼下若没什么事是不用过来的,可今日过来了,竟是晓得她在这里,特意来致歉的。

当初下毒的事情虽然不是她,可既然背了锅,自然是要做个样子,且加上庞妤婷的事情,所以,她特意来给傅悦道个歉,对此,傅悦没多说什么,算是接受了。

虽是道歉,且一副诚意十足的样子,可傅悦瞧着,似乎还是有些勉强,瞧着她的眼神,因隐含着几分怨毒。

傅悦当做没看到。

很快淑妃就离开了,又和皇后说了会儿话,有人来报,说楚胤和祁国使臣已经从皇帝那边离开因为带着祁国使臣,楚胤不好过来,已经去宫门口等着她们了,皇后便让她们离开了。

她们一走,皇后立刻和宜川公主回了后殿。

一回到后殿,屏退左右留下母女俩近身伺候的若兰和砚雪,皇后便直接问宜川公主:“如何?”

神态语气竟有几分迫切。

宜川公主沉吟一瞬,而后凝眉低声道:“母后,怕是您的猜测真的是想多了!”

皇后神色一僵。

宜川公主也不多言,看向砚雪道:“砚雪,你来说说!”

“是!”砚雪走上前两步,福了福身,之后才垂眸道:“王妃的衣服是奴婢亲自换的,奴婢看过了,王妃的左肩上光滑无瑕,没有任何胎记!”

皇后神色恍惚着,失神呢喃道:“不应该啊……”

宜川公主道:“不仅如此,女儿还用阿顷哥哥的画像试探了她,没有任何异样,且据她所言,蕴书和楚胤也和她说过聂家人的事情,如此看来,怕是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皇后却摇了摇头,脸色虽然有几分苍白,神色却还是凝重,低声道:“可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内情!”

宜川公主叹了一声,神色伤怀悲悯却又带着几分无力的道:“母亲,我觉得真的是你想多了,你前两日召了舅父入宫问此事,舅父也都说只是因为楚王府才对傅悦多了几分恻隐之心,眼下如此,不也正好说明了您猜错了么?傅悦没有胎记,兰臻身上的胎记是去不掉的,所以她不可能是,何况,当年兰臻葬身火海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死人怎会复生呢?”

皇后没有说话,神情却愈发失落暗淡,可却还带着几分不肯接受现实的倔强执拗。

宜川公主握着皇后的手,眼神疼惜无奈,轻声劝慰道:“母亲,女儿晓得您的期望,可人死不能复生,别再想这些了,接下来我们还有该做的事要做呢!”

皇后神色木然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缓缓吐着一口浊气……是她多想了。

其实不是也好。

……

出了凤仪殿,没有让宫女送,傅悦和冯蕴书自行出宫,走了好一段,冯蕴书才低声问:“可是验胎记?”

傅悦点了点头,低声道:“嗯,不仅如此,宜川公主还挂着大哥的画来试探,还好我事先猜到了没露出破绽!”

宜川公主是可以将那幅画挂在那里的,想来便是早前就设好的局,先洒茶让她换衣,不仅要验她是否有胎记,还刻意挂着那幅画试探,否则宜川公主怎会把那幅画挂出来?

就算那是她的寝宫,且她眼下还很受宠,可聂家现在到底还背负着叛国罪名,宜川公主现在要博取皇帝的信任和宠爱,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宫里挂着聂禹顷的画像,所以,那幅画定是临时挂上去的。

一系列的验证试探,只为了知道她是不是聂兰臻。

冯蕴书拧紧了眉头,不解的问道:“可皇后和宜川公主怎会起了疑心呢?”

傅悦道:“皇后本就聪慧非常,宜川公主也随了这一点,本就有诸多巧合疑惑,经此一事,怎会不疑心?方才在姑姑那里听她说皇后问起我,我就猜到了,果不其然!”

冯蕴书点了点头:“确实,皇后自小就是个秀外慧中的,这么多巧合疑惑,猜到也不奇怪,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特意瞒着皇后呢?她不可能会害你,且不仅不会害你,也会帮你的,其实没有必要瞒着她的!”

皇后对聂兰臻的疼爱,冯蕴书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那是不亚于对亲生女儿的疼爱,甚至更甚,所以,没必要瞒着皇后,不仅如此,皇后这么多年为了聂家一直行尸走肉的活着,若是知道聂兰臻还活着,怕是会很欢喜,也会很欣慰。

傅悦思索片刻,才拧紧了眉沉声道:“她确实不会害我,可我不想节外生枝,她毕竟是皇后,而她在的地方是皇宫,是赵鼎的地方,难保万一,何况,她若知道是我,哪怕在如何隐忍,对我的态度定然会有所改变,总归不妥!”

第166章

而且事到如今,皇后知道与否,于她想做的事情都无甚裨益,相反,可能还会造成后顾之忧,一旦有所暴露节外生枝,被皇帝知道了,情势会让他们很被动,如此,倒不如不说。

再者,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皇后的心思她明白,从来都是偏于庆王府的,可皇后到底是皇后,是秦国的皇后,是赵鼎的皇后,宜川公主也是赵鼎的女儿,夫妻骨肉难以割断,哪怕和赵鼎并非同心,可终究是赵家的人了,而她,恨透了赵家,说没有一丝芥蒂是假的,何况,谁知道她们夹在中间会不会有恻隐之心,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怕了,怕了所谓的人心。

当年父王不就是太相信他人,才落得如此下场么?

冯蕴书想着,也大致晓得傅悦的想法,只好点了点头道:“不说便不说,反正眼下也瞒过去了,虽然不能永远瞒着,可毕竟都是往后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一路往宫门口走去。

走到宫门口时,楚胤和傅青丞穆烬确实在宫门口等着,其他的祁国官员已经都回了行宫了。

不过宫门口却不止楚胤等人,还有其他人,远远看着,似乎正在和楚胤他们说话寒暄。

傅悦远远看着,依稀辨出其中一个是赵禩,其他的却一时间没认出。

待一走近,才看清了另外几个人的模样,却也只认得一个。

安毅侯云弼,或者说,应该称之为安国公云弼!

昨日皇帝下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的同时,也根据军功封上了北境一众将领,其中安毅侯云弼被封为安国公,奉旨执掌北境军权,眼下周围安国公,算是整个北境的封疆大吏了,北境的行政和兵权,都归于他之手,不过确非一人独大,许是因为当年庆王府执掌北境,整个北境只知庆王不知帝王,所有兵马皆归于聂氏,皇帝不喜欢,所以还封了原先的抚北将军,庞家二爷庞宗绪为旌阳侯,让其一同镇守北境,而庞宗绪和云弼随一直是上下级,可却关系不睦,如此一来,北境自然无法成为云弼的一言堂。

当然,皇帝这番权衡,也是为了赵禩,他以后是要传位给赵禩的,云弼是赵禩的舅舅,自然是和云弼一个阵营,而庞宗绪是庞家的人,眼下算是皇帝的人了,或者说一直都是皇帝的人,以后自然也是忠于赵禩的,两人不合,却都忠于赵禩,这是皇帝一贯喜欢的制衡之术!

她一走近,正在寒暄的那一拨人就扭头看了过来。

傅悦率先走到楚胤几人边上,连着打了招呼,才笑吟吟道:“王爷,二哥,姐夫,久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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