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躲在被窝里看杂书的唐玉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谁想我?是不是三儿,也有可能是······柳廷襄那个孙子。
唐玉晚心虚的回了座位上,想着刚才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可千万不能拖累家里。
前座的陆贾妃转过头来调笑阿迟,眼里却分明带的是嫉妒,明明已经有那么好的兄长了,却连柳公子都中意她“唐玉晚,听说你刚刚和柳公子在花园里······私会,且与我说说,他怎么样啊。”好好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儿家,却生生让嫉妒模糊了眉眼。
唐玉晚再傻也看得出陆贾妃的神色不大友好,只照实告诉她“柳公子与我二哥哥是同窗,不过是与我打探消息罢了。”
陆贾妃见她说的一本正经,瘪了瘪嘴,扭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谁信啊。”不久后便与同桌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又时不时的瞥一瞥后面的唐玉晚。
唐玉晚却听得真切,扣住书,忍住想和她理论一番的念头,还是莫要惹事的好,把火憋了回去,但心里还是委屈,本来就没有的事儿,偏要编排。
今日谢清敏和谢清澄告假,也没人能替她顶回来,唐玉晚的闷气一直到下学回家。
今日听了柳廷襄才觉许久未见她三哥了,她三哥确是是最疼她的,小时候不开心了,她三哥也拉得下面子哄她开心。
他三哥虽然骄傲,但不如二哥霸道,总是被欺负的死死的。
晚上饭桌上,唐玉晚无意间提起柳廷襄的名字,唐玉楼嘴里的饭登时卡在嗓子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问你什么了?”唐玉楼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和着汤咽下去,忙追问。
唐玉晚盯着她哥看了许久,觉得她哥哥虽然长得是漂亮了点,但是有阳刚之气,一看就是男子,今日那柳廷襄实在是太过阴柔,让她险些误认成哪家小姐。
“就问你去哪游学了。”阿迟戳着碗里的米饭,疑惑的看她二哥的反应,竟然那么大。
唐玉楼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唐玉晚一定守口如瓶,万万不能透露丁点他的消息给柳廷襄,不然柳廷襄就要跟看见臭鸡蛋的苍蝇一般叮上来了,唐玉晚慎重的应了下来。
唐玉晚以前也听过柳廷襄的名字,都是她二哥念叨的,什么死对头,什么都要与他比较,走哪跟哪的跟屁虫,总归没什么好词就是了。
唐玉晚尝了一口厨子新做的红豆千层糕。
泡了一夜的红豆去皮磨成豆沙,再隔离取沙,用水将糖煮开,倒入糯米粉,一层一层的铺好凝固,放进蒸屉里蒸熟。
口感清甜,带着红豆沙的酥滑,唐玉晚忍不住又摸了一块,想着子安哥哥爱吃甜的,应当给他送些。
那头萧晋在王府的密室里待了一个晚上,木生一早醒来时,发现他家殿下不再房里,吓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萧晋眼眶通红的一副刚杀过人的表情从床后的暗道里走出才松了一口气。
“我的殿下啊,您可吓死奴才了。”木生拧了热气腾腾的面巾子递过去,又递了香胰子,一边抱怨。
萧晋接过去,还是一副冰冷的态度,看得木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正想问,萧晋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木生的心跳几乎被冷的停止,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殿下今早一醒来就像个死人一样,以前最多是冷肃些,现在和那些临死前的亡命之徒一样,眼底疯狂又扭曲。
萧晋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与平时无异。木生小心翼翼问他“殿下,可是昨夜做噩梦了?”木生想到的也就这个可能,才会让人一早情绪大变。
萧晋垂下眸子,轻微点了点头,沙哑着说“梦到三年前了。”
木生不再追问,怕又勾起他的心伤,赶紧与他说今日早饭做了香菇冬笋排骨汤,开胃养身。鲜香可口,足足炖了一个时辰。
萧晋一边用竹盐净口,一边听木生在一旁念叨,神色不变。
木生他如此替他着想,不过是他顶的身份使然,早就明了,自己又何必介意。
“听宫里传出消息,淑妃有孕了,不过半月,还太浅,谁都瞒着。”木生饭后进到书房与萧晋禀报。
“嗯,知道了。”萧晋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宫里的势力都在木生手里,加上那道令牌,若是有一日,昨夜那人真要为帝,他根本无力抵抗,毕竟木生是只认太子这个人的,谁是萧晋,他便忠于谁。
他其实明白。那人根本不会与他争夺,他只是疲惫于他的父亲,昨天之前,即便父亲负了母亲,他还是真心崇敬他的。
不过,已经下定决心将他拼尽生命守护的大齐当作玩物,又何必介怀,你毁了我的信仰,我便让你死都不能瞑目。
我不是母亲,在一次次失望绝望过后还能对你抱有一丝希望,在昨日,我对你重建的希望就已经完全崩塌。
记得三年前你第一次正眼看我,与我说“大齐的江山将会交给你。”时,我的确满怀欣喜,不是因为万里江山,而是因为你终于看到我。
你告诉我隐忍,我听了,直到现在才发现,我不过是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棋子,你在用我,给你最心爱的儿子铺平一条庄康大道。
第30章 醋坛子
女学五日一休,临下学,唐玉晚站在清味楼前,打算去买果脯,最近唐玉晚喜欢上了这儿的小点心和果脯,未料却见到了她二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躲好的人。
那个人狡猾又卑鄙,套人话的技术是一流的,唐玉楼担心自家单纯又乖巧的傻妹妹让人三哄两哄把实底都抖搂出来了,那他躲都不知道该躲哪儿了。
那双丹凤眼眯起的弧度像狐狸一样,让阿迟过目不忘,就是柳家二公子,柳廷襄。还是依旧的雌雄莫辨,漂亮精致的让人晃眼,比姑娘家还要娇媚。天气微醺,摇晃在胸前的折扇和飘逸的白衣平白添了几分潇洒。
“真巧啊,唐姑娘。”柳廷襄收起折扇,似笑非笑的朝唐玉晚揖身,让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是巧的很。”唐玉晚拘谨的福身回礼。
身后的瑶月,瑶光也跟着屈膝行礼。“柳公子安。”
“唐姑娘身边的丫头真是一个塞一个水灵。”柳廷襄眯起眼睛,摇着折扇调笑,那副不羁疏狂的模样,看得路旁经过的姑娘媳妇红了脸。
瑶月的性子本就泼辣,当即杏眼怒瞪“柳公子,奴婢们是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的,请您自重。”瑶光也是满脸的不赞同,这柳公子什么人啊,上来就调戏人家婢女。
唐玉晚向来不善言辞,一直都是由瑶月替她说话。
“本公子不过说笑,切莫当真。”柳廷襄看主仆都一副不经逗的模样,还是有些分寸,不敢再放肆。
“不知柳某人是否有幸能请唐姑娘用一顿晚膳。”
萧氏从陆家夫人嘴里听说柳家二公子对唐玉晚不大一般,想着柳家家风清白,又人才辈出,自然乐见女儿与他走近些,成就一番郎才女貌的佳话也未尝不可。但唐玉晚记得她二哥的话,要离这柳公子远些,他不是个好相与的,满肚子坏水,自然是要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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