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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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宁帝的肝都要被气的炸裂开,他才想起来,那姜启鹏昨夜被萧晋拿下狱了。当即扔了床上的磁枕在地上,那汝窑的京瓷枕一下子就被摔了个四分五裂,奶白的碎末飞溅“滚!都给朕滚!”

宁帝的脸被憋的通红,眼见又要气晕过去,李福来顾不得惊惧,赶忙上前去给他顺气,嘴里不停劝着“陛下,陛下,这他们只是一时的得意,这皇帝还是您在当不是,您可得养好身子,才能重掌乾坤不是?”

这才让宁帝面色多少好些,却还是铁青阴沉着。宁帝死死揪了被角“那宁臣侯手里是不是还有一千人马?”

萧晋未将宁帝寝宫的太监宫女换一人,认定宁帝是翻不起什么浪花,是以宁帝也放心在寝殿里说这些事儿。

李福来身子一哆嗦“是呐,陛下是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你们还爱我吗?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宁臣侯并非是什么手握重权,也并非老牌世家,深得皇家倚重,能得私养府兵的殊荣。

相反,宁臣侯是前朝皇帝后裔,为高姓,当年大齐太.祖还是偏居一隅的小国君主,宁臣侯祖辈还是强国大周的霸主,后太.祖兵临大周城下,大周最后一任皇帝负荆投降。

太.祖为彰显仁德,封了个宁臣侯,准他养精兵一千,不允私废,却不赐任何财财物及庄子店铺和田地去给他进项。兵虽练的起来,却没有多余的财力去再谋些兵甲,遑论造反复国。

不明事理的百姓皆称大齐太.祖仁德,能善待亡国国君,也都心悦诚服,没有多加反抗便归顺了大齐。

宁臣侯只得以为数不多的俸禄去好生供养精兵,是以日子过得不仅不富裕,还相当凄惨,甚至主子也一日仅得一餐。

宁臣侯这个爵位已经传至第六代,这任的侯爷,名叫高稔,性子懦弱,唯皇帝马首是瞻,谁是皇帝,他就听谁的,也好操控。

宁帝平日里是瞧不上他手里那些病残老兵,这被逼急了也就不挑了,有总比没要好的多。

况且,他也没指望靠着这些人能真的败了萧晋,不过是恶心恶心他,给他添个堵。他真正依仗的,还是龙殊回邺城之后,借着李江流所说的那把柄收了北边的兵权。

他见李福来还在愣在,眉眼一横,瞪他道“朕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还不快去安排着!”

李福来嘴动了动,还是没开口,吩咐小太监收拾了地上的瓷碎便退了下去。

陛下如今手里没个得力的人,这去前去讨要兵符之事不就落在他身上了吗?

“哎呦!”李福来倒着出来殿,身后就撞上一个人。

他回首去看,当即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眉目低垂不敢上抬“给明王请安,王爷恕罪,奴才刚才多有冒犯。”如今的李福来,俨然已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承乾殿总管太监。

萧明晰不动声色的拂了拂身上被李福来撞过的地方,眼里闪过嫌恶,却还是面如春风,声音和煦“公公起身吧,不过事件小事,本王未曾放在心上。”

李福来哆哆嗦嗦的拘谨起身,嘴里诺诺道“明王仁慈,心胸宽广,自非奴才等可及。”

萧明晰一笑,丰神俊朗,恰如仙人“听闻皇叔昨夜病了,本王前来探望皇叔。不知方便不方便。”

李福来身子一瑟,他与陛下都看走了眼,原以为这是个人畜无害的,对他多加放心,也私下纵容,却未料到真正是扮猪吃老虎。能在萧晋一家独大时候,也成了摄政王,怎么是个简单人物。

却还是恭敬,不敢有丝毫情绪外泄,让人挑了错处“明王孝心可嘉,可就是……”他犹豫些,才继续道“就是陛下此刻许是不方便,方才喝了药,才睡下,还是……”

李福来欲言又止,面带迟疑的看他。

萧明晰微微点头,面色依旧和煦“却是本王思量不周了。还是让皇叔好些歇着,本王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李福来不敢出言,只垂首送他。今非昔比,连陛下都要在这两人手里讨生活,他个奴才,往日里再张狂,如今也要安生着。

现下陛下的身子已是不能再动怒了,这明王还是不进去的好。省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萧明晰拂袖离去,脊背挺直,翩然的白衣衬的他像月宫二而来的仙人,风月齐光。笑意却不达眼底。

宁帝现在已是气疯了,只是想着萧晋定然不会在他跟前儿侍奉的人里做手脚,放松了警惕,却不想他萧明晰是乐意在乾清宫放人的。

这老糊涂,已经把心思打到了宁臣侯那处,这也算是狗急跳墙了。

宫外靠着墙根儿的阴影处,正稳稳当当停了辆马车,半掩在夜色里,不大显眼。萧明晰余光瞥到,脚步顿了顿,转了方向墙根儿走去。

身后跟着的太监心中一紧,忙小心翼翼劝阻道“王爷,那地方儿黑咕隆咚的,许是不安全,咱还是回府吧……”

萧明晰置若罔闻,依旧大步向前,太监一咬牙,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上,主子在哪,做奴才都得跟着。

“你倒是眼尖。”萧晋听闻脚步停在车旁,沉声开口,他停在此处,等的就是萧明晰。

萧明晰下颚收紧,面上扯出一抹虚伪的笑“元王客气了。”

说是西摄政王,实则权力也少,无非就是管着内宫,前朝被萧晋牢牢把控住,他也插不上手。不过事在人为,细细谋划,总能有翻盘的一天。

“不知元王所为何事?竟是劳烦您亲自等了在这儿。”静默片刻,还是萧明晰耐不住性子问。深秋风冷,站片刻也就也就腿脚发麻了,况他常在室内,衣裳也穿的单薄。

萧晋靠坐在马车里,伸了伸腿,好坐的舒服些,才淡淡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着明王许是要从宫内出来了,便停下与你打个招呼。省的多日不见,明王忘记本王,心里没了约束,做些不该做的。”

萧明晰皮笑肉不笑“元王多此一举了,本王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萧晋在车内嗤笑一声,那声明晃晃是打了萧明晰的脸“原本本王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发现明王殿下实在不靠谱,生怕你又做了什么例如收买权臣,在陛下宫内安插细作的蠢事儿。”

外头站着的萧明晰面上发青,袖下的拳头曲起,心里憋闷,满是不甘和愤恨,一双微敛的眸子霜雪瓦亮,像是淬了毒。

却就听萧晋吩咐车夫驾马车离去,只余满地的尘埃飞土,和神色不霁的萧明晰。

半晌过后,萧明晰心绪才多少平定下来,忍住心里翻涌的怒气登上自己的停在宫门的马车,沉沉的阖上眸子,掩住里面的情绪。

待马车停在府门,他再次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朗和煦,又是那个恍若谪仙光风霁月的明王。

宁帝下罪己诏之事已人尽皆知,此刻,萧明晰手下养的那些门客,正满满当当挤了一间书房去等萧明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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