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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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口,就听外头站着许久的苍玦闷声道:“南栖,你让两个孩子放我进去。”

南栖懵了,仔细一瞧,才发现厢房的门从里落了锁。但苍玦是神仙,区区一扇木门,何至于阻挡他的步伐,直接穿墙而进不就好了?正当南栖疑惑时,怀里的择儿再次愤愤然喊道:“不许进来!”

“择儿?”南栖抱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嘉澜,甚是不解地笑了,“怎么在同你父君置气?”

择儿别扭地哼声:“谁叫他打了你,他不讲道理!”

嘉澜跟屁虫似的点头:“嗯!”

门外的苍玦黑了脸,两道眉就没松缓过。他怕孩子哭闹,也不敢穿墙而入,唯有规矩地站在门口,一千多年来都没受过这等委屈。

他好声好气地说:“南栖,你同他们讲讲理。你……告诉他们,我没打你。”堂堂龙君,居然窘迫至此。

此情此景,实在是千载难逢,南栖扑哧一声笑出来。

原来是这样。

苍玦再次催促:“南栖,别笑了。”他在外,用仙术将里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南栖头疼,又好笑又无奈,脑子里想的是该如何解释自己今日只是起晚了,并非是被揍的下不来床。可若要说认真些,苍玦确实了‘揍’的他腰身酸痛?

好在南栖是个心疼苍玦的,他耐着性子和孩子们说了好一会儿,才使得他们勉强相信自己没有被苍玦打,而他们也没有吵架。

南栖唯是道:“爹爹昨夜没歇好,所以今早才睡迟了。谁告诉你们起晚了便是吵架的?还有,爹爹这般厉害,你父君许是打不过。”当局者迷,南栖并不知道苍玦的吻痕都种在他的颈侧。

若是知道,他早该羞地将两个孩子的眼睛捂起来。

此话一处,择儿和嘉澜面面相觑,小手伸过去,点了点南栖脖颈上的红点:“那这些是什么,不是父君打的吗?”

南栖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下了床榻,拿起桌台上的铜镜一照。登时,他面红耳赤,忙不迭地按住了红点的地方。方才的淡定全然不见了,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吻痕,一手捏着铜镜,羞愧的想要遁地而逃。

他在孩子面前胡言些什么呢……

“爹爹?”两个孩子紧跟着他,生怕他身子不舒服。

倒是外头的苍玦,实在是等不及了,又听里头安静下来,心里头十分担心,便毫不犹豫地穿墙入内。只一进去,就见南栖人比花娇,羞着的面容如一枚玉沾染上了单薄的粉。苍玦心下一紧,上前抚住了南栖的脸颊。

“怎么这般烫,是不舒服?”他语气紧张,歉声着,“昨夜是我不好,你再歇一会。”

但歇之前,苍玦咳了咳,难得尴尬:“你顺道再与他们好好解释解释。”

因为现下,择儿和嘉澜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生怕他再做坏事。

一大清早的,这间厢房内简直是闹得‘鸡飞狗跳’。

最终是在南栖的胡说八道中,抚平了这场闹剧。

他红着耳后胡扯道:“我昨晚被毒蚊虫咬了,所以才起了淤红,都是抓的。”说着,他装作很痒的样子,在脖颈处故意挠了挠。

苍玦:“正是如此。”

嘉澜和择儿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这个年纪还算是好骗。择儿摸着脑袋感叹一句:“六月便有蚊虫了呀,那今年的蚊虫来的好早。”

嘉澜自小住在天界,不晓得什么蚊虫,只觉得蚊虫不好,咬了爹爹,还害的他们误会了父君,便哀怨道:“这蚊虫太不识好歹了,居然咬我爹爹。父君施法将它们全部打扁,瞧它们还敢不敢欺负我爹爹!”

话罢,苍玦刚送入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他如何打扁自己?

而南栖一指点了点嘉澜的小脑门,居然顺着嘉澜的话,宠溺道:“好,让你父君去打扁他。”

……

苍玦是对罗儿有气在心的,一大早的,不好好看着孩子,偏去做糕点了。害的他不仅被孩子赶到了门外,还被一向敬重自己的嘉澜扬言要打扁。他此生未过半,这些新鲜事倒是头一遭。

好在罗儿的糕点做的可口,令南栖喜欢地吃了两个下肚,嘴角溢出一丝甜笑来,苍玦的心情才好转些。

南栖脖颈上的吻痕被他施了障眼法拂去,蚊虫之说,也于饭后不再提起。

此处人间小院,村外的老农依着吩咐,取了钱财,急匆匆地送来一筐新鲜摘下来的甜桃。六月的初桃,有的不止是甜味,还有春日末尾的惬意。

罗儿将桃子都洗干净了,切块放入盘中,让两个孩子用竹签插着吃。择儿调皮,喜欢捧着一整个咬,说是这般滋味才鲜美。一贯用竹签吃果子的嘉澜见了,也是有样学样,捧起一个大桃子便一口咬下去。

“哇,人间的桃子好好吃!比我昨天吃的糖葫芦还好吃!”嘉澜很是喜欢糖葫芦,同择儿一晚上要说好起好几次,说的择儿耳朵都快要生茧。

桃子的汁水充足,迸溅到了他们的衣襟上。苍玦拿着一块罗儿递过来的巾帕,动作轻柔地给孩子擦了几次,见擦不干净就放弃了,由着他们自个儿去吃那甜桃,弄的一件好端端的衣衫不成样子。

南栖顾自慢悠悠地吃了三块切好的桃子,随后捧起一杯热茶想饮。

那茶梗竖立在杯中央,他记得这是运势好的兆头。不经意间,南栖想起当年在人间皇城时,苍玦将这杯茶推给了他。今时想来,苍玦那会儿便是对他有情了。南栖回味至此,心间感慨。心里一满,便将手中的茶,递给了苍玦。

苍玦欣然接过,小饮一口。和乐融融的一杯茶,由苦喝出了甘甜。

“爹爹,我见着那头有小溪,我想带澜儿去翻螃蟹。”择儿吃饱了桃子,用嘉澜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

嘉澜:……我的袖子。

嘉澜:算了,是哥哥擦的,就没关系。

南栖让罗儿取了两套新的衣衫出来,给他们换上。这是昨日在花灯宴上买的新衣衫,绣着花灯笼的金丝线,两套一模一样。穿在双生子身上,着实可爱。

南栖吩咐罗儿:“罗姐姐,我在小溪那边也落了屏障。你只管看着他们,让他们别出那屏障即可。”

“是,凤君。”罗儿笑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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