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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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抬眸看江茗,怯生生的:“姐……”

她声音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江茗朗声唤道:“姐姐。”

江宛话音卡在喉咙里,梗住了似的:姐姐?

江茗微微一笑,十分坦然:“姐姐比我早来府中,资历比我老,我应当叫一声姐姐的。”以前看了不少,里面女配都是姐姐,当妹妹的娇弱惹人怜,做错了事儿还能拿自己小些顶锅。她今天就不想当姐姐,更不想当江宛踩低踏高的石头。

江宛:“……”

卫氏见到江茗如此懂事,喜不自禁,哪里想到这对姐妹各自心理:“对,对,在这华京当中,宛儿懂的多些,多照拂着茗儿,理应是姐姐。”

江茗笑着,拉过江宛的手,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姐。”

江衡、卫氏俱在看着,江宛只好苦笑着回道:“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江茗:添堵?我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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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因着江衡一早要去上朝,卫氏也跟着早早的醒了。她用完早膳,便坐在厅里指挥下人给江茗备衣裳。江茗随身换洗的两套衣裙虽看着舒服,但毕竟不是他们这等高门女眷该穿的,若要指点她如何成为合格的大家闺秀,得先把样子做足做好。

未过片刻,江宛和江劭便来了。

江宛进屋四周看了看,未见到江茗的身影,笑着说:“妹妹还没来同母亲问安呢?”

江劭冷哼一声:“她?她知道什么叫问安吗?”

卫氏只笑着说:“路途颠簸,她也累坏了,该好好休息。”

她手下拂过一套新送来的朱红色襦裙,裙边以淡绛丝线纹绘,做工精良。卫氏冲江宛招了招手:“宛儿来看看,这套衣裙合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喜好?”

江劭凑上来,冲着江宛挤眉弄眼:“姐姐你看,母亲一回来就给你置办衣裳,心里挂念的都是你。唉,我这个做儿子的,真是半点地位也没有啊。”

江宛轻拍了下江劭的胳膊,脸上却难掩喜色。她昨夜睡的不好,生怕从此在府里失了宠爱。如今见卫氏亲自置办衣服,心下稍安,只娇嗔的说道:“母亲——”

卫氏一见儿子便心喜,觑了江劭一眼:“就你这张嘴,抹了蜜似的。”

江衡虽然位高权重,但对卫氏极好,又因卫氏生江劭时难产,险些没了,更是捧在掌心。后有几次身子倦怠,大夫说卫氏虽身无大碍,但心中仍有郁结,万不能愁。江衡怕府中女人多了生事,便把几个姨娘、妾婢都遣散了,家中只有这么个夫人,一儿一女,平日里气氛也比常人家中和睦些。

也因如此,华京中常有人说镇国大将军江衡,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家中的夫人皱一下眉头。但因着卫氏娘家显赫,江衡又霸道,也只是背后说说。

江劭看了那衣裳,又说:“就是姐姐平日里不怎么穿这么明艳的颜色。不过换换口味也是好的,姐姐原本就长的美,就当提前适应一下喜服了。”

江宛被他说的脸都红了,直追着他要打:“少胡说,我定是要在母亲身边一辈子的,才不要嫁人呢。”

江劭一边跑一边逗弄她:“那可不行,咱们大胤心悦姐姐的男子太多了,你不嫁,他们难道一辈子都等着你?哦,前不久我还听太子殿下说,女子当如宛娇,说的可是你?”

卫氏看着这两个一大早就闹起来的两人,眼中含笑,她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这是给茗儿准备的。昨日你们都见了她的衣着,同华京中女子有些不同。她也是咱们镇国大将军府里的千金,怎能穿那些出去给人笑话?”

江宛愣住,脸上一阵青红,又怕别人看出自己的窘态,这才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好看的,母亲对姐姐的心意,她一定会感激。”

卫氏又低头看那件衣服,想着初见江茗的时候,她就穿着那么素淡的衣裳。女孩子家,正值花样年华,江茗长的又貌美,想来同这朱红色当极为相衬。“不需要她感激,只是苦了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若是能补偿她些,我也算心安。”

卫氏向来温柔,又是个心软好说话的,江劭在她面前向来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他原本就对江茗不满,加上江茗穿着打扮那般朴素,好似个农家出来的,对她便更是不屑。

他冷哼一声:“给她备这么好的衣裳,又不穿出去给人看,白瞎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卫氏疑道:“为何不能出去给人看?”

江劭:“她在华京认识些什么人?出去能干些什么?”

卫氏恍然大悟,江茗来了华京,倒是没有半个熟识的。“劭儿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宛儿,我记得每月十五,你那个宸觞会不是都聚在一起吗?不若带着茗儿一起去?她是咱们府中的千金,日后也要同这些人打交道的。”

未等江宛说什么,江劭便插嘴道:“她?去了不够给咱们大将军府丢人现眼的。”

江劭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江宛,江宛只轻柔的对卫氏说:“好,我同妹妹说说,她若是愿意,就与我一起去。”

卫氏这边热闹,江茗却在自己的小院里睡到自然醒。昨日给她分配的丫鬟大小有四人,老嬷嬷两个,见她醒了,大丫鬟惜隽、怜莺二人为她梳洗,这才提了一嘴要去给卫氏问安的事儿。

惜隽原本是江宛院子里的大丫鬟,因着怜莺等人是刚入府调、教没多久的,手还生,便被移过来带带她们。

她心里有点不痛快,只觉得自己怎么就跟了个破落户似的小姐。看那随身带的,就一个小木头箱子,还不让别人碰,好似里面装了多么贵重的东西。其实还不是小家子气?

平日里江宛打赏她们这些丫鬟,出手阔绰,如今自己再也够不着了。更别提江宛日后嫁人,必定是显赫之家,自己跟着,说不定还能捞个妾的身份。

她越想越气,给江茗梳头的时候,手下就未免失了力气,一把拽的江茗眉头蹙起。

江茗从铜镜中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院子里有棵枫树,恰巧叶子开始转红了。我们那边有个习俗,入新宅之后,采一整棵树上半绿半红的叶子下来焚烧,可保家宅平安。”

惜隽一时没能明白,江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茗挥了挥手:“怜莺,你来帮我梳头,惜隽力气这么大,让她去采叶子。”

“什么?”惜隽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茗。

铜镜照着江茗平静的脸庞,仿佛她只是说了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江茗开口:“要在未时之前摘完,若是中途停下,亦或是过了时辰,都与宅不合。你还不快去?”

惜隽本觉得江茗初来乍到,应当谨小慎微,做小伏低地讨好他人才对,还想杀杀她的威风。也是她今晨故意不叫江茗起来,想让她在老爷夫人面前难堪。怎知道江茗竟然是个硬茬。她咬住下嘴唇,气呼呼的便往外走。

怜莺以前没少受惜隽指使,因着那时她是江宛院子里的大丫鬟,这才忍气吞声。一开始知道自己和惜隽要一起伺候新来的小姐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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