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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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齐思琦心里也痒痒,原本她在玉风阁就是买不起几件首饰的,太和楼却能用少些的银两,购得更好的东西,岂不妙哉?

其中有一人说道:“过两日便能见到是真是假了。据说之前的抽签,太和楼抽中了个田里长大的丫头,被晒得黑黢黢的,也不知道太和楼要怎么才能做出一副合衬的首饰。”

“依我看,这最简单不过了,便是将那农女涂白,便成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笑了起来,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引得远处那些夫人们看过来,又怀念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如今大伙儿皆成了夫人,做了母亲。有些身有诰命,八面威风;有些虽日子平淡,却已经抱了孙子;有些后院不宁,只有个面子上的荣光,实则心力交瘁,未老先衰。看着这些仍在青春年少的女孩们,心里各有各的五味陈杂,一时竟不知自己这一辈子,究竟为何而活,为何而争。

因着以前佩戴过太和楼的首饰,那年龄小的俨然是这次话头的中心。她开口说道:“真真是过两日,待得开张才能见到了。我听说太和楼要开来华京,前两日求着我父亲去帮我先订一套,咱们也尝个鲜不是?可谁知,那太和楼的伙计真是硬气的很,怎么也不肯。说是开张之时,才能按顺序订制。”

“啊?”粉衣闺女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往日华京当中,哪个首饰铺子不是求着我们去买的?它倒来这套。这不是将我们同平民归为一谈吗?”

江茗不动声色的听到这里,果然觉得自己深入潜在客人的举动是正确的。今日回去,她便要让乔靳专开一个贵宾快速通道,专门为那些曾经在临安府太和楼买过首饰的客人,就当是回馈老客户了,也让这群贵女之中出两个宣传员。她看那个年龄稍小些的口角伶俐,这份差使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怎么这么傻?哪里有我们亲自去的道理?当然是让画师画下肖像,再送去太和楼订制了。我听说,太和楼还有专门的上府画师,都是些俊俏郎君呢。”

“哎呀,你怎能说这些话?”一名贵女羞红了脸,同她衣裙上的那些芍药花色,相得映衬。

“前两日你不是还说昭南王世子长的好看吗?”

那女子一听急了:“我便只是说说罢了。那昭南王世子什么性情,你还不知道吗?好看的事物大伙儿总是多看两眼的。你若是到处胡说,日后再别同我玩了。”

江茗啧啧嘴,可见这殷楚在华京当中,真是风评不佳,人见人躲,白瞎了一张好脸。若是他性子正常些,糊弄到太和楼当伙计,回头客必然不少。

说到殷楚,一群人又有了新的说法:“你听说没有,前两日昭南王世子被一个女子给强了!”

江茗险些一口茶水喷出去,世间以讹传讹真是最可怕的了,当日什么情形,竟然传到这里成了这样。

“听说了!听说那女子功夫了得,一手拎住昭南王世子的衣襟,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茶馆楼上,成了好事!”

“哎呀,你们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毕竟是女子之间,说出这等话来,立刻便有人出言制止。若是平时两个要好的,在丫鬟们都不在的时候,说这些也就罢了。可现下是众目睽睽之下,无论胤朝民风多开放,还是有人不乐于此。

一群贵女说来说去,日头便渐渐沉了下来,皇后娘娘着人在殿内各处燃了银炭,此刻也烘暖了大殿。众人皆觉得热了,褪下披风大氅,一个个便又美了几分。

这殿内渐渐满了起来,殷畴穿着太子宫服远远走来,众位女眷见他走的方向,心中有数,笑着看了江宛两眼,俱都散了,各找各的去处。

江宛也看见殷畴了,待得殷畴走近,她款款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声音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

殷畴站在她面前,笑得看起来老实:“宛儿妹妹,今日天凉,你身子向来单薄,我让人给你拿了个银炭手炉,你放在身旁,更暖和些。”

众人虽都走了,却都看着这边,因江茗回来,江宛的婚事又被提上了闺阁秘聊,此刻都想看看后事如何。

江宛心里受用极了,她让春湫从内侍手里接过手炉,自己又同春湫换过,嘴角微微扬起:“多谢太子殿下关怀。”

殷畴虽站在江宛面前,眼睛却不住的往江茗身上瞟,他越看越觉得江茗眉眼勾人,再长大些,不知要成什么美艳的模样呢。

殷畴冲身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自然晓得,将原就备好的另一个手炉送到飞浮手中。

江宛快速的扫了一眼江茗,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谢谢太子殿下,我这妹妹方回华京,总有些不得体的地方,太子殿下见谅。我替她谢过太子殿下的关心了。”

白白一个手炉到手,还是太子给的,江茗连吭都没吭一声,更不瞧他。只因为她早就感觉到这太子一直在偷瞄自己,她不是深居后院,见惯了这样的男人,表面老实,内里花花肠子,扯出来能恶心死人。只有江茗还当块宝,好似谁都稀罕似的。反正太子也没同自己说话,那就当做不知道算了。

她严重怀疑,这本原书的作者对姓殷的,满满都是恶意。就眼前见着这两个殷姓的,一个疯子,一个色鬼。

相较之下,疯子还算有点可取之处,至少那张脸那身板看着赏心悦目。色鬼则是谈笑之间,自以为风流俊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长成什么样了?想到江宛日后嫁给他,日日对着这张脸,估计得比现在更瘦。

为何?恶心的吃不下饭呗。

可她哪里知道,自己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在那殷畴眼里更加有味道,动了征服的心。

殷畴知道适可而止,也不多说,只冲江宛点了点头,便走了。

外面钟磬声在此刻敲了三下,通知各府入席,赐宴不久便要开始了。卫氏前来寻了江茗同江宛,带着二人前去正殿。

正殿内外,接天连地的红色灯火燃彻了黄昏,同那朱红色的宫墙连在一起,气势恢宏。宫里大抵也很少有这般热闹的时候,法酒库、牛羊司、乳酪院、外物库连着内侍监忙的不可开交,但却极有规矩,硬是在这条红色的灯火当中开出了一条人流,进出流畅,毫无滞涩,

胤朝赐宴,向来尊卑有别。但今日是冬至,冬至讲究的是家宴,又是怀寅公主的生辰,靖文帝赐宴各府,虽坐席不能由着他们,但却破天荒的准许男女同殿,只是座位相隔甚远。

靖文帝的龙椅设在正殿最上,面南背北同皇后的后位一同立在那儿,黄色的绫罗铺陈在桌面上,显出皇家气度。

往下东侧,则是殷畴的太子席,仍用黄绫彰显身份。再次是昭南王的亲王席,还有其他勋贵。

西侧首位是宰相席,原本胤朝的宰相位只有一个,另一个称为副相。可国舅萧罗因着极为受宠,又有功勋在身,更是皇后亲兄,人们便都不这么称他,只叫他一声右相。但这桌席他依旧是在宰相丰忱的下首。

再往下,便是江衡的镇国大将军席,从这儿往上,桌上皆用黛青色绫布铺陈。

再往下看,便是枢密使、枢密副使、各部尚书的府席,桌上皆用红色绫布铺陈。

这整点当中便是这些人了,只有做到了一定官位才能进来。那些级别稍微低一些的,便都安排在了偏殿。可单单安排在偏殿还不算,他们所用的桌席椅凳,俱都比正殿的那些要矮上几分。上下尊卑,位高权薄,在这时便显现为了出来。

众人皆入座,江衡也带着江劭来了,江劭虽年纪尚不够,但因着皇上恩典,早早入了皇城司,权当历练。

飞浮此时却拉了下江茗的衣袖,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字条。江茗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酒意正酣,花园相见。

字条上没写是谁,江茗挑眉看了飞浮一眼,飞浮努了努嘴,用唇形表示:太子。

江茗转头再看上首,殷畴正笑着看向这边,江宛那傻子竟然还在故作娇羞。江茗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瞬间没了胃口。要知道,这可是一整个光禄寺准备了许久的结果,外面根本就吃不着!她来这儿的动力,可就是为了尝尝这些宫廷御菜啊!

作者有话要说:江茗:我真的不想对江宛出手,她太蠢了,蠢的我有点可怜她。

阿屿:你冷静一点,你回忆一下,你是不是没看完这本书?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全都不知道啊!说不定她成长了!

感谢一一、勇士君、高泰明、水墨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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