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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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回道:“确实有紧张之相。”

江茗连忙又说:“我是今日有些,后又没了,前几日也是这样,不知为何?”

“可还有其他不适?”

“最近总觉得心里压得难受,总觉得容易累。”江茗乱说一气。

大夫想了想:“小姐应是气血不足,忧思过度,并无大碍。我开几方药,每日按时服用,再注意些保暖便是。若还是气血不畅,我再来看。”

这大夫也想的清楚,京中这些贵女本就流行蒲柳之姿,十中有八都是少于饮食,必定气血不足。再说了,这大门大院的里面事儿原本就多,个个脑袋里都绕了好几圈,说忧思过度定然也是没错的。

大夫开完药房,卫氏又好生叮嘱了怜莺和飞浮两句,让飞浮快些去拿药,自己则转头宽慰了江茗几句,那语气好似她得了什么绝症似的,这才离去。

飞浮被卫氏安排去拿药,屋子里便只剩下怜莺。江茗连忙找了个借口,让她去打热水。谁知道怜莺这时候竟然倔了起来:“不行,飞浮没回来之前,我绝对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万一又有些心术不正的人,想来加害小姐怎么办?”

江茗:“……”

江茗气的一转头,就对上了殷楚的眼睛。殷楚同自己保持着距离,却正看着自己,眼睛笑的弯弯。见江茗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遮住江茗的嘴,生怕她一个不慎,叫了出来。

两人靠的极近,殷楚又闻到了江茗身上的那股暖橘香气,掌心是温润的碰触,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初见那日,她咬着毛笔笔尖的模样。江茗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

江茗回过神来,瞪着殷楚。殷楚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将手放开。

掌心依旧存留着那软绵绵的触感,殷楚深吸了一口气,冲江茗扬了下眉,冲她比了个嘴型:“可千万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江茗气的一脚就踢了上去,殷楚连忙挡下,身子往后又退了退,靠在床内则的沿儿上。

江茗咬住下唇,紧盯着他,同样用嘴型表示:“闭上眼睛!转过去!”

殷楚照做。江茗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脸冲床外,心里却跳得厉害——麻烦!真的是个大麻烦!早知道还不如给他一千两银子,赶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说男主这样是没有前途的,那位同学你站出来!我们楚楚只是没钱,但是有脸啊!

第二更奉上,我要出门去和小伙伴们吃火锅啦~下一更不定时,反正明早起来看肯定是有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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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夜深人静,外面连丝风声也无。因着是寒冬时节,连些虫鸣鸟叫声都蛰伏了起来,噼啪作响的只有寂凉寒苦的灯芯,裹着层油当面具,偏生在众人皆睡的时候醒着。

江茗听着外面的声音,将手里的话本放下。这行当是她来华京才初见到的,一个小贩推着车,上面放了几十本书,上到《论语》《易经》,下到《夜航船》《搜神记》,由俗到雅一网打尽。你若多驻足一会儿,他便会从一沓子书下面再抽出个小抽屉,里面堆满了市面上不怎么见过的各种话本。

这些话本多以才子佳人派和鸳鸯蝴蝶派为主,据说来租借的多是些女子,不分年龄阶层。

那小摊贩推销起来有鼻子有眼,还说连宰相丰忱的孙女儿,那个名满华京的仓翁君丰弗,都经常叫丫鬟来这里租借话本呢。

其实不用他多说,江茗身为现代网文资深读者,当然明白这些对女性的吸引力,更不要提现在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了。

现今这租书的行当并没那么景气,看这小摊贩也只是各种书籍各备了一本,常常有人来租一本,下一个想借的就要等别人先还了。

江茗在家寻思了两日,又将大胤的律例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哪条禁止民间刊发书籍。甚至大胤对文人相当友好,从未有过文字狱的情形,当了文官,更是等于拿了免死金牌,最多也就流放发配。文化传播的环境可谓是相当好了。

她思来想去,为这写话本流通量小,找出了两点原因,一来是识文断字的人毕竟是少数,需求量不足。二来是现今虽然有了造纸印刷术,但却仍然用雕版印书。

何为雕版?也就是说,要印一本书,需得先用枣木或梨木这等木制细密坚实的木材锯成一块块的木板,便是刻板。之后在刻板上将这本书的内容一笔一划的,用阳文雕刻出来。若是有一字不小心错了,那就要重来。再将刻板上涂墨,白纸一覆,刷子在背面一刷,便是一页。最后装订起来,便是一本书。

雕版印书可以大量供给书籍,但消耗人工物力极大,基本用在学子们必读的和朝廷刊发的书籍上了。普通话本自然难以得此殊荣,是以小摊贩租借的,基本都是人手抄写。

人手抄写一来慢,二来又极费工夫,这些书都是一本接一本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流传。

江茗寻思着,自己当年在某江文学城看文,恨不得赚够了钱就把某江买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那时不时就抽的服务器换掉。如今自己是穿了,但并不妨碍心里有梦啊。于是她又想着,日后说不定自己还能开个晋江书斋什么的,当个古代版的晋江总裁。

不过此事涉及到印刷术等等,她虽知道什么是活字印刷术,却对详细的内容并不了解,更别提什么古登堡印刷机了。这些还是要从长计议,好商人不打没准备的仗。

江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上,觉得是时候了,便掀开床帏,冲着里面的殷楚问道:“世子歇息够了没?外面连点声儿都没了。”

殷楚从床上下来,他方才本想着小憩一会儿,却被那股味道弄得怎么也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床帏,听着外面一页一页的翻书声,总感觉哪儿不太对。

直到江茗掀开床帏,他都还没回过味儿来,只点了下头,下了床。

江茗还以为殷楚仍然不舒服,想了想,问道:“要不要——我送个信儿,让你们王府里的人来接你啊?”

殷楚听了,这才回过神,冲江茗笑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省得他们声张。”

接着,江茗就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本王在的地方,都是正门”。那翻墙的动作干净利落,宛如一只腾飞的鹘子。难得殷楚在过墙的时候还冲她扬了下头示意,接着落地,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殷楚走了,江茗也要忙自己的正事儿了。她叫来一直蹲在墙角的飞浮,低声吩咐道:“给乔靳穿个信儿,江宛在太和楼订的首饰,明日出不了货了。”

飞浮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办了。

…………

那头殷楚并非回了昭南王府,而是摸着黑去了如意居,一如之前的路数,进了松园那处假山后的小屋。

一进门,他便倒在了地上,仰面朝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望回。”他也不是铁打的,失了那么多的血,能撑到如意居已经是用尽气力。

望回早就听见了声音,听见他这般虚弱的声响,连忙走了出来,伸手把了一下殷楚的脉,眉头皱起:“血气大失,那人又派人来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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