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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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这殷楚要大婚了?可这世子娶亲也是大事,他倒未曾听过。

亦或是这殷楚看上了哪家闺秀?那这闺秀可真是倒了大霉,好巧不巧被他给盯上了。即便是听了飞浮说这世子有点不一般,可他平日里看的听的,比江茗等人更多。殷楚泼皮无赖的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实难改观。

乔靳心里这么想,但却不会开口问出来。他和殷楚之间地位悬殊,虽如今偶尔凑在一起喝个酒吃个饭,那也全是生意上的事儿。

殷楚看着乔靳面上表情,淡淡笑道:“正是。给一女子做。年前可能取出来?本王知道太和楼的生意红火,这年关将近,自然更加忙碌,我也是突发奇想,不知道乔掌柜能否行个方便?”

乔靳自然答道:“世子开口,何须排号?必定让他们快些赶工。非但这一次,日后世子若是想再来做衣裳首饰,那也都是一句话的事儿。若我不在,只要让下人同太和楼里的伙计说一声便是。不知那位姑娘是何年纪,样貌如何?世子若能说的详尽,我也好能让他们做出最合适的物件来,保准那位姑娘在除夕之时光彩照人。”

殷楚看着乔靳,说道:“这人乔掌柜也认识,不需我多做描述。”

乔靳闻言一愣,心里有了些不详的预感,但他却实在不能往那处想。不愿想,也不敢想。

殷楚见他这副模样,举起酒盏,冲着乔靳一比,慢悠悠的说道:“可不就是乔掌柜的义妹——江茗。”

乔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两个麻烦人物怎么就这么喜欢凑在一起?

他一时也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想法。

可怜这位世子?不巧看上了自己的大掌柜,可惜大掌柜眼睛里只有银子,而且常年挂在嘴边的就是:谁娶了我?那是祖上烧了多少辈子的高香。我才不嫁人呢,好不容易挣得银子,难不成都要给人花了去?

还是替自己的大掌柜担忧?这可是华京城里别人拿他最没办法的昭南王世子!疯子一个!至今还未婚娶,若是他真的下定决心要把掌柜的娶回去,和皇上那么一提,求了赐婚,掌柜的可怎么办?

殷楚见乔靳这般精于应酬的人,此刻竟然因为听到江茗的名字而愣住,低声问道:“怎得?乔掌柜有难?做不得?”

乔靳连忙回神,端起酒杯饮尽:“世子恕罪,方才乔某走了神。世子可是要给我那义妹江茗做套衣裳首饰?”

殷楚:“正是。”

乔靳心里转了一圈,小心问道:“世子这是……为何?世子切莫怪我多事,实在是当日她养父早去,嘱托我多加照顾,我也算她半个兄长,虽她现今有镇国大将军照拂,但多年情谊,我也实在是关心。”

殷楚扫了乔靳一眼,轻描淡写的回道:“男子送女子首饰,还能是为何?”

乔靳:“……”掌柜的,华京实在是多事之地,咱们要不然还是先逃吧!

作者有话要说:殷楚:媳妇儿(那个开头小剧场里的殷楚又回来了!),快看,我给你找了个好地方,太和楼!现在华京里人人都想去做衣服做首饰的地方,以后你想做什么要什么,直接和我说一声,我就去欺负那个乔靳!

江茗:…………………………滚!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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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转眼来到了除夕夜,大胤贺春,前半部分是归皇家的,祭祖祭天,祈求一年风调雨顺。

其实每年年前这段时日,皇上的压力都很大。

大胤有个说法,正月初一下雨,每人每天能有一升口粮;初二下雨,两升口粮;初三下雨就是三升……依次类推到初五,就是半斗。一人一天哪能吃到半斗粮食?这意思就是今年会大丰收。如果不巧初一到初五下了雾,象征着今年就是个荒年。

虽然这说法放在江茗这里,可信度大大降低,可不妨碍老百姓相信啊。

皇上乃天子,一举一动都颇有象征意义。年年到了这个时候,就好似老天要来评判你这天子好坏与否,这一年做的事儿优劣程度似的,闹得靖文帝是去派曹昌去钦天监问了又问,生怕今年要下雾。

除此之外,靖文帝还需要旁听内阁、各部为了一年的支出收项唇枪舌战。

需得拿定主意这些银子该怎么走怎么花,去年多支出的银子今年如何填平,如果有了亏空该从哪出抠钱。最后定下主意,再让掌印太监曹昌盖印批红。

这其中当然不单单是有账本上的那些明面文章,也是各部之间明枪暗箭的时候。

朝中自然有些派系,今日户部和兵部尚书关系好,礼部和吏部是对手,明日工部又来掺上一脚。宰相、副相又有不同的出发点,各自据理力争,报账的时候暗自抨击一下对手,亦或是被下了套拼命往上爬的,都有。

若是这一年朝廷收入颇丰,大家的想法都能满足,皇上批红批的也爽快,便罢了。遇上灾年,加上大胤每年还要给北胡岁钱,朝廷一年比一年紧巴巴。

兵部的银两必不能少,北边抵御着北胡有一搭没一搭的骚扰。西边还要震慑边境,南边海防也不能断了,船老旧了要换新的,士兵驻守边关要吃饭,都是支出。

工部也是紧赶着往前,哪里的河道淤泥过深,要挖;哪里的堤坝年久失修,要建;哪里的官路残了,要修。一个两个都是赶着急报上来的。

礼部更不用多说,今岁又要科举,还有祭天大典等等必须事项。更不用说什么户部在山西大旱里拿出去的粮食银子要补回来等等了。

再加上那不省心的殷畴,一个两个吵的靖文帝头都疼了。

只是当那账簿呈上来的时候,靖文帝倒是没想到,朝廷如今亏空了这些多。

原本大胤如今的财政情况也就堪堪收支平衡,还得勒紧了裤腰带。这等日子最怕突然发生点什么。就好似老百姓平日里过得还能混弄过去,结果突然生了场大病,一翻箱底,发现压根没银子了。

大胤也是如此。今年山西大旱,被那有心之人那么一拖,到了秋末收庄稼了才赶着报上来。就算接下去的日子风调雨顺,也得等到来年开春再种青苗,这其中一来一回又是几个月。凭空多了几万张嘴,一口将今年的收支啃了个大窟窿。

待到好不容易平息了这场内阁乱斗,靖文帝单独将丰忱和萧罗留了下来,两人都是宰相位,丰忱为主相,萧罗为副相,朝廷中的大小事情,还需两人共同协作来平衡。

曹昌给两位大臣送上热茶,靖文帝又赐了座,这两人便都坐在个团凳上,眼睁睁的比坐在上头的靖文帝矮了一个头都不止。幸好无须抬头,不然怕是今夜回去又要让人捏揉脖子了。

靖文帝缓声说道:“今日的情况,两位宰相有何想法?”

丰忱为官多年,眼光老辣,在这时候定然是不会先开口的,一来他摸不清靖文帝此刻的想法,贸贸然说出口只是给自己找麻烦;二来是今年啃了个大窟窿的真正受益者,便是自己身旁的这位副相萧罗。

萧家受宠至极,萧罗在朝中风光,后宫皇后萧澜独领风骚,太子殷畴又是皇后所出,没人硬顶着脑袋上去触霉头。只有那兵部尚书崔贞,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刚才商讨兵部财政支出的时候,也是据理力争。

但偏偏崔贞都这样了,靖文帝也不罢了他的官儿,前不久还让太子出宫设府,给皇后送了用意颇深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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