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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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文帝这般一听,觉得萧罗说的甚有道理。原本大胤就是武将造反起家,所以日后便格外提防武将。他虽宠信江衡,但这江衡的脾气也是知道的,不够圆滑。

太子与江劭关系一般,并不似自己与江衡那般亲厚。所以靖文帝这才安排了他与江家的婚事,原本就是按住武将的一种手段。

如今还算太平,若是让江劭跟着江衡去了延庆道,接下这镇国大将军的簪缨,日后又是难说。不若趁着他还小些,将他放到太子身旁,萧家身旁,养出忠心,再去延庆道不迟。

靖文帝便点了点头:“副相说的有理,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将旁梓调到侍卫亲兵,好好历练。”

萧罗一听事成,连连应下。

靖文帝这才转头看向乔靳,眯了下眼睛:“还不快给乔掌柜松绑?”

“是。”曹昌听了,对两侧内侍使了眼色,两个内侍连忙上来,给乔靳松了粗糙麻绳。但这一路走来,他手上早已经被勒的青筋直冒,手上发白,手腕处磨出了血痕。

靖文帝面前,乔靳也不敢揉捏手腕,只规规矩矩的跪着,却听靖文帝问道:“乔掌柜可会下棋?”

“略懂。”乔靳答道。

“来,先来陪朕下上一盘。”

作者有话要说:这句等我真的很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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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弈棋十诀。第一,不得贪胜;第二,入界宜缓;第三……”清朗男声缓缓传来,暖风鼓噪着树梢,送出沙沙碎响。

一棵挺拔老树之下,一男一女正在对弈。男子俊秀雅致,女子娇美轻盈,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江茗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殷楚,这人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嘴里在念些什么。自己方才在茶馆等他,随即被带到了昭南王府,一进来才知道,外面传言甚是不虚。这哪里有半点儿王府气派?除了占的地方大些,连自己在临安府的宅子都不如。

就拿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来说。这偌大的院子竟然花草都不怎么规整,原本应是花圃的地方裸露着大量的泥土,上面长满了大量的野花野草,乱七八糟,还长得有滋有味的。地上的砖面也凹凸不平,走两步都嫌硌脚,万一一不留神,就能摔个不轻。不远处的房间也有些破落,门上的油漆都剥落了,也没人管。更别提一进昭南王府,就没见着几个下人了。

待被带到这院子里,殷楚自己搬出了棋盘,两人就这么对上弈了?

江茗等了许久,也没听他说些关于乔靳的事儿,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世子殿下,你在这儿念什么呢?”

因为没人撑扇,殷楚特地将阴凉的地方让给了江茗,自己坐在暖阳之下,照的他肌肤愈显白净。

“弈棋十诀。”殷楚答道。

江茗轻叹了一声,说道:“世子,不瞒你说,我根本不会对弈。”她自打来了古代,倒是干了不少事儿,但琴棋书画仍可谓样样稀松。

“我知道。”殷楚落下一枚白子,随即胳膊撑在棋盘上:“所以才给你念弈棋十诀。”

江茗:“……”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焦躁再次压了回去:“无需我说,世子应该知道此刻我正心急,全然没有学棋的心思。”若是没事儿,自己还不如先回府里,若是江劭回来了还能问上两句。甚至给宫里眼线捎个信儿,问问情况。总是比在这处对弈有办法。

殷楚见她急了,却又缓声说道:“心急正应该对弈,平息心境,这十诀也是人生处世之道。”

他又如何不心急?听闻乔靳被皇城司的人抓了,即刻想到江茗会来。这趟浑水岂是她一个女子能解围的?是以他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到乔宅,见了那老管家,也见到了方与老管家说过话的江茗。

江茗显然和这老管家是熟悉的,否则也请不动他到茶馆一坐。

想到这里,殷楚又觉得心里烦闷。

乔靳出事儿,江茗来的最快,可见乔靳在她心中分量。两人又是青梅竹马,虽面上不显,但自己也知道,江茗常常出入寿谦票号。甚至自己做了乔靳的靠山这事儿,江茗也知道。两人关系实在匪浅。

但这个忙,他还是要帮。他不愿让江茗慌乱。

她无路可走,只好回去求江衡。可殷楚如何不知江衡对江茗的态度,那晚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若是江衡认为江茗和乔靳之间有什么,怕为了那婚事,更不会去帮。

殷楚处处都为江茗想到了,甚至连她此刻焦急的心境都估量到了,这才带她回府,想让她稍稍平静一下。思来想去,自己这儿也没什么玩的,这才搬出棋盘。

可谁知,江茗除了略懂基本规则,根本就不会对弈!

还好,这时候有下人进来,解了眼前的尴尬。

那下人见到殷楚面前坐了个女子,先是一愣,但紧接着还是快步上前,走到殷楚面前垂手说道:“世子。”他看了江茗一眼,不知道后面的话究竟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殷楚点了点头:“说吧。”

这人得了令,沉声说道:“打听到了。皇上请乔掌柜进宫,是要让他卖些东西。”

“卖东西?”殷楚皱起眉头。

江茗看了看那下人打扮的男子,又看了看殷楚,这才搞清楚。殷楚将自己带到这昭南王府下棋,大概是怕自己在外面着急,惹出什么事儿,实际上他早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那下人回道:“是。内务府今日从大内库房里搬出来了好些东西,但大多是些坏了的。有些香料和木头摆件儿已经受了潮,布料也都是些往年的老旧东西,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铺在豫章殿前面的广场上晒了一整日。皇上和乔掌柜下棋,说要赌些东西。”

殷楚听了,有些嗤之以鼻:“皇上平日里最爱对弈,请了无数棋士入宫研习,专精于此,有谁能赢得了?”

江茗抿了下嘴唇,乔靳毕竟也算是自己带出来的,和自己一样,长的是做生意的脑袋。除此之外,琴棋书画一样不通。

“正是。”那下人继续说道:“乔掌柜便输了。皇上说也不强求于他,今年山西大旱,乔掌柜为国为民之心可见一斑。恰巧如今大内库房里有些用不到的东西,皇上想着便让乔掌柜拿到闽州出海卖了,也算是自己身为大胤当家的,为民做些事情。”

殷楚冷笑:“一些残破的东西,让人拿到外面去卖了?可有说乔掌柜何时出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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