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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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靖文帝微微笑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朕也清楚。江宛毕竟是在江衡家养大的,嫁于太子便是拿住了江衡,萧家也少了个对手。”

“微臣不敢。太子婚事那是皇上亲自定下。”萧罗连忙辩解。“萧家如何,还不是皇上的恩宠?皇上说收回来便能收回来的。萧家也是为皇上办事儿,绝不敢乱想其他。”

靖文帝话说到这儿,便再也不说这一茬,全都交给萧罗自己思忖去。他手上又落了颗棋,脸上有了笑意:“这残局破了。”

曹昌走上前去,在旁说道:“皇上棋艺越发精湛了,奴才这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靖文帝笑道:“你在我身边多年,竟还看不懂。”

曹昌回道:“岂止是看不懂,听也听不明白。”

靖文帝便不多说,转头对萧罗说道:“之前同你所说,又琰这次下闽州,心思不正。若他不能及时悔改,为保着这昭南王府的名声,朕也必须帮他悔改。”

“是,微臣记得。”

“你找这宣州知县办事儿,他不过就是个七品官员,能耐上了天,他也制不住又琰。”靖文帝叹了口气:“凡事不能急,要慢慢来。你这般行举,又琰显然是知道了的,打草惊蛇的事情做了,这让之后的事情又如何进展?”

萧罗跪在地上,将头抵在冰凉的砖面上,弓着身子回道:“是,是微臣的不慎。”

靖文帝想了片刻,又叫萧罗上来轻声说了两句,萧罗连连应是。

靖文帝这便又放大了声音说道:“闽州那处情况如何?”

“回皇上,闽直督的折子,军粮有些供不上了。”曹昌在旁小声说道。

靖文帝一拍案台,骂道:“军粮告急?平日里这些地方的粮仓都是摆设吗?!去年山西大旱,动了延庆道的军粮,到处都在填补这空缺。现今又与朕讲闽州的军粮不够。往日这闽州可有什么兴兵之举?!为何军粮不够?!”

曹昌回道:“往年闽州税收,那商队占了大半。今年春风涨起时他们竟然没出去,可不就……”

靖文帝深吸了两口气,转头看向萧罗,硬是压着火气问道:“那往年的存粮呢?!闽州一年税收,除了这商队还有什么?”

“还有渔业、农业。只是闽州那地方山穷水恶,农业向来收入不高。”萧罗答道:“但微臣倒是有个想法。”

“你说。”

“闽州的渔业向来都是自给自足的多些,寻常人家自己捞了便自己吃了,多了的再拿出去卖。可这不是吃着大胤的粮饷吗?不若要求这些渔夫同种植水稻的一样,先统一由各处知县、知府收上来,兑了银子,再返给他们。”萧罗说道:“可这唯一的问题是,现任的闽州巡抚乃是闽州自己的人,他定然不愿如此,省的到时候老家百姓掀了他的祖坟。”

“祖坟重要,还是朕的江山重要?”靖文帝问道。

萧罗一听靖文帝这问话,便知道皇上已经上钩了。他特意这么说,那渔业加税只是堵了个借口罢了,为得就是引出这闽州巡抚更偏向老家百姓,而心里没皇上没社稷那才是大罪一件。闽州那处一直是他的一个心头大患,之中好几次想要将手插过去,但那处钢板似的,他又怕太过明显,便只好作罢。如今这一次,可是递上来的好时机。

萧罗连忙说道:“自然是江山社稷最为重要,可有些人偏不这么认为。”

“传朕的御笔,让他将闽州为何缺军粮,这些年的账务都给朕呈上来!”靖文帝怒道。

待得萧罗再从这挽秋宫出去的时候,曹昌亲自将他送到了宫门口,一边笑着说:“萧副相这般可是又在自己这侧加了筹码。”

萧罗冲着曹昌拱手:“多亏公公。若不是公公趁机递上那句话,后面的我也说不出来。”

曹昌也回了礼:“这上上下下,还要靠萧副相打点。风雨将来,端赖我们同舟共济啊。”

“同舟共济。”萧罗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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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越往南走,四周的景致便愈发浓重翠绿,连山河都沾染了黛色,像一团团宣纸上氤氲开来的水墨。

知了的叫声越来越紧凑,此起彼伏是盛夏的喧嚣。

江茗换了轻便的衣裳,她一路仍是用男子打扮,省事儿也方便,此刻站在河水旁稍作歇息。

自打她说了自己并非那般娇弱,殷楚便加快了脚程。一开始还有些试探,也把控着长途跋涉的距离,生怕她说大话熬不牢似的。

直到侍卫们都被这焦炎夏日烘的少了几分精神,再一看江茗,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才信了。

江茗在河边洗了把脸,又让飞浮取了些水,这才回到了马车里,将这处清凉解暑的地方让给诸多侍卫。

江茗一走,殷楚便对侍卫们摆摆手,侍卫即刻自觉分成两队,一队戒备,另一队则立刻撒欢儿似的把衣服一脱,扎进清凉的河里。

陆奉走到殷楚身旁,低声说道:“世子,有队人马从出了台州界便一直跟着我们。”

殷楚靠在树旁,闭目养神似的,此刻缓缓说道:“注意世子妃的安全。一会儿试探一下,如果是普通匪类便收拾了,倘若是京中派来的,就趁机分成两队。”

陆奉犹豫了一下,说道:“分成两队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击破?”

“此事了了,让王均换上我的衣服,他和我身量相同,你……”殷楚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就换上世子妃的衣裳吧。”

陆奉:“……世子,这……”

殷楚再度闭上眼睛,阳光从树叶的缝隙当中洒下,斑驳的影子在他的脸上摇晃。他靠在树干上,怀里收着一柄长剑。华京城中人人都知道殷楚是用鞭子的高手,但却不知道其实他更擅长的,是用有刃的兵器。

长鞭更是一种妥协,除非确有用意,否则甚少伤人夺命。长鞭声势浩大,鞭声破空,可却远远不及静中一剑的致命。

陆奉知道殷楚这般已经做了决断。一路前来,确实受了不少波折,若要完全将自己从这危险中剥离出去,最好的法子便是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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