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我在,谁也不能。”
“嗯。”江茗回道:“我就银子砸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最后一句茶茶又暴露了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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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立秋转眼即到,各家各户早早起来,煮了秋水饮过。
这秋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甜甜的红豆汤。古人讲究天人感应,各个节气皆有说道。
宫内也忙着,司天监的官员一早便从宫外选了棵样美挺拔的梧桐树,移栽到宫内殿下,只等立秋。
待到立秋这日早朝,司天监官员便会走出官列,双手高举笏板奏道:“秋来。”这棵移栽来的梧桐便会闻音落下几片叶子,寓报秋意。
四季当中,只有立秋这日才有这样的排场,只因秋之一季是丰饶的季节,大胤大多数的耕地便要开始准备收割。待得忙过这最后一阵子,便能偃旗息鼓待得明年春日。
太和楼最会赶这些日子,端午赶的是艾草,这立秋便要赶花叶。
因着各处的树木种类不同,便有各处不同的花叶。临安府用的是楸叶。楸叶的叶片是心型的,又落的早,旁的树木还不为淡淡秋意所动的时候,它便已经缓缓飘落。胤人便将这些楸叶捡起,心灵手巧的人便会剪成花样戴在头上。
临安的太和楼便用楸叶制成金片银片,保留上面的脉络,做成大小不一的发饰出售。这楸叶原本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所出的饰品便各不相同,加上能工巧匠用琉璃做些小动物,脚下融在叶片上,十分受少女孩童的喜爱。
华京没有楸叶,便用同样一入秋就落叶的梧桐代替,反而可做的空间更大,也卖的更好。
江茗和殷楚早早的就去太和楼外面看了。那发饰卖的便宜,殷楚反而有些奇怪,一向都想着怎么赚银子的江茗,怎得今日就卖的这般便宜?
江茗笑着凑到他耳旁说道:“小时候我周围的女孩子都有漂亮的发饰,还有那种小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可我没有,我也想要。虽然后来自己想法子挣了些钱,但想着要将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买这些,还是心疼。”
“所以茶茶是想让那些想买却不舍得用钱的女孩子,也都漂亮一点?”殷楚问道。
江茗点了点头。
殷楚笑着握了下她的手:“我也给你买一个。”
江茗立刻瞪大眼睛:“那不行,这个太便宜了。”
飞浮跟在两人身后沉默不语。
小姐在渐渐的变化,之前她虽然说太和楼也做穷人的生意,但能花银子给姑娘置办东西的,哪里有真正的穷人?不过就是将这些璀璨绚丽的首饰压低了造价,也能走入寻常百姓家。可如今,她是真的在送银子给人,这些叶脉上的金银虽不是实的,可加上上面的小琉璃件儿,也耗费了不少心血。
飞浮说不出江茗这变化是好是坏,但小姐想做什么,她总是支持的。
而对于江茗,这只是她随手做的罢了。她并是不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性子,但却也能稍稍敞开心扉,由此及彼一下。
江茗又小声说道:“还不是为了多活一段时间。民声好,至少死的时候不会那么惨。你动作快点,不然人家要扣我罪抄我家了。”
飞浮:“……”原来还是为了自己。
殷楚在旁笑道:“知道了,就快了。”
原本那日,两人在屋顶收到的信上面有两段。
一段是“红花木摧,龙语凤行”。这是写的暗语,意思便是今日烧了庞云殿的火便是靖文帝的意思,皇后做的。
另一段则是“秋日草木借刀杀人,祸水北引”。这句写的便更为隐晦,但殷楚平日显然收惯了这些信,看了一眼便知道。秋日天地一片肃杀之气,秋日草木说的便是萧,萧罗。萧罗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借刀杀人,并将这庞云殿放火的行径推脱到北胡身上。
可那日之后,靖文帝下悯在火中伤亡的各府,又将赐宴的皇后禁了足,削减大半宫人。又去祭天,以示自己一番诚意,却并未明说这火的起因。
殷楚倒是觉得萧罗这次难能和自己达成一致,北胡虎视眈眈在侧,这一仗终是避无可避。等着他们拿着大胤的银子休养生息准备妥当打过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萧罗将话说给了靖文帝,可靖文帝却无甚表示,萧罗不敢将话传出去,因着这事儿是自己发现的。皇上不开口,外面却已经传得腥风血雨,那便是自己的不是。
可殷楚却不管他,暗地里叫了人去华京城到处传播。他谁不知道萧罗是如何将祸水北引的,但编起故事来总有一套。便说宫内有混进的北胡后人,得了北胡的命令,一把火要烧光整个皇城。
短短时日之内,这说法便在人人传递的口中,细节俱都被添加妥善,说的绘声绘色,以假乱真。
殷楚和江茗两人今日便是要去晋江书社的宴席,听听其中的人是怎么说的。听闻这晋江书社定期在如意居举行的宴席,不分青袍白衣,但凡有学识之人皆可参加,讨论的也都是些国之大事,天下之事。
这原本就是学子们喜欢讨论的事儿,大胤对文人客气,太/祖又喜从民间自断,哪怕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有祖训不能擅加干涉。但他们还是收敛些的,总不至于妄断到皇帝身上。
两人一到如意居,殷楚便找了小院,离着那聚宴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听得清楚。花草掩映当中也能略微看见一二。他和江茗自然不会轻易露面,一来是他这名声可和读书人不沾边,二来是自己毕竟是皇亲国戚,到时候反而会让人局促。
两人这边坐下,伙计便上了茶和小点,又将今日新煮的秋水米酒送了上来,热腾腾的,握在手里便觉的秋意已除。
隔着墙,那边有个青袍男子说道:“如今形势已经洞若观火,那北胡便是看着咱们大胤好欺负,想踩上来,先试试轻重。若是无妨,那便要踩得更深。”
他身边的灰衣男子看着穿的有些破旧,但浑身都是读书人的感觉,肩膀挺得笔直,回道:“陈兄所言极是,可近些年天灾**不断,闽州方才大捷,但粮草消耗也多,不知若是攻打北胡,何处出粮?我大胤国气,何日才能再昌盛?百姓民生,又有何人能担起?若有人趁机内乱,当如何平定?边疆士卒,又莫非父母之子女也?”
这五连问问的恰在地方,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为国思忧的才是真正少数。
如同大胤多年前,不是不打,而是不敢打不能打。打了,种种问题。可不打,也是问题。骑虎难下,只求挨过一日便是一日。
“说的好!”有人在旁说道。江茗抬眼看去,这岂不就是陈青歌?他如今倒是神采奕奕了起来,一扫当日初见时的颓气。大抵不是因着生活有了保障,而是一副锦绣文章,一肚子为国之心有了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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