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倘若不是刚头动用了仙力,引的体内邪气逆行,险些堕入魔道,恐怕与她也是不死不休,又怎会这么容易让她离开。
锦瑟离开了这一处,慢悠悠在丛林之中走了许久,离了沈甫亭越来越远,才停下来细细再探体内的妖力,发现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什么压住一般使不出来,心中一时烦躁不已。
这鬼地方尽是参天大树,高耸入天,树干便是十人怀抱也抱不住,树上的枝桠蔓延伸展而去,极为庞大,称的她渺小如蝼蚁,徒步走了许久,也不过是从这一棵树前走到另一棵树后。
她缓缓闭眼,尝试用意念去召唤小妖怪,却不想一只都没有招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恼得她打向一旁半人高的杂草,却只倒了一小排。
她只得按耐性子咬牙继续走,辛辛苦苦走了大半个时辰,以为穿过前头层层叠叠草丛就能出去,却看见了坐在远处树下的沈甫亭,顿时怔在当场。
沈甫亭察觉到这处动静,睁眼看来正对上她的眼,清澄的眼中眸色瞬间一片深沉。
锦瑟面色微变,心中警惕,根本不知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与他对视一瞬,她缓步走出草丛,看了眼周遭的景致,才发现她走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锦瑟心中一片翻涌,险些内伤又重一层,只得换了一个方向走去,却不想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了沈甫亭这处。
沈甫亭见她来来回回的走动,自然知晓她迷了路,便也视而不见,继续打坐调息。
锦瑟不信邪,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看见了沈甫亭,一时心中恼火,当即往他那处走去,抬脚踹去。
沈甫亭正在调息的紧要关头,分不得神,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经脉逆行猛地喷了一口血。
锦瑟一把拉过他的衣领,语调阴森,“我走不出去,你到在这里悠闲,不如我将你的皮扒下来,做成皮灯笼照着路走?”
沈甫亭又岂是好相与的,睁眼看来眼中的阴狠冷厉极为蚀骨,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行走时,可怖毒物游走于身旁,冰冷危险,不寒而栗。
神仙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即便他是邪仙也是仙,既然是仙者,又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眼神,甚至连锦瑟都没有见过?
锦瑟微微一怔,还没回过神来脚下被什么一勾,重心一偏猛然跌倒在地,被人压在了身下。
沈甫亭气息紊乱至极,唇瓣被鲜血沾染越显潋滟,衬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眼中却是滔天怒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
第28章
锦瑟见他没动用仙力,冷笑一声,故意激道:“放肆又如何,你拿我不还是没有办法?”
沈甫亭拧着她的手,眼中杀意毕现。
锦瑟当即扭头咬上他的手,力道极为凶狠,咬上就不松开,仿佛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沈甫亭眉间重敛,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力道大的她细白的小脸都捏青了。
锦瑟疼得松开了嘴,手脚并用又是踢又是踹,如同撒泼一般的打架,指甲在他脖间划了好几道血口子,甚至还想着抓他头发。
沈甫亭一时怒极攻心,毫无章法欲置她于死地。
两个身受重伤的虚弱之人,其实打来打去没有什么杀伤力,至多造成点不痛不痒的皮外伤,纯粹就是在泄愤。
二人扭打来去,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二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的衣冠不整,气喘吁吁。
这一番缠斗,锦瑟终究是吃不消力气,力气本就敌不过男子,身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一会儿便有些力不从心。
沈甫亭却是比她伤得更重,连呼吸都觉吃力,忍着几近窒息的痛苦强撑,见锦瑟力不从心,当即抓住机会正欲下死手,眼前忽而一阵发黑,身子一晃便栽倒在一旁。
锦瑟唇角一弯,连忙掐向他的脖子,手却软绵绵的没力气,根本使不上劲。
沈甫亭缓过劲来依旧虚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沾染血迹的薄唇微微弯起,唇齿之间几乎全是血,却掩不去容色惑人,连微微带哑的声音都在撩拨人,“你若是杀了我,永远都别想走出这个丛林迷宫。”
锦瑟手间一顿,“什么丛林迷宫?”
沈甫亭强撑着意识说完这句话,便眼帘一合彻底晕了过去。
挑得倒是好时机!
锦瑟气恼不已,猛然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见他也没了仙力,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头他这么大一个威胁摆在这里,她可放不下心来!
锦瑟松了一口气,累得平躺下来休息,身上这么多伤,可是她妖生以来头一遭,痛得呼吸一时轻一时重,不由自主便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沉。
等到锦瑟忽而惊醒,才发现自己睡了过去,连忙起身看向一旁的沈甫亭,他还是昏迷不醒,染湿额角的汗水已经干去,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睡颜无害。
锦瑟低头看向自己,将身上的伤微微料理一番静坐着等他醒,却不想此人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锦瑟无聊至极,身上的伤又疼,只得找些事情分分神,她视线落在沈甫亭身上,他静静躺着,衣衫不复以往齐整,一头墨发也有些凌乱。
她想了想,忽而露出一抹笑来,靠近他身旁解下他的发冠,散开了他的发,不得不说,这人生得好看,便是连头发丝都赏心悦目,摸上去触感极好,比她的发质要坚硬许多,摸上去很是舒服。
锦瑟将他的乌发微微一分,编起了麻花。
姑娘家嘛,自然是喜欢摆弄娃娃、替它梳妆打扮,弄得漂漂亮亮,即便是女妖怪也不例外。
往日她收集那些小妖怪,除了教教它们刺绣之外,没事干的时候还时常给它们编编辫子,做做衣裳,可是一只颇为贤惠的妖。
沈甫亭模样生得好看,那些小妖怪自然比不得,她便更花了些心思,认认真真编了两条大麻花辫,摆在他身前。
又伸手拿过他的衣衫,擦去他唇角的血迹,见这装扮还有些素淡,便又拿下了自己的耳坠子,往他耳朵上戴。
可惜男子哪有耳孔,沈甫亭耳上白皙干净,根本没有孔可以挂耳坠子。
锦瑟惯来心狠手辣,没有孔哪里难得倒她?
见之没有孔便拿着耳坠子的针头用力一按,将耳坠子硬生生扎了进去,沈甫亭皙白的耳垂瞬间流出了些许刺目血珠,痛觉传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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