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她笑盈盈看着他,天真问道:“不知神仙要拿玲珑心来做什么?”
沈甫亭闻言似未听见,甚至没有抬头看她,“昨日那几只小妖没将我的话告诉你吗?”
锦瑟面上笑意一顿,神情阴冷看向他,“什么话?”
“不要总来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沈甫亭话间轻浅,听着没有半点威胁,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做忠告之言,越发叫人摸不清底子。
锦瑟冷哼一声,嗤笑道:“你越不想我招惹你,我就越要招惹你。”她眼眸微转,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笑,“这老人家想来就是葛画禀经常提起的祖父罢,不知他若是知晓你这一路而来全是为了他祖父的玲珑心,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她说的轻巧,看似在玩笑,可威胁的意思却表明的清清楚楚,叫沈甫亭眉间一敛。
他抬眼看去,玉面上没有表情,“你这般跟着我究竟是为何?”
锦瑟闻言坦坦荡荡的表明来意,半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我要和你谈情说爱,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有情人。”
沈甫亭闻言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嗤一声,再也没了耐心,一字不回起身离开。
锦瑟心中越发生了趣意,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无邪笑意,“你是仙,我是妖,我们是天生的鸳鸯相配,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
沈甫亭闻言转头看向她,神情轻蔑,淡吐二字,“做梦。”说完便不屑再留,下了楼梯,径直离了茶馆。
锦瑟脸上瞬间没了笑意,眼中神情阴冷,明明是一个甜美乖巧的小姑娘,却让人平白觉得阴森古怪,毛骨悚然。
她坐在房梁之上看着长街的沈甫亭渐行渐远,眼眸微转,看向他住的客栈方向,露出了一抹甜笑。
第25章
随风浮起的纱帘透过幽幽芳香,满是女儿闺房的温柔,檀木梳妆桌上镶刻着繁雅细致花纹,朱漆妆盒里头摆满了各色首饰,桌上一面菱花铜镜,镜中人端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好容貌。
双儿拿起一支梅花簪插在纪姝的发髻,嘴上发起了牢骚,“小姐,那个锦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实在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纪姝端坐镜前,闻言没有意外,“她这样的人找到了金主,自然恨不得时时跟在左右。”
双儿神情轻蔑鄙夷,话里却有些头酸溜溜,“小姐您是没有看见锦瑟那个样子,那陶铈不过给她买了些衣裳首饰,就眼皮子浅薄将自己当成了大家小姐,成日里摆弄来去,呵,她连陶家的大门都不知开在哪处,看她到时被抛弃了怎么收场?”
“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怪不得别人,想要荣华富贵也是要有脑子的,大户人家的后宅哪有这么好进,心大没本事,什么都是空谈。”纪姝没兴趣在锦瑟这么一个小角色上再费心思,解决了这个麻烦,自然便揭过不提了,“葛公子近来可有消息?”
“我今日去问了外头的婆子,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葛家规矩多,许是都呆在家中读书呢。”双儿疑惑之中加了猜测。
纪姝闻言未语,思索片刻便起身道:“罢了,顺其自然便是,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出发罢。”
双儿连忙应是,去了厨房提过纪姝精心准备的食盒,跟着纪姝出了纪府。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纪姝看着眼前的客栈,她自小在京都长大,一眼就能看出客栈如何,沈甫亭既然要住下,自然是要打算好钱财方面的问题,一个大夫恐怕也没有办法住太好的地方。
这客栈比之京都最好的客栈差得十万八千里,不过胜在干净,是这一处能找到最好的客栈了,想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纪姝打量过后犹豫了片刻,终是提着裙摆缓步上前。
匹献正从里头出来,双儿连忙开口问,“你家公子今日可在,我们家小姐特地来谢谢他救命之恩。”
匹献闻言看向头戴帷帽的纪姝,当即知晓是哪个,能有胆子给他们公子送礼的,天上地下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
“今日正赶巧了,我家公子并未出门,姑娘里面有请。”
“多谢。”纪姝微微颔首,随着人一道进去。
匹献带着人去了客栈的院后头。
一进院中便瞧着垂花门外的沈甫亭站在马旁,手上似拿着药在马儿脖子上擦涂,那马儿耷拉着脑袋,郁郁寡欢。
“公子,有客来访。”匹献进了院子,开口唤道。
沈甫亭抬眼看来,纪姝伸手摘了头上的帷帽,对着他一笑,“沈公子。”
沈甫亭微微颔首示意,步出马厩,进了院子一边舀水净手,一边开口问道:“不知纪姑娘来寻在下所为何事?”
纪姝拿过双儿提着的食盒,走到院子一旁的石桌旁,“先前答谢之宴,公子没有来,是以我特地做了一盒点心,全当往日危难之时的感激之情。”她说着打开食盒,伸手将精巧可口的点心端了出来。
“其实不用在意,都是寻常之事,更何况先前姑娘已经送了马。”
纪姝一笑,大方开口,“公子觉得是寻常之事,在我看来却不是,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也不过是略尽心意,公子吃完才好叫我心中安下。”
“纪姑娘做的点心色香俱全,连我闻着都觉得可口,不知可否请我一道享用?”一个女儿声音突兀闯了进来,声音里好像沾了糖,甜而不腻,别有特色。
纪姝闻言生生一顿,顺着声音转头往上看去,果然见锦瑟坐在窗旁,笑盈盈看着他们。
双儿瞧见了她,惊讶非常,“你怎么会在这里?”
锦瑟径直从窗台上一跃而下,镶锈繁复花纹的裙摆在阳光下荡起好看的弧度,眨眼间便如一只轻燕飘然轻巧落到他们面前。
“我喜欢这里就住下了。”
匹献见这煞星下来,不自觉捂着还有些许肿的眼后退几步,自从这只妖住进来,就没有一日消停过,自家公子可以视而不见,自己却是惨了,那些个毛茸小妖怪这头一点点大,却很是记仇,颇会仗势欺人,每天来他屋里捣乱报仇,很是头痛。
纪姝顿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没想到你来了这里,白白叫我担了心,我还以为你去了哪处呢。”她说着,伸手请道:“倒是叫我来巧了,你们快一道坐下吃罢,虽然不多,但应当也够吃了。”
锦瑟惯来不客气,闻言坐了下来,石桌上已经摆满了点心,还有一些精致小菜和一壶酒,花样繁多,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锦瑟看了一眼纪姝,眼眸微转,伸手拿过石桌上摆着的糕点却是不吃,而是慢悠悠摆弄端看。
沈甫亭缓步走来坐下,仿佛当锦瑟是空气,随她来去,完全不管,任是如何都是平静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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