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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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甫亭完全没有听见一般,默然不语的压着她许久,那视线落在她面上,黑沉的眼眸里神情莫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中的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只听闻他们二人的呼吸声,沈甫亭显然是气急了,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锦瑟见他不理睬,也不再说话,二人僵持了许久,他终是将听到的问出了口,“你要和他一起害我……是吗?”他话到最后几乎是气音,甚至听不出来他心中是怎样的愤怒。

“我没有……”锦瑟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即便她没有做什么,可此事还是因她而起,也等同于害了他。

可自己的慌乱否认,又让她很是难言,她竟然害怕沈甫亭知道真相,实在是被掌控的彻底。

她想着语气直冷了几分,“你无需多想,我确实想要夺回妖界,你这样对我,我没有杀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要再强求我别的。”

“仁至义尽,你我二人夫妻做到这份上,你跟我说仁至义尽,那你和他是什么?”沈甫亭闻言怒极,将她如只没用的奶猫一般随意翻了个身,居高临下的按着她,额角青筋隐显,似乎是气极。

“本尊的事情何须一一与你交代,你夺了本尊的妖界,难道还要本尊真与你和和美美做夫妻,简直是异想天开!”锦瑟见他这般凶,恼的抬脚去踹,可惜他纹丝不动,她一时气急败坏,直拿膝盖去顶他胸膛。

沈甫亭眉眼又阴沉几分,直握上了她的下巴,“不和我做夫妻,那你要与谁做夫妻?”他说着似乎越发怒上心头,按住她的腿,俯身压上来,“不是夫妻,那你和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当玩物吗?”

锦瑟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时间眼露阴戾,仿佛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一般,“我才不是你的妻子,是你强迫我嫁给你的!”

殿中有一瞬间的静谧,如同一块巨石悬在头顶,一旦压下来便是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余地。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转变的极冷,沈甫亭死死的盯着她,手都开始微微发颤,“你再说一次。”他似乎极为难受,说话都有些艰难,甚至压制不住体内的东西。

锦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抬眼看去时心中直一惊,他的眼眸黑沉一片,再也觉察不出一丝人的情绪。

他握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收紧,疼的锦瑟不由伸手去抓他的手,“沈甫亭,你弄疼我了!”

“你不明白,我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你生不愿变成我的人,那就只能变成我的鬼。”他话间阴狠,一瞬之间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她心中一沉,还未反应,沈甫亭已经一掌袭来,她忙扭头避过,掌风带着凛冽的力道从她耳旁擦过,“砰”的一声巨响,身后的靠榻已然塌了一块。

锦瑟一惊,他的手又掐向她的脖颈。

锦瑟只觉脖间一紧,呼吸艰难,当即伸手祭出绣花线,缠绕上了上头的房梁,一手劈向了他的手腕,趁他不防,快速从他身下移出。

即便是如此迅速,也是命悬一线,脖颈处已然留下了极深的红痕,若是再晚一刻,轻易就可能被掐断了去。

沈甫亭如今更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何处有动静,他就会袭向何处。

锦瑟被追了几番,险些落入他手中,察觉到了他的习惯,当即祭出绣花线击向四周,将殿中的屏风案几纷纷打倒。

巨大的声响果然引得沈甫亭注意力转移,锦瑟趁机飞身而出,跃出了殿中,将殿门牢牢带上,手中的绣花线,丝丝缕缕缠绕而去,绕成粗如腰身的绣花绳层层而上,将整个宫殿围的密不透风。

迎面而来的匹相、匹献叫寂斐脱身遁去,只能回来,见状急忙上前,“娘娘这是做什么?!”

“不想死就滚远一点!”她一挥袖便将二人击飞老远。

绣花绳根本拖不了多少时候,一声轰隆巨响,殿门连带着绣花绳被一剑劈开,凛冽的剑气直冲而来,击的锦瑟被迫退后了数十里之外,五脏六腑一番震荡,喉头一口醒甜,嘴角的血迹慢慢溢出。

沈甫亭眨眼之间显在她面前,提剑劈来,已然是六亲不认的做派。

匹相、匹献见状大惊,上前拦之,“君主!”

可沈甫亭根本听之不见,剑带着凛冽的剑风劈落而下,扬起锦瑟的发丝,电光火石之间,寂斐突然一个闪身出现,一把抓过她,凭空将她携出了数十米之外。

沈甫亭一击不中,袭向了匹相、匹献,那一剑劈去,二人哪还有生还的余地!

锦瑟顾不得许多,衣袖中绣花线急急而去,拦在了沈甫亭面前,“走!”

二人当即逃离,避开了杀招。

沈甫亭根本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如此下去,只怕四人都要藏身于此。

寂斐上前一掌拍上地面,引龙诀起,底下幽幽龙啸,地面大动,扭曲变幻后猛然跃出了无数条妖龙,奇形怪状,面露凶残。

妖龙无数,片刻之间淹没了沈甫亭的身影,锦瑟站在原地,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他,他忽而抬眼看来,唇角微微勾起,眼中神情邪意至极,精致的眉眼不复清隽,如同血地入生的魔。

锦瑟直直对上了他的眼,心中一片悸然,前所未有的迷茫慌乱。

刹那之间,沈甫亭已经提剑袭向周遭群起攻去的妖龙,来势不可挡之,恐怕拦不住多少时候。

寂斐速速退离,厉声喝道:“快走!”

四人再也顾不了良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逃离千里之外,匆匆忙忙到了妖宫一处幽静空地。

匹献到此已经力竭,一朝惊醒,腿一软直跪坐在地,看着锦瑟心中大乱,“君主可是已经……?”

“不错,与怪物差之不离了,你们若是聪明,还是趁早离去,免得白白送死……”寂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匹献一听心头大怒,看向锦瑟和寂斐,只觉蹊跷,“你们……是不是你们二人暗中勾结,害我们君主!”

“何需暗害,沈甫亭邪气入体,早晚都会被蚕食殆尽,如今我们不过是推一把,也救得他早早脱离苦海,免得他看到自己的意识被一点点蚕食却无能为力,岂不更是绝望?”

“你……我要杀了你们!”匹献大急,提剑就要冲来。

匹相一把拉住匹献,如今根本不是追究的时候,君主的邪气才是根本源头!

锦瑟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除此之外,再无人能帮君主。

匹相自是聪明,看的也明白,深知锦瑟若不是向着自家君主,根本不会从君主手下救他们,“不知娘娘有何打算,您与君主是夫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锦瑟闻言不语。

匹相心中有了打算,跪下再逼之,“娘娘,君主体内邪气还未作祟之前,早知会有不测,心中已有意安排后路于您,他教您朝政,调妖界之人上九重天习学,皆是为您往后做主天界做打算,只是没料到会来的这般快。

我不知娘娘在殿中做了什么,让君主失了理智,只娘娘应该心知肚明,君主一向将您当妻子看待,你想要的他从来没有不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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