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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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沈阿姨那边也快完事了,你去吧。”方骏站开,“她不喜欢人迟到。”

苏小鼎已经被占便宜了,白得了个名义上的男朋友,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既然晓得正主不喜欢迟到,为什么耽误她?她有些气恼地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场白。

方骏则是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手落在唇上摸了摸,半是满意半是不满意。若是十年前的苏小鼎,早就赏他几个大耳刮子了,怎么还容得他嚣张?也不过就是想接沈家的生意,委曲求全而已。

钱的魅力,果然比他大。

苏小鼎站到厂房门口,拉了拉衣服,调整了一下表情。刚到抬脚埋进去,叶岚却探头出来。她见她,努嘴一笑,指了指她的唇。

她老脸一红,刚被方骏按着亲了好一会儿,口红肯定糊掉了。她赶紧摸出小镜子来,果然红红的一片,可那两颊酡红眼带水光的女人又是谁?

她半是恼怒,半是解释,“我不是,是——”

是什么?自己和方骏的关系,好像真解释不清楚了。

叶岚还在笑,“没事儿,就我看见了。”

“是他单方面的,我没有——”苏小鼎还想澄清。

后面传来方骏故意用力走路的声音,她立刻闭嘴了。

这怂样,把叶岚也逗笑了。

苏小鼎捂脸,行了,不说了,越说越乱。她摸出湿巾纸将口红擦干净,重新上了浅一点的颜色。

方骏走到她身边,状似无意又十分理所当然道,“小鼎,等会我在门口等你。叶岚,你可以自己回城吗?”

叶岚看看苏小鼎,征求她的意见。

苏小鼎老脸一红,心里已经将方骏剥皮去骨了。可不远处沈文丽似乎已经和人谈得差不多了,关键时候,她只好重重把头点下去。

方骏满意了,伸手摸摸苏小鼎的脸表示赞扬,朝沈文丽走去告辞。

离开之前,他特地发了条短信来,“门口等你。”

叶岚有点担心,“小鼎,你没事吧?”

苏小鼎摇头,没事。现在一笔一笔都记账上,总有一天要让方骏哭都哭不出来。

沈文丽确实十分热情,叶岚将苏小鼎介绍之后,她伸手,两手握住苏小鼎。苏小鼎有些受宠若惊,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热情之外,又是健谈,只短短十来分钟便将她们家的基本情况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两口子白手起家,年轻时候对女儿照顾不多,导致亲子关系有些紧张。女儿王娜,小事情比较叛逆,但大事还是遵从父母的意见。江浩,也就是这次的新郎,是两口子介绍的。小两口相处不到半年,基本算和谐,因此婚姻排上了号。按照沈文丽的说法,王娜没什么心机,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她不反对结婚,却很坚定地指明一条,办婚礼得按她的意思。

沈文丽想说这婚多半不是为小孩子结的,更多招待的是双方生意上的朋友。可左思右想了几天,觉得这事还是由着她算了,免得她心不平再出幺蛾子。所以,虽然联系了好多家婚庆,但都只在出方案的阶段,因为得等大小姐从香港买婚纱回来再拍板。

因此,苏小鼎首先要搞定的是王娜。

“沈总,确定是以王小姐的意见为主的话,能不能提供一些她的个人喜好资料?”苏小鼎问得客气。

沈文丽多看了她两眼,转身让助理去拿。之后,她道,“我女儿这个人有时候耳根子比较软。”

这句话来得恰如其分又有些莫名,苏小鼎只能放在心里慢慢揣摩。

需要的东西都到手,便告辞。

叶岚因有方骏之前那场戏,便道,“沈姐,我再陪你聊会儿,应该很久都见不到了。小苏,你自己先走——”

苏小鼎便要了王娜和江浩的联系方式,约定了实勘时间等等。告辞的时候,还是有点些微的羞涩。

出厂区,远远就见方骏站在厂门口。长身玉立,姿态潇洒,尤其显眼。他一手揣裤兜里,一手夹着一根烟,见苏小鼎走出来后立刻将烟掐灭,冲她招手。

苏小鼎站了一下,心乱如麻。

他见她不过来,便来就她,走近了问,“你车停哪儿?”

她偏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钥匙呢?”他又伸手。

苏小鼎十分地不想给,但他又那样地看着她,只好道,“方骏,咱们聊聊。”

“聊吧。”他很宽容道,“想聊啥都行,先把车钥匙给我。”

她不给,转身走向车的方向,“咱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一次澄清。”

确实有误会,而且是天大的误会。不过,方骏想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两人走到车旁边,苏小鼎没第一时间开车。她只是摸出钥匙捏在手中,道,“我确实是故意把你拉黑的。”

方骏颔首,表示认可,“理由呢?”

苏小鼎看着他,心里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劝说她继续忍辱负重,积蓄实力,等到合适的时机打个翻身仗;一个却视死如归,干脆撕破脸皮,不管他和沈文丽到底什么关系,但有才能的人就是不怕不会闪光。两个小人打得正起劲,突然来了第三个,开始大声辱骂方骏。世上没见过这样奇葩的男人,明明被拉黑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居然还有脸面来问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龌蹉事?仗势欺人占她便宜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虚?

她苏小鼎,堂堂金舌头居然被个男人这么欺压?

正在犹豫间,停车场入口缓缓驶来一辆车,熟悉的宝马车标,熟悉的三个六尾号的车牌。透过半开的车窗,楚朝阳线条分明的半张脸,以及副驾座上明显看着她的苏小蘸。

苏小鼎,整个人都清醒了。

楚朝阳还把着苏家菜的牌子,她居然在这里纠结一些儿女私情。

母亲临死的时候尤不甘心,用力抓着她的手问,“朝阳为什么不来看我?你有没有告诉他我要死了,我想看看他呀——”

她机械地重复着说他太忙,出差了,赶不回来。父亲则偏头,老泪纵横。

母亲死,父亲也仿佛被抽调了魂灵一般。她再三承诺,一定会将苏家菜的牌子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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