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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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上学的时候,我跟你表白,你像拒绝其他女生一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还说……说你心里只有唐如歆……”

言斐:“……”

小姑娘泪眼婆娑,双目通红,好似伤心到了极点。

言斐有些无奈,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抚道:“只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别胡思乱想……”

庄以念还没彻清醒,有点儿孩子气,红着眼睛委屈道:“可是我感觉很真实。”

“……”

言斐头疼不已,他从未想过,唐如歆的存在会让她这么在意,都快成心结了。

他搂着她的肩,揽她入怀,温声道:“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还总这么觉得?”

庄以念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下来,说:“他们都说你喜欢她。”

言斐又问:“他们是谁?”

庄以念小声道:“学校里的人。”

言斐忍不住笑:“学校里那么多八卦,难道你每一件都信?他们还说我为了少奋斗几十年,跟你在一起了,你怎么不信?”

“……”

庄以念语噎,他们那时候确实没在一起,连心思都没敢戳破。

窗外已经沁出微薄的天光,言斐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儿,忽然低头问:“还困不困?我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

庄以念一愣,抬眼看着他。

他还从来没主动跟她说过自己以前的事,而她因为觉得那些回忆应该很痛苦,所以也一直不敢多问。

庄以念摇了摇头,又立马点了点头:“我不困。”

言斐的神情添了一丝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和唐如歆认识,大概是八岁那年……”

“那时候,我祖父还没过世,唐家从乡下搬过来,借着一点远亲关系找到我祖父,我爸妈看在我祖父的情面上,帮他们解决了一些债务,让他们安顿下来。他们很感激,就经常让他们的女儿来找我玩,还向我祖父透露出结亲的意思……”

听到这里,庄以念忍不住插了句嘴:“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娃娃亲?”

言斐低头看她一眼,继续道:“祖父没同意,我们家不太喜欢替小孩子决定这种事情……”

庄以念心道,估计也有可能是不太看得上唐家。

从前,言家未发生变故的时候,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家境优渥,比唐家不知要强上多少,如果真结了亲,绝对是唐家高攀了。

“后来,祖父过世,没过两年,我爸妈也出了事……”

那几年,应该算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时日。

他自小出身不差,除了祖父对他的要求严格一些,过的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吃过什么苦头。然而,旦夕之间,天翻地覆,一切都变了。倚靠的亲人相继离世,家业败落,母亲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植物人的治疗费不低,那时他家里还留了一点家底,但亲戚们无人敢接这个烂摊子,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突逢巨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只好将希望都寄托在了愿意收留他和他母亲的唐父唐母身上。

起初,唐家对他其实还算可以,他自知寄人篱下,也收敛了自己的少爷脾气,开始学着做各种家务,帮他们的女儿辅导功课。可即便如此,还是架不住他母亲一直没有好转,长年在医院住着,治疗费昂贵,唐父唐母便渐渐开始有了怨言。

当时他已经十五岁,虽然还未成年,但也足以照顾自己,听到这些怨言,就想着清算一下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搬出唐家,独自照顾母亲。

谁知,唐父唐母非但没同意,反而劝说他留下,不知道是怕外人说闲话诟病他们忘恩负义,还是因为遗产的账目已经算不清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们甚至没经过他的同意,将他祖父留给他的一幅字送人了。

恰好这时,他母亲的情况突然恶化,没多久就过世了。他再次遭受重击,颓靡了好一段时间,唐父唐母的怨言也因此消停了。

不过很快,另一个矛盾又出现了。

自从言家出事之后,唐父唐母再没提过撮合他和唐如歆的事,但两人年纪相仿,又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一起上学放学,难免走得近了些。

那时两人刚上高中,唐如歆因为长得漂亮,在学校里很受男生欢迎,偶尔还会有男生在她回家的路上拦住她,给她递情书。

有一回,唐如歆被一个平常喜欢在学校里逞凶斗勇的男生拦住,硬要她当自己的女朋友,还企图动手动脚。

唐如歆吓得躲到了言斐身后,那男生就跟言斐动起了手,最后打不过,灰溜溜地跑了。

事后,唐如歆为了谢言斐,就用攒下的压岁钱买了一样礼物送给他。谁知那男生心有不甘,竟然跑到老师那里告状,污蔑他们两个早恋,晚上偷偷约会,老师便叫了两人过来对质。

再之后,这事兜兜转转传到了唐父唐母的耳中,唐母又刚巧发现了唐如歆送给言斐的礼物,登时大发雷霆,怀疑是言斐不怀好意,主动诱骗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唐如歆大概是害怕被责打,并没有站出来替言斐辩解,说礼物是她主动送的,不关他的事。

矛盾就此彻底爆发,十几岁的少年受不了这样的轻视和污蔑,便提出要搬到学校里去住。

这一回,唐父唐母终于同意了。

庄以念听得有点揪心,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又问:“那你当时……到底喜不喜欢唐如歆啊?”

如果喜欢,那该得多难过。

言斐看着她,停顿了片刻,说:“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更何况,她爸妈的想法,我多少也能猜到点,不至于自讨没趣。”

言家没落魄的时候,就赶着往上贴,一落魄了,就恨不得立马撇清,势利成这样,也是醉了。

庄以念心疼地抱住他:“不喜欢最好,他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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