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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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睡到下昼,萧煊听见远处传来马厮镝鸣, 和隐隐的杀喊声, 立刻警醒。

他坐起来,推推琉月的肩膀,“琉月, 快醒醒, 出事了。”

琉月睡得正香, 眼皮很沉很重, 噘起嘴巴呜噜一声,含混不清道:“啊……我好困,天还没亮呢,干嘛这个时候吵醒人家?出了什么事儿了?”

萧煊穿好衣袍下床,将琉月的衣服拿过来,从里衣到外衫,依次放在床头,又去摇她, “有乱党围攻北瑶山, 情势危险,我们要赶紧出去, 保护父皇。”

“什么?乱党?在哪里?”琉月听到“乱党”一词,心下一骇,迫使自己睁开双眼,诈尸一样跳下床,差点摔个狗啃泥。

萧煊及时扶住她, “不必惊慌,山下有重兵把守,多少能拖上些时辰,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那就是说,真的有乱党攻山了?”琉月慌里慌张穿衣,嘴上抱怨着,“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萧煊帮她整理衣衫和散乱的发髻,“本王也是刚听到动静。”

琉月仔细听,好像是有杀喊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穿衣动作加快,“我们赶紧收拾好,过去找萧齐他们。”

“嗯。”萧煊转身走到外间,端来洗漱用的铜盆和巾帕,两人一起洗脸洗手。

匆匆忙忙收拾好了,萧煊穿着一身墨蓝劲装,腰佩长剑,俊朗挺拔,充满威武阳刚之气。

萧煊打开门,正要带她往外走,琉月突然想起什么,拍拍他的手臂,“等一下,我有东西得带上。”

“快去拿。”萧煊颔首应允。

琉月跑到装行李的黄花梨箱子那里,利索打开盖子,摸出压箱底的一个碎花包袱,系在身上,打了个结。

里面装的,是她的宝贝药粉。

等待的间隙,萧煊找了几张油纸,把青瓷盘子里的几块酥皮点心包了,揣进怀里。

早膳来不及用,他担心琉月肚子饿,备几块点心,带在身上,留着给她吃。

“王爷,我好了。”琉月穿着一身杏子红织金丝绣海棠花锦缎春衫,拿着一把系着璎珞琉璃如意宫绦穗子的短剑,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全副武装,三两步蹦到萧煊面前。

萧煊手上端着两杯水,递给她一杯,“喝了再走。”

琉月接过茶盏,咕咚咕咚大口灌下,放在桌子上,拿素罗帕子抹嘴,“别墨迹了,我们快走。”

萧煊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在墨迹。

出了寝殿,福安和小荷候在外头,看得出来也是匆忙起身的,穿着没那么整齐。

“启禀王爷,王妃。”福安躬身道,“刚才景王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让王爷和王妃去大殿那边,商讨要事。”

“知道了。”萧煊攥着琉月的手,边走边吩咐,“你们也跟来。”

“是,王爷。”

萧煊一行人火速赶往大殿,萧齐刚到,见面行礼问安,“六哥、六嫂,这么早起来,没睡好吧?”

萧煊懒得理他,看向萧霆,“皇兄,情况如何?”

萧霆估计也是没睡好,眼下一片浅淡的青影,面无表情道,“据探子来报,乱党这次有备而来,攻势凶猛,与三千侍卫在山下激战,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攻到这里来。”

“那赶紧飞鸽传书,从京城调集兵马,赶来应援啊。”萧齐插嘴,“父皇的安危要紧。”

萧霆回道:“本王已经派了得力的人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报信,援军很快就到。”

萧煊目光清朗,“父皇在何处?”

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方总管过来禀告,“皇上的头疾犯了,刚叫太医看过,这会子针灸过,又服了药,已经歇下了。皇上有旨,命景王、晋王,十皇子以及其他皇子,全力铲除乱党,不得有误。”

“是,儿臣领旨。”萧煊和萧霆等人,向皇上所居寝殿的方向叩首一拜。

大殿中的长桌上,铺着北瑶山的地图,萧霆用纸镇压住地图边角,有条不紊指挥道,“北瑶山山势平缓,极易攻克,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乱党会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我们需要守住这几个地方。本王带人镇守南边,萧齐,你武功过得去,箭术又好,带人守东面。西面靠近悬崖峭壁,占据天险,易守难攻,由老七和十二弟把守,至于北面……”

萧霆看向萧煊,“六弟在战场上历练过,武功又高,守住北面,应该是小菜一碟。”

萧煊拱手道:“皇兄过奖,臣弟领命。”

“父皇身边的十六名近卫留下,宫人全都集中到后殿,伺候父皇起居。”萧霆剑眉微挑,大手一挥,“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是,臣弟领命。”众人异口同声,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萧煊吩咐福安和小荷留下,将弓.弩绳索等物绑在马上,抱着琉月上马。

把她留在这里,怎么都不放心,还是带在身边心里踏实。

琉月侧坐在马上,被萧煊圈在怀里,不满地撇嘴,“景王不就是年纪长几岁,论资历和实战经验,哪里轮到他来发号施令,瞎抖什么威风!”

“虚长几岁可不是白长的。”萧煊哼笑,“你不要小看三哥,他虽未上过战场杀敌,但胸怀韬略,城府极深,论起兵法机谋,恐怕连本朝的第一大将都比不过。”

“他真有那么厉害?”琉月轻嗤一声,表示不信,“我看他只会纸上谈兵,装逼耍酷,根本没什么真材实料。这回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守住南面,要是守不住,才丢人呢。”

“好了。”萧煊收紧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狠抽了一下鲛皮马鞭,“我们要尽快赶到北面的驻守地点,在乱党攻上来之前,布好陷阱。”

琉月疑惑道:“忘了问你,这些乱党是什么来头?皇上一来北瑶山打猎就造反,还来了那么多人,难道他们是想谋朝篡位吗?”

萧煊本来不想回答她,但是依照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会罢休,便如实道,“乱党是真的乱党,但是这次打猎,父皇根本没有来。”

“啊?皇上没来?到底啥意思啊?”琉月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你说清楚点,我没听明白,有点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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