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虽说暂停职务,但并不代表他就此放下宋傲明的案子不理,而莫惑和王道在截获任何新消息时,还是跟平常一样第一时间汇报给江时临知晓,并且听从他的建议与安排。
林局那边对此不是不知情,但他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咸不淡地抛了一句:你们低调点。
江时临无法亲自出面,调查宋傲明的工作悉数落在莫惑和王道的头上,他们二人根据赵慕德提供的那份犯罪证据对宋傲明以及宋氏集团进行深入的调查,果然挖出了不少黑幕。
对于江时临被反贪局调查,宋西汐倒也不担心,她很清楚江时临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做那种知法犯法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也就算了,可她哪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赚钱能力杠杠的,根本不需要走那种邪门歪道。
江时临原本还打算如何开口安慰宋西汐,让她宽心。但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口,宋西汐倒过来安慰他,“清者自清,谁也不能靠耍手段颠倒事非黑白。”
宋西汐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一下,“我相信我家大队长绝对是清白的。”
“不不……我现在不是清白的。”江时临笑意潋滟,满室的光芒都暗淡了几分,暗哑道:“我的清白早就给了你。”
宋西汐嗔了他一眼,“看来江大队长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关心。”
“不不,我需要。”江时临反过来捧住她的脸,低俯下身子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凭白无故遭到诬告,我身心都需要得到安慰。”
末了,某人还加一句,“何以解忧,唯有西汐。”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宋西汐话锋一转,问道:“往你工商银行卡里转钱的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是宋傲明干的吧,他知道你现在正在查他。”
“可能吧。”江时临凝神思考了一下,语气沉了下来,“也有可能不是。”
翌日上午,宋西汐回医院上班,只有江时临一个人在家。
江时临送宋西汐去上班,回来的途中去商场买了只乌鸡回来炖汤。宋西汐出院后又投身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作中去,身体都没有好好调养。
江时临在厨房里处理乌鸡,突然听见门铃声响了起来,而且一阵比一阵急促。
他只好洗手出去开门,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宋捷。
“宋叔叔,里面坐。”江时临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宋捷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江时临给他倒水,“宋叔叔,西汐上班去了。”
“我知道,我今天来不是找她的。”事实上,他要是找她,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因为他知道,宋西汐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江时临在宋捷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知道宋叔叔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宋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指不断婆娑杯子的边缘,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时临,能不能不要再查宋氏集团了?”
江时临的笑意顿时凝固在唇边,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往我银行卡里汇钱的人是宋叔叔你吧,匿名信也是你让人写的。”
语气相当笃定。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宋捷的叹息声微不可闻,微微低垂下头来,“时临,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好歹你也是在宋家长大的,你在我家那些年,只要西汐有的,我也从未亏待过你。所以,今日我能不能请你看在旧情上,不要再调查宋氏集团了?”
“只要你停止调查这件事情,我就去跟反贪局的人说清楚,你和我的女儿快要结婚了,钱是我转给你买新房的。”
江时临虽然面色未改,但是眸色却冷了几分,语调带着几分讥笑,“宋叔叔,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时临,我绝对没有威胁的意思,我只不想你再插手这件事情。”宋捷说:“宋氏集团是我大半生的心血,我不能让祖传基业到我手里没了。”
江时临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宋叔叔,你这是想告诉我,宋氏集团确实是存在不法经营吗?”
宋捷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失笑道,“真正依法守法的公司又有多少?大多数都是钻法律的空洞,在法律的灰色边缘打着擦边球罢了。”
江时临彻底收敛笑意,眉眼变得严肃,郑重其事道:“宋叔叔,别家公司如何钻法律空洞,如何在法律的灰色边缘打擦边球,那都是别家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依法经营自己的公司即可。”
被江时临毫不留情面训斥,宋捷的面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宋叔叔,事实上你今天来找我,并不是为了让我放过宋氏集团,而是放过你的儿子宋傲明吧。”江时临语气笃定地说:“虽然宋叔叔你才是宋氏集团的董事长,但是你早就已经把实权交到宋傲明的手里了,你这个董事长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
宋捷闻言猛地抬头,面色变得不太自然,声音低沉了几分,“时临,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也不想我宋家断了后,希望你能理解。”
“你就不能……不能高抬贵手吗?”说到最后,宋捷的语气几乎是恳求了,“我会把宋家一半的财产留给西汐,我……我只想你饶过傲明一条性命。”
和那两百万相比,这才是赤-裸裸的贿赂。
江时临微皱了下眉,不露声色,“宋叔叔,你让我放过宋傲明,可他又何曾肯放过西汐?实不相瞒,西汐数天前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八年前,西汐坠江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用十万块买通了赵家的司机。八年后的今天,那人还是不依不饶,不肯放她一条生路。”江时临的声音陡然拔高,“明明她已经跟你们宋家断绝了关系,躲你们躲得远远的,也不贪图你们宋家的一分钱,可你们为什么非得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宋捷心下一惊,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哆嗦着声音说:“你是说……你是说……”
可到最后,宋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叔叔,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的妻子孙久茜是因为什么原因入狱的吧?”江时临讥笑连连,“你该不会认为你一心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他是无辜的吧?”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是什么?
可是江时临偏偏不由得他睁着眼睛做瞎子,“于你而言,能继后香火的儿子比女儿重要得多,所以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西汐她是我江时临放在心尖上的人,谁敢动她,我拿我的性命跟她拼。”
被江时临毫不留情地揭穿,宋捷顿时觉得难堪不已,闭苦地闭上眼睛,嗫嚅道:“都是我造的孽啊!老天爷这是在惩罚我……”
江时临神情恢复平淡,似笑非笑道:“今天就算我违背良心看在宋叔叔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一条生路,可还是会有人去查他的。一个人只要犯了罪,他就躲不过法律的制裁。”
江时临拒绝得干脆,宋捷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面色惨白如灰,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今天会白走一趟。”
“也许你说得对,一个人只要犯了法,哪怕能躲过初一,最终也是躲不过十五。”
“是我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母子三人接回宋家,也不应该把宋氏集团交到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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