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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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创造价值。

劳动致富就是本富,作为农业劳动和作为工业劳动的价值是一样的高贵,都是本富。至于朝中哓哓不休要定性为末富、奸富的资本,在他这里都是要投入到劳动生产中,化为“本富”的,又有什么高低之别?

等他先把政治经济学回忆一下,翻译成古文再开始写。

不仅要写,还要给学生讲,让他们从小懂点经济学,将来当了官不要做那种“口不言钱字”,朝廷没钱了不知去挣,只会加科捐杂税,或者逼着皇上减衣缩食的腐儒。

等到熊御史一行来到汉中,见到的就是个重温了一遍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越发看重劳动资料、劳动生产效率的宋时。

他写罢那篇披着亚当·斯密皮,内藏马克斯政治经济学原理的《国富论》,已经能对那些抨击他的无知腐儒淡然以对,只等着用汉中经济腾飞打他们的脸。

顺便也可以办个讲学大会,吸引四面八方学子,将他们劳动致富理论传播到学生当中,等后年这些学子考进中枢,在京里替他宣传这文章,辩得那些人说不出话来……

呵呵。

他化愤慨为力量,买了一篇一块钱的短文献,对着文章硬生生把二十多年没碰过的政治理论又找了回来。

政治经济学令人升华。

见到京里来的熊御史,听他说着京里关于汉中经济园的舆论战,他已能一笑而过,拿出仿汉墓出土国宝的盘螭出廓谷纹玉璧。

谷纹车得光滑圆润、粒粒清晰,璧肉饱满,圆弧细致流畅,绝无一丝雕工不匀之处。

熊棨有些吃惊地问:“这样好的雕工,虽是新璧,只怕花消也不少吧?下官怎好收这样贵重的东西?”

虽然他是七品御史,其实在五品知府前也不必自称下官,奈何他那位四品给事中的上官就坐在宋知府身边,低眉顺眼,含情脉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想想桓大人私底下说不准也要在宋大人面前称一声“下官”,他这做人下官的自称起来也就顺当了许多:“下官实当不起宋大人这般厚爱。”

不,不厚,一般。

这玉佩只是加工好,设计仿了文物,其实就是汉中经济园自己加工的,进的料子都是青玉、岫玉、云南贩来的缅甸白玉之类,绝没有上好的和阗玉籽料。

熊御史就是为了学他大工业来的,宋时不是那种教学时会藏私的人,当下指了指那块玉,含笑介绍道:“只是我这园子里将玉砣床改进了一番,打磨东西精细度更高了。且不止能砣玉,还能打磨些别的。”

与其说是砣床,不如说是脚踏动力的机床——

机床正是工业制造的基础。

第203章

宋时才来到汉中时,还有点儿卷入政治斗争, 被发配流放的悲凉萧瑟, 如今却俨然成了国家级重点项目带头人, 还有朝中大臣一波接一波的到他的基地学习。

没错,他这经济园也可以叫个农科技术研发基地了。除了农科技术, 以后还要搞重工业研发,把汉中府建成国内第一个工业基地。

宋时大袖一挥,单手负在身后, 右手指向经济园的方向, 目光明亮地说:“熊御史将在汉中耽多久?这些日子何妨也到我那工业园中, 亲眼看看磷块岩如何粉碎、如何制成肥料?”

求之不得!

熊御史非但要到经济园参观,还主动要求跟宋老师上课:“下官受命而来, 为的是将来替朝廷寻磷肥矿, 宋大人还要带下官往那逛山一行, 亲眼见见磷矿的形状。”

宋时惊讶地问道:“你要往全国寻磷矿?天下之大, 恐怕这磷矿也不光是一种模样的,譬如铁矿除寻常铁石外也有赤铁、慈铁、假金种种……”

磷矿可得有六种不同成分的呢, 存储条件和矿物形态都不一样。要是他只照着汉中这种磷块岩找, 不光会错过许多矿脉, 还可能找上几年几十年也未必找得着同的磷块岩矿。

他自己虽然能上晋江网搜矿石分布图, 可也不能随便告诉熊御史:他做知府的非要到山间散步, 散步时随便捡回来块石头就是能增产的化肥,就已经够奇幻了;若他还能闭着眼画出一张全国磷矿分布图——那他也甭在汉中搞技术革命,直接回京混个国师得了。

可惜这大郑朝是叫穿越者郑太祖逆天改过一回命的, 不然他还能写个更精准的《推背图》《烧饼歌》流传后世呢。

看他沉吟不语,熊御史倒是充满乐观主义精神地笑着说:“样子虽不同,质本相同,试用之下总能分辩出来。或者刀攻火烧,炮制出来或许就相似处了。”

这些法子宋大人想必都试过,才能试出此物有肥田之效。他虽不敏,今既已到汉中,万事便托付宋大人了。

他托付了一遍宋大人,还不安心,又向桓大人行了一礼,满面郑重恳求之色。

望桓大人看在他们都是都察院中人,之前他也不曾弹劾过桓家,还为调查宋大人在桂、闽两地任上给宋大人说了不少好话的份儿上给属下美言几句——

若能拿那枕头风吹一吹,可比圣旨都有用,不怕宋大人不拿他当亲学生用心教导。

熊大人这个思路非常正确。宋大人还真是正努力研究磷酸铵,也真看在他是桓凌都察院下属的份上,打算用钱给他研究一下如何判断某地有磷矿存在。

大不了就自己再努力努力写论文嘛。

他连国富论都敢盗版,再想想新角度写小论文又有什么难的?

宋时闭着眼苦苦翻阅着晋江文献网目录,一篇篇看着预览,挑选性价比最高的。正皱着眉苦思,忽觉太阳穴上一热,竟是桓凌从后头悄悄地绕上来,站在椅背后给他按摩。

宋时下意识睁开眼朝他笑了笑,因着心思还没从论文里勾回来,那笑容略带点儿茫然懵懂,不像他平常老成沉稳的神气,倒添了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桓凌心中微热,弯腰靠近他,低低叫了声“时官儿”。

宋时的注意力还没拉回来,竟对他叫自己的小名儿毫无反应,还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嗯”了一声。桓凌心口微微颤动,又叫了声时官儿,缓缓将身子俯下,去就他因为仰头而微启的双唇。

双唇被压住轻轻厮磨的感觉才彻底唤回了宋时的神智。

他这才意识到方才还与他对视的人已经压了下来,视野中只余一点弧度完美的下巴、修长的颈项和微微蠕动的喉结。他不自觉跟着那喉结颤动的节奏吞咽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

干正经事呢……

算了正经事还是占上班时间干吧,他们五品大员就是有晚上不带工作回家做的特权。

他躺在四出头官帽椅上,仰头不能仰得太过,只能靠桓凌努力俯就,从他的唇齿啃到下巴,让那张原本因为论文而显露着茫然之色的脸庞彻底改为他失神。

四品佥都御史比五品知府更有特权,甚至辖制知府,双手环着他软得几乎要贴到椅子上的腰,不容拒绝地说:“时官儿,咱们不看论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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