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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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也要跟进来,一脚都迈进屋里了,却是被容韶制止,只叫守在外堂门前,远远儿的,听不见。

“你可知监斩父亲母亲的人是谁?”她出声问我。

我只瞧着她并不说话。

她便自问自答:“正是你的夫君,李墨寒。哦,不他现在也是我的夫君,而且我现在才是他的正妻。”

我瞧她嘴角竟还有一丝讥笑,便更不想理她了,直接扭了身朝里。

她伸手拉我:“你可真是可笑啊!是不是当我同他在将军府你们床上便是头一回了?”

我转过身看她,神色里带着些恶心,却仿佛更加激怒她了。

“我们早在宫里,便欢好过了!”她轻喝一声。

我心里想着,若是李墨寒见了她此般模样,是不是还会同她在宫中欢好。

她瞧着我的模样,仿佛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却只是一笑,便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我不晓得她在笑些什么,很是无奈。

然而,却是这天我用过饭后,一阵剧烈的腹痛,□□便见了红。可笑,我有孩子时李墨寒不出现,却是孩子没了,他才来安慰我。

仍是那个带着无奈的微笑,实在是叫我厌恶极了。我直接撇了头未理他,他也直接甩手而去。

那天夜里,突然有人扔了条胳膊进来,紧跟着进来的竟是王嬷嬷。

我着实是吓了一跳的,却是王嬷嬷进来的瞬间清醒了,顾不得看她,我便大着胆子瞧了瞧,我其实一眼便认出那条胳膊是溜子的,溜子他常年雕刻,指尖有许多刻刀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如今细细一看,竟当真是他的。

“二小姐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王嬷嬷的声音,在夜里尤其可怖。

我却很是冰冷地看着她,不顾腹痛,站起身一掌掴在她脸上,却是力气太小又被反手抓住,被扇了两耳光。

“夫人在世时,我便在容忍你,你却总是这般不知进退的,半分也比不上大小姐。”她声音里满是气愤,低低的瞥着我。

我吼了一声,“你有何颜面跟我提母亲?”却发现用尽了全力,只气若游丝。“我想尽了办法,好容易父亲母亲从牢里救出来,可她容韶串通了旁人,有将父亲母亲抓了回去!”

我痛恨的看着她,道:“母亲她一向待你不薄啊!你怎能容忍容韶做出这等事情!”

却是她伸手又掴在我脸上,“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大小姐这些日子的委曲求全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他为了先老爷先夫人可谓是费尽心力。”

“您呢?您忙着跟宫里头那位串通,好增了地位,我当真是替他们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羞辱!”

我一愣,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她趁着夜色去了,可我的房里,第二天夜里,又多了阿桃的手,第三天夜里,又多了老管家的头……

第25章 第24章

天旭二年,冬。

寒风凛冽,重云密布。

我独自从李府跑出来,满头是汗,里衫已经湿了大片。然而此刻,我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

可任我怎么用尽全力,都仿佛跑得很慢。

我才小产不过半月,小产之后又没得到照顾,身子本就虚软,此刻再加上疲惫,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透支完了。

好容易到了城郊的树林子里,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下起来了。

小腹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这阵抽痛可谓雪上加霜。然而此刻,我不能停下。

艰难的迈开腿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可我不想停下,喘着大气,向前又爬了两步。

谁知竟有一瞬间的恍惚,小腹间的疼痛几乎叫我失去意识,又爬了两步便彻底昏厥过去了。

再睁开眼时,那个人已经在我眼前了。

眼前那人依旧是墨眉如画,眸若古井。厚重的狐裘披风,显得无比尊贵。他薄唇轻抿,看起来仪表堂堂,同我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只是整个人敛去了当初的凌厉,显得内敛而稳重。

哈!我轻声一笑,从没想过追出来的会是他。

“跟我回去。”他轻声开口,声音还是那般温润好听,却是语气不容反驳。我仔细想了想,大约有三个月没听见这声音了吧。

他伸手扶我,看着那双大手,恨意几乎从眸子里溢出,挣扎着站起来,脚下踉跄着,却仍是目光凶狠地看着他。

他面上还是那般无奈,这一张好面皮,可真是会做戏啊。

当初他同我嫡亲的姐姐共赴巫山被发现时,他便是这般表情。

我被迫将正妻之位拱手于自己的亲姐姐时,他也是这般表情。

我被亲姐姐设计陷害流产之时,他依旧是这般表情。

就连我父亲被他亲自监斩之时,他也是这般表情。

可笑,如今他又是这般表情。

真想撕烂了这张脸。

怪我无能,这辈子唯愿与世无争,处处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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