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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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身后孙裴轻喝了一声:“等等!”

齐渊微微蹙眉,原本面上的笑意也凉薄了几分。难不成他还真要齐渊看风景?

“齐兄,还未看窗外的风景,此处风景甚好。”

这孙裴还当真是个十分有意思的……

齐渊看他,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贤弟知晓呢,我喜欢的风景,便在我跟前了,我正牢牢地攥着呢。”

我听了这话,却顾不得那一阵恶寒,任由齐渊看着我,没有看他的表情都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本来看一眼便好,可有一片刻了,他却似乎还在盯着我看,我急着跟他一起出孙府,可他却许久都未动。

终是忍不住抬了头,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的颈子看,眸子眯着,似乎生气了。我猜,是看到了方才孙裴掐我时留下的痕迹了吧……

我悄悄往孙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微微低了头,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却是瞧着神色仿佛仍淡定自若,我又瞧了瞧齐渊,他虽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却是额间的青筋有些明显。

突然,我瞧见他的喉结微动,紧接着是他的声音,在我跟前低声道:“你先去门外等我,我片刻就出来。”我能瞧出,他正在极力维持着现下面上的平静。便转了身连忙出来,乖乖的候在门口,此时,我也不敢走远了。

本也没想听墙角,却是只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里头的动静,一清二楚。

先是那孙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便是齐渊的声音,并不冷硬,“我今日且告诉你,我虽动不了你身后的那棵大树,却是你孙家的土,于我来说好松的很。”

孙裴轻咳一声,道:“受教了。”

齐渊随后便出来了,拉着我胳膊的手,力气极大。飞快的将我拉倒孙府大门口,却是出孙府时,又慢下了脚步,手间的力道也轻了些。

出了门直接便上了齐家的马车,齐一正在车前头候着。

我的名声……

却是一路上齐渊都没开口,只闭着眼睛。可我瞧着他却始终仿佛有几分怒意在。

我一时也不敢吭声。

行了许久,我拉开窗帘,瞧着外头已经邻近容府了,他却猛然开了口,对着外头的齐一道:“直接回齐府。”

外头的齐一一愣,“不送容……”

“我说直接回齐府。”齐渊直接打断了齐一的话,冷声道。

我却愣了,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他的逆鳞,道:“等等,不如先送我回府吧?”

这一路上他头一次看我,轻声道:“你颈间的红印子还在,跟我回去敷些药,等好些了再让齐一送你回来。”

本以为他会冲我发脾气,起码说起话来不会这么和顺,却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温和。

他微蹙了眉,原本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错开,低声道:“我是在气我自己,此番你遭人为难,皆是我的过错。”

却是他又猛的抬眼看我,道:“不过你这小丫头,被人掳了,为何不叫个一两声的。我路过那亭子时,险些就直接过去了。”

“那是孙府,他们那般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便是叫也不会有人理。而且,偏僻的阁楼,里头孤男寡女的,那阁楼里头又有女孩子的叫声……”

他轻叹一声,伸了手便要搂我,我下意识便要推他,他却力气极大……

这一幕仿佛上演过许多遍了,我干脆松了手,任他抱着。其实他的胸膛很是宽阔舒服,而且他的气味,总是能叫我安心。

我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这究竟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同上一世我初见李墨寒时的不同之处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乍见之欢,亦没有得到之后如鸟雀纷飞般的喜悦之感……

突然,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顶,叹一口气,低声道:“今日都怪我……此处无其他人了,你若还是害怕,可以先在此处哭一下。”

我瞬时便瞪大大了眼睛,不知怎的,原本心中还有几分惴惴,却是听了他这话瞬时起了几分笑意。

也许,能试着相处一下。

第44章 第43章

便是算上上一世,这也是我头一回来齐渊府。

齐渊将我扶下马车,门口的小厮们连忙迎了上来。

迈进齐府时,才发现这里竟是与想象的并不相同,先前总觉得以齐渊圆滑外露又十分豪气的性子,这齐府该是个金堆玉砌的地方,合该处处耀眼夺目才是,却是不然。

刚入得齐府的大门,便是一堵影背墙。墙身外头包裹着一层浅色花木,四角雕刻着云纹,中间刻的却是绿树青山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闲适的感觉,我瞧着这雕工,并非齐洌或张叔的手艺,那雕法习惯明显与他们不同,却亦是栩栩如生,山间的飞瀑仿佛活水一般,飞冲直下汇入流水中晕开波纹,缓缓流动。

齐渊伸手拉了我往里头去,我却是在般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拉着,明显有几分不适应,毕竟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却是想了想,罢了,他要牵便给他牵着罢。

绕过了影背墙,才看见这齐府的大致模样。梁柱山石,皆是浅色,却是梁上挂的纱帐竟是浅灰色,在风中微浮动着,如烟似画。左右两侧皆有回廊,粗瞧着,很是阔气,每隔不远便有装裱了的画作在上头挂着,似乎有不少我父亲的画作。却是根本不待我看清,齐渊便径直拉着我往厅里头去。

一入厅中,便有不知是哪处的香炉里头便传出淡淡的檀香味。厅里头也是一应的浅色桌椅,摆设倒是十分大气,却是仍没有细看,便被齐渊拉着一路绕过厅中的屏风,出了厅后门,顺着几步台阶下来,便又是一处内庭。

脚下踏着一方方石板,瞧着两旁的假山石景,直接入了齐渊的房中……

“齐一,去把瘀伤药取来。”

“是。”

齐渊将我拉到房中外堂的桌前坐下,随后便自顾将外衫脱了去,顺手搭在屏风上头。

我一时无聊,便瞧着他屋内的陈设。

他屋内的窗户竟是方窗,四边镂空雕刻着式样,外头浅灰色的纱帘微动,竟是有些好看。我其实一向是较为喜欢圆窗的,总觉得方窗子,有些死板,却是今日瞧着这方窗也尚可。

窗下头是个不高不低的案子,上头摆着笔墨纸砚,一侧有些个账本。平心而论,这个人并非只是有天分,他还是个十分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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