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太子爷……”锦笙吓得眼眶瞬间深红,猛地变坐为趴,跪伏在君漓面前,险些要抱着他的腿哭,“不、不敢了……!”
打死她都不敢了!
君漓稍一蹙眉,轻声问,“还没怎么你,就要哭了?抬头。”
锦笙稍抬起头,哆嗦着凝望他。
“出息,不许哭。”君漓伸手拂过她的眼角,些许湿润让他的眸色略深,固然声线依旧清冷,语气却温柔了许多,“不就是一条相思子手串?”
锦笙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充满希冀道,“那这么说,可以还给我了?”
“不可以。”君漓嘴角微抿出一个淡笑,柔声道,“但可以赔给你,赔你更好的。”
太子爷一言九鼎,虽然顺走了她的手串,但刚入夜不久,便差青崖送了他口中更好的东西过来。
檀木制成的小匣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手镯,玉镯的四分之一用银子斜镶了繁复花纹,羊脂白玉雍容大气,上面的花纹又婉约雅致,仔细看那花纹,竟是“曦”字的草书写法,延伸入画,刻得毫厘不差,巧夺天工,精致绝伦,上上品。
站在一旁的青崖心道何止是上上品,这个镯子可是殿下请宫中资历最老的玉雕师打磨雕刻的,皇室中多少印章都是这位老先生一手雕刻。
“锦阁主,太子爷吩咐了,从阁主收到玉镯起,以后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必须戴着。”青崖波澜不惊的神情真像极了他主子,“若是弄丢了,锦阁主就等着受罚吧。”
听闻受罚,锦笙的脸蹭地红了,牙印虽消退,但她还是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颊,看了一眼隔桌沏茶的云书,然后清了清嗓子,“草民身为男子,戴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做什么?况且此物贵重,草民承受不起,青崖大人还是……”
“太子爷说了,从东宫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锦阁主想做个例外?”心知她肯定不敢做这个例外,青崖躬身施礼后便径直离去。
“……”
不是锦笙不敢做这个例外,而是她能想到太子爷既然已经放了话不准她不收,那再如何推脱都没有用。
然而她又不是娇娇的闺阁小姐,送镯子给她,戴在手上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为什么偏要送镯子呢?
锦笙摩挲着白玉镯,思绪不禁回到两年前,因为作了假妆回来被义父一顿毒打的事情。她想不想要女儿家的玩意儿呢?是想的。
微微抿唇浅笑,锦笙把玉镯戴在手上,对着窗外的月光反复摩挲把玩,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云书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么两天她就看出来了,太子爷过于会撩,且照太子爷这么个攻入心房的路子走,哪有女子不心动的?
平日里太子爷从不对哪个女子主动招惹尚且引得一堆闺秀前赴后继,如今主动招惹了……也就阿笙这种没心没肺一门心思在吃吃玩玩不在男欢女爱上的能撑这么久。
也算是不容易。
她将一封红帖拍在锦笙的桌上,“下个月底,安夫人邀你去丞相府,说是要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就我一个去吗?”锦笙打开帖子,“我是外客,要去拜谒也是去见安丞相才对,若是去见安夫人,主动拜谒似乎更好一些,怎么会让安夫人给我下帖子?”
云书沉吟道,“帖子是安夫人让安怀袖大人给你下的,安夫人本想到天枢阁探望你,被丞相拦住了,只说下个月月底是安清予的生辰,安夫人每年都要办宴,这次便邀你一起来。”
“原来如此。”锦笙恍然大悟,“正好,可以从安丞相那里得知一些关于义父的消息。”
“总归是下个月的事情了,在此之前,黑市的单子你还没处理。”云书凝神道,“你写的信通天室已经上交给陛下了,陛下说太子爷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人去项城调查黑市底细,这件事你可以和太子爷商量着来。”
锦笙沉吟点头,“可知道去项城的那人是谁?什么时候能和我们接洽?”
“这个陛下也不清楚,让咱们明日直接去问太子爷,陛下会告知太子爷将那人也一早传唤至太子府。”云书有些担忧地蹙眉,“既然是太子爷的亲信,知晓天枢阁和皇室的关系应该无事,你要跟人家打好关系,这一单还得靠着人家。”
第58章 坐等太子爷打脸
次日清晨, 锦笙就早早地起了。
纵然锦笙有伤在身, 近一个月内乖乖躺在天枢阁里休养为宜, 但九五之尊发了话, 她只能从命。
不过云书到底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伤出门, 这回说什么都要跟着, 顺带着把太子爷给的那瓶伤药也捎上了, 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回来太子府。”云书回头冲锦笙一笑,好奇问道, “太子府有多大?景致如何?”
锦笙鼓了鼓腮帮子,“不知道,我来那么多次也没机会走完这儿, 无非就走了三个地方, 茶房、书房、正堂而已。至于景致,反正不是我喜欢的, 穿堂过的时候没见着有多少花草, 太清冷了些, 不像咱们在柳州的院子。”
锦笙喜欢热闹而富有生机的地方, 譬如花街柳巷。
她说的随意, 语气也就显得兴致缺缺, 这么乍一听起来颇像是有多嫌弃太子府的景致似的。
听见门外两人对话的声音,等候多时的青崖绷着一张脸抢在她们敲门之前开了门,“背后妄议太子府, 锦阁主的胆子日复一日地见长。”
没有料到侍卫大人就在门后守着, 锦笙吓了一跳,与云书相觑一眼后便不再说话。
两人默不作声地跟着青崖朝正堂走去,锦笙倒是没什么好奇的,低着头不说话,有些意兴阑珊,云书却觉得新鲜,偶尔瞥几眼周遭的景色。
穿过凉亭时,云书不经意地一瞥,刚好看见一名白衣男子背着小箱子从正堂走出,脚步恣意,拐过回廊时还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彻底消失在拐角。
这个人的侧颜……有些眼熟。
云书微微蹙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毋庸置疑的是,她一定见过。
究竟是谁呢?她见过,又出现在了太子府。
还没来得及细想,两人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正堂,撇开思绪,云书垂首,径直跟着锦笙拱手拜见,“草民叩见太子爷!”
可见声音刚起的时候,背身站在书柜边慢悠悠翻阅书籍的钟望舒便嚯地转过头,满脸兴奋,“……阿笙?!”
这一喊,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紫衣男子,怔怔地一顿,锦笙的眸子登时亮了,“你、你是小澈!小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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