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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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关闭了对话窗口继续查看邮件,她现在和美国的财务顾问邮件联系,她主要需要处理的还是金融方面的业务,主要是中长期持股一些公司,偶尔做一些复合投资。

现在她的资产稳中有升,财务状态良好,财务那边一直提议说她投资这个,投资那个的,薛琳只同意中长期项目,对短期投资,那怕是她知道未来会有暴利的都不沾手,钱不是越多越好的,资金大到一定的规模就藏不住了,现阶段她还想闷声发大财。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扫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过了几秒钟,连续地响了起来,“喂?”

“我是白玉莉,我想要见你。”

“对不起,我已经在家休息了。”有什么好见的?有些人的嘴脸上辈子看得她恶心得不能再恶心了,这辈子见得越少越好。

“我就在您家里附近,能出来喝点儿东西吗?”

“对不起,我在家里等我男朋友。”

“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帮过你。”

这是要讨人情债吗?当年开第一间公路餐厅的时候,白玉莉确实“帮”过她,“好吧,我只有十分钟,再过一会儿我男朋友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薛琳起身衣服,她在家时喜欢穿及膝针织长罩衫,因为家里是地热,一般情况下里面中空穿短裤,为了出门在短裤外穿了条中厚的打底裤,搭配她的长款羊绒大衣足够暖和了。随意梳了两下头发,随便拿了一双粗跟中跟靴套在脚上,就这样连白天的妆都没补就去见白玉莉了。

白玉莉所在的位置是别墅旁新开的一间很小资的咖啡厅,也许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她选择了有植物遮掩,灯光也不怎么明亮的一个小角落,见薛琳来了,她略站起了身,薛琳点了点头,找到了她。

白玉莉化着很精致的妆,穿了一身大牌,桌上摆着价值五十多万的珀金包,胸前的钻石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光,相比之下,薛琳简直随意的像是随时能去买菜。

“喝点什么?”白玉莉问薛琳。

“这家的花茶不错。”

白玉莉点了两份花茶,薛琳握着花茶暖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莉。“孩子多大了?工作怎么样?”

“孩子已经两岁多了,我辞职了。”

“我最近还是老样子。好了,客套结束,您有什么话请快说?我要回去吃东西。”不在意,还是不在意,这辈子白玉莉对于她来讲,是一个无关紧要,连一个注脚都算不上的小人物,走在路上擦肩而过,都不会回头多看一眼的路人甲。

“沈樾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

“他本质没变。”他的本质变了吗?从头到尾,除了系统控制他的那段时间,他的本质一直那样,贪钱,好色,虚荣,见利忘义,自私。

“他过去很有才华,写文章,写歌,写小说,下厨,每一样都是顶尖的,可现在的他……不知道你在不在庭审现场,他一开始做原告陈述的时候,念了好几个白字。”

“他一直这样。”

“他不是这样!薛琳,在所有人里你最了解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跟他不熟,你是他的枕边人,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所以沈樾如果还是那个有才华,有投资眼光,管理公司能力出众的,投资之神,经营之神,写作大神,白玉莉还是会沉迷于他的才华无法自拔?

“我回想了一下,这些年只有你对他的才华不以为然,一直想办法让他出丑,让他陷入各种丑闻,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他是不是被什么……”白玉莉压低了声音,“被什么附体了?”

薛琳笑了,“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你不用浪费时间了,我又不是出马仙,看不出什么来,不如你去找帝京的高僧道长看看他。”

“就算是看也没用了,那个他……不在了。”白玉莉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最喜欢的那个与“沈樾”完全不一样的“沈樾”已经消失不见很久了。

“原来你还挺希望他被什么鬼啊神啊附体的。”薛琳站了起来,“你家找得那个专家证人姓什么来着?听说是业内权威,你应该去找他看看。”

白玉莉呆呆地望着薛琳,她觉得自己在薛琳眼里就是个笑话。“你一直在笑话我,对吗?”

“你是做警察的,人又不傻,相信我跟沈樾之前的事你也查过,沈樾是什么口碑人品你也知道,他的那些脏事儿烂事儿你也清楚得很,别人不说,他和我大嫂是怎么回事儿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大嫂去世的时候,可是经了官的,就算你不想知道,你那些同事能不告诉你?你自己眼睛被屎糊住了,觉得沈樾是被误解的大才子,需要你这个知音救风尘。可你别忘了,一个人有才华,并不代表他不是个人渣。食得咸鱼抵得渴,成年人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还有,你既然现在这么瞧不上这个沈樾,就别霸着他的财产,霸着沈夫人的名份不放,人家的东西就是人家的。做人得有底线。”

第132章 代价(二)

薛琳剥糖炒栗子的时候劲儿用得极大, 把栗子塞进嘴里的时候,又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好像把栗子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一般, 龙泉聪明的没打扰她,而是起身烧了一壶开水, 替她泡了一壶降火气的胎菊苦丁茶。

吃过东西的薛琳的情绪好些了,略抬起身从茶几上拿纸巾盒子抽手纸擦手,瞄了一眼龙泉端回来的花草茶,“你怎么知道我要喝这个?”

“火大。得降火, 我连冰糖都没搁。”

薛琳替自己倒了杯茶, 茶一入口一股让人神情气爽的苦味让她浑身一激灵,脑子又清明了一些。她啊,总想要跟上辈子切割, 总觉得不理那帮人了,不在乎那帮人了,她就赢了,可那帮人找上了她, 她又会忍不住的去掺一脚。

上辈子的记忆就想影子一样,甩是甩不掉的, 假装甩掉了记忆, 说起来是自欺欺人。

“龙泉, 我问你,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很独立很洒脱。”甚至骨子里很冷,龙泉有时候觉得薛琳对他, 就像是对待宠物,疼归疼,好归好,一旦失去了他,薛琳也顶多是难过两天,就会去寻找新的宠物了。他没见过薛琳失控,也没见过薛琳任性不讲道理,更没见过薛琳撒娇,两个人就算是最情热的时候,薛琳也不会忘了提醒他做保护措施,她自己也会吃药,做所谓的双保险。

他经常告诉自己薛琳这样是因为她受过伤,可仔细想来不止如此,她对沈樾和沈樾周边的人,太过在意了。

“不,我不洒脱。我没办法做一个洒脱的人。”她没办法真正忘记仇恨,沈樾,白玉莉,朱丽安,白家,朱丽安的极品家人,那些陆陆续续伤害过她的像走马灯一样的女人们……包括她拼命告诉自己她一点儿都不在意的云蕾,她都恨!她最恨的是上辈子那个愚蠢固执的自己!

比如今天,她看见白玉莉的时候,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现在白玉莉知道当原配的苦了。当人家小三儿的时候,大把赚钱,大把花钱,风风光光在社交场合搂着别人的丈夫,对着记者哭诉自己多年苦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原配的感受?

就算是现在,仍然死死地把着沈樾的钱不肯放手,她不是真爱的是人吗?人现在面目全非了,还不敢潇洒离婚,原来钱才是真爱啊。

理智上她知道,白玉莉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一世的白玉莉要比上一世的“无辜”很多,至少她和沈樾发展感情的时候,沈樾是单身。她仍然忍不住恨!

“你恨沈樾?”

薛琳抬起头看着龙泉,“恨。”

“能告诉我因为什么恨吗?”

薛琳点点头,“我恨,我恨当初傻傻被他哄骗结婚,自带薪水伺候他家所有人,为了替他父母治病借遍所有亲戚……”她讲着她和沈樾离婚之前的生活,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讲,上辈子却跟亲戚,朋友,心理医生讲过无数次,亲戚朋友后来都懒得听了,心理医生不得不听完之后对她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在他寒微之时嫁他了,他就要一辈子对你好?还你的情?你有没有想过,沈樾并不想要那些回忆?你的存在,你的回忆对他来讲是一种折磨?”

于是她不讲了,她再也不讲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甘愿的,与他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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