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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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斯?”李殊专心地抓着沈宜游的手,把左手的五指插进沈宜游右手的指缝,随意地反问,“什么莉莉斯。”

他的手比沈宜游大一圈,肤色深一些,也要粗糙少许,他用指腹很轻地在沈宜游手背上磨着,低声说:“好滑。”

李殊凑过来,像是舔舐糖果,或是索求爱情一样,和沈宜游湿吻。他压在沈宜游身上,右手缓缓地按着沈宜游的胯骨、小腹,再往上探,**的意味变得明显许多。

突然间,李殊停了停,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

然后他离开沈宜游的唇,寸寸地向下吻,毫不在意地说:“莱斯利,李诗珊的同学。”

“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李殊抬头看了看沈宜游,反问。

他们贴得很近,沈宜游嘴里有李殊的味道,李殊抓着沈宜游的手,把沈宜游拉起来,要沈宜游坐在他腿上,把沈宜游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解到第三颗时,沈宜游按住了李殊的手,李殊抬眼,看了沈宜游一眼,突然笑了笑,叫了沈宜游名字,问:“谁告诉你的?”

“你是不是问了艾琳·菲尔顿,我每天在干什么?”李殊做出一个完全错误的猜测。

沈宜游没说话,李殊就当他默认了,有点得意地对沈宜游说,“既然这么喜欢我,以后就不要做那些冲动的事了。”

他还是完全没有提“分手”两个字,又接近沈宜游。

沈宜游可以看到李殊努力地用高度近视的眼睛聚焦,看着自己,说:“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李殊像全世界唯一一张愿意为沈宜游提供睡眠服务的床。

床很温暖,又大,躺上去再也没有风吹日晒,但是沈宜游每天睡在床上都会做噩梦会惊醒。

然而他没有别的床可以选择了,他也不想要别的选择,所以必须在噩梦和流浪之间挑一种。

李殊把沈宜游的上衣脱了,他说:“你还没回答我,明天跟不跟我回去。”

“我不想去。”沈宜游说。

李殊好像是被沈宜游拒绝了太多次,有些不高兴了,不为所动地吻沈宜游的脖子,肋骨,肚脐,说“那栋房子我让艾琳挂出去了,有意向的人很多,你不是说布袋很重要吗?再不回去找就来不及了”。

“能再迟点卖吗?”沈宜游问他。

李殊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李殊可以很有谈判技巧,又没有太多善恶是非观,所以才能轻易成功。

他有一种本能和直觉,清楚地知道该对沈宜游说什么话,能让沈宜游动摇。

例如重新提起本来已经丢了的东西,暗示沈宜游:来了就一定能找到,不来是感情用事又不聪明的选择,视为放弃,后果自负。

“这套我住腻了,”李殊说,“我们换一套。”

沈宜游伸手,按着李殊的肩推了一下,李殊便抬起身,俯视沈宜游,又抚摸沈宜游的锁骨和胸口,将自己的上衣也脱了。

李殊的肩膀很宽,腹部肌肉分明,他的手放在沈宜游的肚脐下方,缓缓地寸寸下按,兀自说:“今天不想戴套了。”

沈宜游还是忍不住哭了,他抓着李殊的手腕,说“你别这样”。

李殊力气很大,但是沈宜游抓住他以后,他就没有再动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沈宜游哽咽着说。

眼泪不断地从沈宜游眼里落出来,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整张脸上都盖满了泪水

他觉得李殊在没轻没重地给自己擦眼泪。“你别哭。”李殊不熟练地用拇指擦拭沈宜游的脸,声音变得慌张。

他低头亲吻沈宜游的脸,叫沈宜游名字。他说:“你别哭。”

第十六章

虽然好像没什么用,李殊帮沈宜游把扣子重新扣起来了。

沈宜游垂着脸,睫毛被泪水打湿了,嘴唇抿着,鼻尖和眼周都泛红。

他没有阻止李殊的动作,李殊就起身抽了纸巾,沉默地坐回去,帮沈宜游擦干全是泪水的脸。

擦拭时,李殊手指关节不免会碰到沈宜游的面颊,以前他也会这么碰沈宜游,但现在不能做别的事了。

沈宜游的眉心微微皱着,李殊不喜欢他皱眉,所以很轻地帮他揉了一下。

沈宜游没看李殊,抬起了手,本意似乎是要把李殊推开,但不知为什么,快相触时,又卸了力气,用细长的手指扣住李殊的手,温热的指腹轻碰李殊的手心,安静地将李殊的手拉了下来,然后松开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李殊重新戴上了眼镜,看着沈宜游,感到少许焦灼。

即便是沈宜游赌气说分手的那天,好像都没今天这么差。

毕竟当时沈宜游没哭,样子尚算理智,而李殊还生了长达一小时的气,甚至当场对沈宜游说了几句气话,让沈宜游要走就走,走了就别后悔。

其实很快就后悔的人是李殊,即便他直到现在才愿意承认。

李殊是生气,他不喜欢沈宜游挣脱他的拥抱,不喜欢看沈宜游对他冷脸,不喜欢沈宜游背对他整理行李,把放在他家的东西都拿走,更讨厌听沈宜游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他和沈宜游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他希望沈宜游可以清醒过来,不要捏造事实,别对他生气,但他一步、一秒都不想让沈宜游走。

从挂下沈宜游女性朋友的来电开始,到在首都见面的八百多个小时当中,每一个清醒着的时刻,李殊都在隐蔽地搜罗着沈宜游实际上只是在闹脾气的证据,以便将此次分手判定为无效。

他认为一段严肃的恋爱关系,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开始,以及一个明确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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