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也许吧,一开始听说连教授钦点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进服装学院的时候,尤其还听说这个学生根本不懂油画,只是涂鸦了几笔就得到了连爷爷的认可。
她当时就觉得心理酸酸。然后又有人跟她说连友岁根本不是按着招生标准录取蓝玉烟,而是蓝玉烟使了见不得人的法子投机取巧才被录取的。
她就更加憎恶这个没有见过面的蓝玉烟了。
等到她进学校来,刘香玉又那样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又是问路,又是给梨,她就更加认定这种谄媚的小人不是好人。
直到陆鸣远也不理自己,而天天和她在一起,凌雪霏彻底的失去理智。她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蓝玉烟身上。
“可是你这样针对我的结果呢,最终倒霉的都是你自己。你想过为什么吗?”蓝玉烟看着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你太有心机。”凌雪霏恼怒的回道。
“你错了。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的针对当作一回事,我从来没有忘了我自己本来该做的事。可是你呢,这个学期已经过去大半了,你每天都在做什么?”
“我……”
“你是连教授亲自教出来的,你的基本功远在我之上。而我……你说的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会的不过是些从母亲那里学来的野路子,可是为什么我能不断进步,而你却越来越倒霉?就连制作演出服这样的事,学生会也找我不找你。”蓝玉烟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凌雪霏被问住了,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只是身边的同学老师都在夸蓝玉烟,她一听就生气,越生气就越不理智。
“因为你把心思都用在对付我上了,而忘了你自己该做的。蓝玉烟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真不值得你堂堂凌大小姐费心思。”蓝玉烟看着她手上的伤,又说:“以后少做这些伤人又伤己的事吧。”
若不是看在陆鸣远的面子上,她才懒得说这些呢,毕竟陆鸣远有心疾,不能受太多的刺激。若是自己总和凌雪霏针锋相对,肯定会让鸣远哥哥担心。
凌雪霏张了张嘴,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蓝玉烟深深的看她一眼,拉了她继续往医务室走,这一次凌雪霏竟然老实的没有咒骂和反抗,听话的跟在她身后。
这一次凌雪霏徒手砸窗户伤的可不轻,手背上被拉开了一条好长的口子,缝了六针。幸好没有伤到血管,要不然更加严重。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前几天才伤了一只手,现在又伤一只手,你两只手都不要了啊,这马上就要准备期末作品了,你两个手都伤了,还怎么完成。”校医也算是看着凌雪霏长大的,摇着头不无担心的说道。
“不做就不做呗,期末考而已,又不是毕业考。”凌雪霏这会也很后悔,却倔强的不肯服软。
“你呀!”校医叹了叹气,将装着药品的纸袋子递给她,“按着上面写的时间吃药,每天上午过来换药。”
校医虽然一脸无奈,却又有几分宠溺的细细交待。
蓝玉烟不由的心生好奇。
要说这个凌雪霏骄横跋扈,惹事生非,师生们应该很讨厌她才对啊,只是从连教授,到下面的老师,还有校医每个人都对她很宠溺。她之所以这么嚣张,与老师们的纵容也有很大关系。
只是这些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捧杀?
真是前世宫斗戏看多了。
蓝玉烟自嘲的摇头。
“同学,你怎么还不走呢?”校医看到蓝玉烟坐在椅子上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奇怪的问道。
“哦,这就走!”她急忙起身出了医务室。
虽然蓝玉烟当众帮凌雪霏澄清了,但是仍有些过去被凌雪霏欺负过的人,在传那些消息,且越传越离谱,到后来变成了凌雪霏素质极差,有当众解所的怪癖。
原本飞扬跋扈的凌雪霏也突然变得沉默了。
她的手受伤了,不能做作业,蓝玉烟有时候从她的教室经过就看见她经常坐在位置上发呆。
“雪霏,要不我帮你做期末作品吧,你之前不是画了草图吗,你来说要怎么做,我来帮你做。”圆脸女生也就是印青青走到她身边,好心的说道。
“滚!”凌雪霏没好气的斥道。
“我是真的想帮你。”印青青眼中含泪,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的同情。滚滚滚!”凌雪霏没好气的将印青青赶走,继续坐在位置上发呆。
等到所有同学都离开了教室,凌雪霏这才抬起被树枝划伤,伤势没那么严重的左手,从课桌里拿出作业本,缓慢而艰难的写着作业。
蓝玉烟走到离她近一些的窗边,看到那作业本上的字迹虽然别扭,但也还算整齐。
想不到这个凌雪霏人前跋扈,人后倒也挺刻苦的,难怪基本功很扎实。
凌雪霏大概不习惯左手写字,加上手本身受伤了,不一会就松开笔,抵着桌沿轻轻的按压缓解手部的疼痛。
按了一会又继续写,如此大概写了一个小时,终于把一门功课写完了。
“希望这一次她能吸取教训,别再那么任性妄为了。”蓝玉烟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轻声的说道。
她转过头,便看到连友岁很是感慨的样子。
“连教授!”蓝玉烟刚想说话,连友岁作了个噤声动作,然后示意她跟自己走开。
两人来到教学楼楼下的花坛边,连友岁的神情愈发的凝重,眸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连教授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蓝玉烟想了想说道。
“你一定对凌雪霏很好奇吧,她那样一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遵规守矩,有时候显得还很智障,跟个得了神经病的刺猬一样,见人就刺。”
得了神经病的刺猬,这老教授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蓝玉烟觉得有些想笑,却是忍住了。
连友岁又是一声叹息,“没有办法啊,谁让我们都欠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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