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2)
宁远看着空空如也的床,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骄傲慵懒的杜雅,正对着镜子喷着自己喜欢的马蒂尼的香水,眼带爱意地望着自己。
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为她心动为她迷醉,因她脸上骄傲的微笑而动容。
她身上的味道,也是那么的熟悉亲切。旁人觉得的咄咄逼人,有时却让他觉得如此可爱。
然而,现在,她的房间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用完的马蒂尼香水安静地放在梳妆台上。那些首饰都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收了起来。
她的衣服,安静地挂在衣柜里,每一件都还是那么光鲜耀眼,一如她还在的时候。
宁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房间里的空气,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直到现在看到这些已经成为杜雅的遗物的东西,他都无法相信她已经不在了。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决然地答应了离婚,放她自由。
如果当初没有和她离婚,没有让她去追逐那个不可能的萧祁,是不是现在至少她还活着,还可以那么骄傲尖锐地和自己斗嘴吵架呢?
宁远苦笑了一下,俯身撑住了杜雅的梳妆台。他的眼泪已经从眼眶滴落而出,那种无法挽回的痛几乎折磨的他要直不起腰来。
“雅雅,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宁远用着与杜雅相恋时对她的爱称,喃喃地自语着。
没有人给他回应,亦没有人为他解答。只有一屋子的熟悉味道,让他在悲伤里沉没。
无法否认,他对杜雅还有感情。只是那种感情被他藏匿了很久也逃避了很久,直到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情,才让他好像忽然得到了一个出口,才能这样真实肆意地宣泄自己内心的感受。
那是自己曾经那么珍惜过、当作宝贝一样疼宠着的女孩,就这样离开了人间,他要如何面对如何释怀?
很久很久,宁远就坐在杜雅的梳妆台前,闭着眼睛,脑海里都是她的样子。
“如果我知道放你自由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情愿做一个坏人,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宁远沉沉地自语着,语气说不尽的悲凄。
当初同意和她离婚,实在是看到她那么痛苦地爱着萧祁,知道她的真心不放在自己的身上。就算对他有爱,亦不及对萧祁的十分之一。
所以,心软的他不忍她痛苦,只好让她走,给她最后的温柔,让自己退场,希望她幸福。
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成全,会造成今天这样不可挽回的悲痛局面。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的话,就算再难,就算她再恨自己,他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的。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间房间的沉默和悲伤。
宁远回过了神来,拿出了自己的电话,看到上面闪着的是妹妹的照片。
犹豫了片刻,宁远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甜甜。”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表现出和平常一样的声调,不想被妹妹发现自己的异常。
可是,毕竟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亲兄妹,宁甜甜那头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不对劲。
“哥,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宁甜甜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当然猜不到宁远是在哭,只担心他是不是身体有事。
宁远顿了一下,才回道:“嗯,我可能有点感冒,没事。你找我什么事?”
他从来不喜欢让别人为自己操心,而且也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让妹妹知道。
“喔,爸妈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去,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别忘了啊。”宁甜甜听到宁远没事,心里也就没有想太多,又恢复了咧咧的语气对着自己哥哥说道。
宁远微微蹙了下眉头,本想开口拒绝,可最终还是同意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看了一眼时间,就快要到五点了,杜家想必一会儿也要吃饭了。宁远知道自己再继续待下去,杜智明一定会留自己吃饭。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和他面对面坐着吃饭。生怕那场景太沉寂也太悲伤,让两个人都吃不下去。
虽然心里也心疼这个自己当作亲人的老人,宁远还是选择了先行离开。
临走前,他深深地环视了杜雅的房间一周,微微闭了闭眸子,转身离开。
……
次日下午,孟家门口。
“你确定你一定要去见那个疯子?”是萧祁站在车前,正拽着孟白的手,眼神凿凿地看着她问道。
虽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确保自己眼前的女人的安全,可是却还是不放心,希望她可以趁早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宋清那个男人他虽然不够了解,但是从他对杜雅那种近乎变态的狂热就可以看的出来此人非善类,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去接触那么危险的人。
而且,怎么看这件事情,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萧祁向来是一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还是宋清这样一个被他认为是疯子的人,更不可能有什么信用度可言。
要不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女人有太多的亏欠,想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一定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然而,萧祁的愤怒却被孟白的温言软语击溃。
“萧祁,你已经答应了我的,不可以反悔嘛。他不是疯子,他只是爱杜雅爱的很深而已。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事情,可以让一个爱的那么痛苦的人得到一些救赎罢了。”
孟白的心里,显然还在为着杜雅的死遗憾。这些,或许是她唯一可以为杜雅做的事情了。
就算那个女人曾经那么狠绝地伤害自己,甚至差点让她丢了性命,可是对一个死去的人,孟白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杜雅的死,是一个悲剧,她不想要让悲剧上再多一层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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