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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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重新执笔,缓声到:“我们并无夫妻之实,对不住。”

“不必对不住,”雁翎凄然地笑了,“我本是青楼的小丫头,后来被益王相中培养成了杀手,从十三岁开始便被安插到不同的人身边探听讯息,你是第九个。但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对女子没有意思,你似乎见到我的第一眼便也察觉了我的身份,但你从来没有揭穿,任由我探听你的讯息并且报告给益王。”

凌初淡淡打断她。

“但是你并没有。”

“是啊,我对你很好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那么多人想杀你,你却如此的淡漠,始终在你的光源里虔诚如信徒,你的眼底有着始终不灭的光,不论你手下沾染过多少鲜血,双眸却始终明净如初。”

凌初静静听着,冷静地执笔在纸上重新写字。

“有一日,我想杀掉你,被你制服,但你并没有把我交出去,而是在分析了我的行为过于莽撞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那时我才意识到你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

雁翎拿起桌上的酒,又倒了一杯。

她看着杯中映着火光的涟漪,缓缓道:“若不是某日,我把你的茶换成了淡酒,我根本不知道你居然是……”

凌初放下笔,转身看着雁翎,温温一笑:

“谢谢你,一直替我保守秘密。”

接着他走向了两坛酒。

雁翎素来冷静的语调里有了微微的哭腔:“真得要这样么?”

凌初已经拔开了酒塞,“之后,你也离开吧。深宫终究是太危险了。”

接着,他拿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倒,一坛喝完后,他的眼底没有一点醉意,于是他又拿起另一坛酒。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喉咙流下,打湿了领口和胸襟。

然后,他拿起刀,从雁翎身旁擦肩而过。

但走到墙壁那里时,他又停了下来,淡淡道:

“别让他看到我之后的样子。”

雁翎嗤笑,又问:“他若找你怎么办?”

“无碍。”凌初声音微微一滞,“其他人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

雁翎又急切地问:“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个人医术那么精湛,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求他!”

“你以为莲谷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凌初又怒了,他的声音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化,但不甚明显,“今后……好好活着吧,别再做以前那些事了。”

说罢,凌初便打开了墙上的机关,直直地走出去了。

门外吹了一点风雪进来,带飞了他写好的字。

雁翎忙跑过去,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一共有好几张,第一张写的是“断雁”,第二张写的是“飞雪”,第三张上写的东西很乱,什么“巾帼”、“须眉”、“光”、“人”、“恶念”、“生死”……

还有最后一张。

雁翎先是把其他的叠了起来,因为只有最后一张墨还未干。

当折好了以后,一看那两个字,雁翎眼眶又湿润了。

上面静静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宁绝”。

昭德大殿。

副都御使听了舜承帝充满了杀意的一句话,并没有被吓到,而是愈加倨傲地重复道:“陛下不配为王!”

“殿下不配为王!”

“殿下不配为王!”

“哈哈哈哈哈……”

舜承帝忽然大笑起来,那声音不知夹杂了多少了内力在里面,群臣惊骇之余,只觉得自己耳膜快被震碎了,连一些武将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笑声还在继续,舜承帝越来越放肆,不少臣子跌坐了下来,有一些年迈的老臣已经当场晕了过去。

“不配为王!你说不配就不配?”

舜承帝几乎失控,如鬼魅一般掠了下去,逼近了痛苦地蹲在了地上的副都御使。

他在他面前咆哮道:

“朕是天子!朕是正统!朕能主宰一切,你说不配就不配!凭什么!”

副都御使耳朵已流出了血。

紧接着,他一把攥住副都御使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年轻的大臣疯狂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舜承帝又哈哈大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朕是王,朕是君主!哈哈哈哈哈……”

副都御使快断气了,拼命地拍打舜承帝的手臂,但他的手臂却固若磐石。

但不知怎么的,舜承帝忽然松手,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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