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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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燚似乎是笑出了声,觉得很有意思似的低头凑近她的面孔,“你知道你眉心有颗朱砂痣吗?”

他这句话的问法有点奇怪,但谢怀碧权当是试探,仍然好脾气地回答他,“是,这颗痣打从我出生起就在身上了。”

“衬你,特别漂亮。”楚燚夸道。

谢怀碧一听就知道这种马的撩妹神经又激活了,内心叹了口气,业务特别熟练地脸蛋一红,“九少爷……”

楚燚垂着眼看着羞红了脸的小丫头,有点蠢蠢欲动地想要往那颗朱砂痣上亲一口判断她的身份,但还是给忍住了。

如果她真是那个人,他不能莽撞地把人给吓跑了。

诛杀满天神魔、以杀证道的楚燚,这会儿对着个小姑娘,心脏跳得比他身旁那池炸窝的鱼还要凶猛。

他忍了又忍,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了下去,“你刚才把什么东西倒在了水里?”

谢怀碧愁死了。她心情本来就不太愉快,眼前情况是个什么样完全不明朗——这个楚燚到底疯的还是正常的?会不会拉着她又再自杀一次?

这显然不是剧情开头的原装货,而是满级二周目大号玩家,修为只有一咩咩的谢怀碧根本没办法得罪他。

怒上心头的同时,谢怀碧就又犯老毛病了,她垂着脑袋把手掌心里的药瓶给楚燚看。

早就心知肚明的楚燚低头一嗅,“恍然大悟”道,“这是赤毒粉,使用过多时中药者会真元沸腾不受控制。你有没有不小心沾到手上?”

他说着,理所当然地抓住谢怀碧的手,大拇指在她的虎口上快速地抹了一下,顿时嘴角笑意又浓了三分。

他原先只有五分把握,但这一下试过,他已经有了九成的确定,这个紫阳的壳子里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谢怀碧很进入角色,着急又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楚九少爷,我没事!”

“药是谁给你的?”楚燚有点不舍得地摩挲一下自己的两根手指。他想到“这个人”曾经扮演过的那个蛇女皮肤比这还要更加细腻吸手,不过也都是“这个人”穿过的皮囊罢了。

他想要的,却不止那些美艳动人的无趣皮囊。

谢怀碧犹犹豫豫没说,迅速地抬眼看了一下楚燚,又难以启齿地垂下了脸去,半晌才讷讷道,“三小姐给我的……她让我……下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楚燚又顺理成章地向她靠近了一点,才听清蚊音般的告密。

虽然下药这个念头是楚燚自己临走前硬塞进杨婉玉脑子里的,但计划奏效这一刻他还是心情非常愉快。

“三小姐不是故意要对您不利的,她也是气坏了才会这样……”谢怀碧仍然耐心地碎碎念着给楚燚解释。

楚燚看得嘴角一翘,用上了半辈子的克制力才没直接试探她的身份,“可你把药都倒了,是想怎么着?”

谢怀碧想了想,红着脸道,“我假装给您下药了,您再假装这药被别人吃了,这样就不用被三小姐发现了,您看行么?”

楚燚根本没说个不字的能力,他看着谢怀碧的脸,稀里糊涂就点头同意了她的计划。

第4章

答应了谢怀碧的计划之后,楚燚回到家里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她对自己施了美人计,不禁失笑起来。

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美人计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阅历深厚的他居然还是中了招。

朱砂痣的威力真是不得了。

但小小栽一下有什么关系?她高兴就好了。

楚燚心情很好地回到自己在楚家的小院子里,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几个上门叫嚣和找茬的楚家子弟,略施惩戒让他们受了点内伤,五脏六腑都痛得打滚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去告状的时候被长辈们训斥了一顿,只能灰溜溜滚回家里面疗伤。

楚燚的日子清净了不少,扳着手指数还有几天才能到大比,又还有几天才能按着性子等那个人自己主动跑到他身边来。

这边的楚燚在撕日历过日子,另一头的谢怀碧则是把他这个人都给忘在了脑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比如,从杨婉玉手中找到自己的卖身契。

作为楚燚发家的第一个位面,这个世界里有着许多根本没有天赋、不能修炼的人,现在的谢怀碧就是其中的一员。她手无缚鸡之力,小时候因为家里贫穷就被卖给了人牙子,还好她长得漂亮又懂事,幸运地被卖到了杨家给杨婉玉当贴身侍女,日子左右也还算过得去。

可谢怀碧不是“紫阳”,她不能一辈子留在杨家,她得先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再好好研究自己怎么才能重新修炼取回力量,一步步从低级位面打到高级位面,维护剧情,在楚燚再一次打通时空通道的时候……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那么,第一步就是拿回卖身契。

谢怀碧用上最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偷。

身为杨婉玉的贴身侍女,她可以随时进出杨婉玉的房间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花了一两天时间把杨婉玉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认熟了之后,借着杨婉玉一次出去的功夫,谢怀碧从她闺房的窗户翻了进去,翻箱倒柜找起存放卖身契的地方来。

谢怀碧早就打听过了,杨家的卖身契不是统一交给管家保存的,而是放在每个下人的主子手里,而这会儿的杨婉玉身上还没有空间储存的道具,卖身契一定就放在她房间的某个角落里。

谢怀碧的手脚很快,一炷香时间已经把杨婉玉的大半房间翻了个干净,却一无所获,立在窗外打量着这个素雅的房间,叉腰思考起来自己究竟漏了哪个角落。

杨婉玉这样眼高于顶的性格,应该不会谨慎到把卖身契藏到什么特别隐秘的地方才对啊?

谢怀碧想着想着,往后靠了靠,试图用广角来观察房间全景,找到那个百密一疏的角落。

……结果后腰撞上架子,自己好不容易把即将冲出口对的惊呼给咽了回去,架子上的那捧蝴蝶兰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晃晃悠悠两下直接往窗外倒了下去。

谢怀碧一个拧腰双手同时探出窗外,险之又险地捧住了沉甸甸的花盆,差点没把腰给折断了。

她屏着气艰难地想把花盆重新提回来,细细的两根手臂上没有肌肉,在窗口挣扎了老半天,脸都给憋红了也没成功,硬是出了一额头的汗,气得只想松手把花盆给砸了算了。

在谢怀碧一疯直接好罐子破摔之前,有人伸手从底下托了一下她手里沉甸甸的花盆。

谢怀碧只觉得手里一轻,花盆被人整个接了过去,满头大汗地从窗杦抬起头来,见到一张芝兰玉树的脸,脑子里已经下意识地跳出了对方的名字。

杨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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