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加入书签

滇岳挑了下眉,脸带疑惑,眼带雾色,“姜落?”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沉眉,冷中带笑,目光凌厉道:“家主若不记得,本宫便提醒家主也无妨,十六年前,滇家成季药行承接了一单朝廷药材采买的生意,药材是运往边境函谷关的,其中有一味药材本应该是介子草,不知为何,运到函谷关却成了与之长的一模一样的姜落,姜落的药性家住想必比本宫要清楚…。”

像是听了一件稀奇的事,滇岳表情就如一个局外人一般,不露半点痕迹。

“不知家主,可有话说?”事情简短说完,纳兰胤烨低下头去,双手轻轻叠放在腹部。

“圣子这话什么意思?没错,十六年前,我滇家确实承接了兵部的一单药材生意,不过,时隔多年,是些什么药材已经记不得了,但是,这药材是按着药单供给,经过朝廷验收的,验收之后,便与我滇家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圣子说的这些事,也是头一回听说…竟还有这种事么?”

说的几分真切,几分诚恳,对供药的事没有否认,但是,对函谷关的事,对姜落的事,却是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

是块顽石,可水滴石穿,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没有痕迹,也不代表没发生过,纳兰胤烨淡看对方反应,就像看一个挣扎泥潭的人。

“有没有这种事,本宫查明白了自然会公之于众,药材是滇家所供,本宫既在查此事,少不得要多加打扰家主了,今日本宫就是来知会一时,告辞。”他就是来丢块石头的,就等着看看,能激起什么浪花。

滇岳立时起身,恭敬相送,“圣子放心,但凡需要滇家配合查案的,只管差人来吩咐就是,无需劳烦圣子亲来的。”

“家主,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纳兰胤烨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慕容端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滇岳,始终一言不发,留下一抹笑,转身而去。

事与愿违…滇岳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身子跌落在椅子上,忍不住咳嗽了几句,是啊,事与愿违,这件事,他当初答应下来,就是为了滇家能辉煌得续,都是为了滇家兴旺,挤进帝都昌盛之族,可如今…可不就是事与愿违吗?

“家主…”滇长安跟随滇岳身边多年,他知道,家主心中藏着什么东西,或许,就是圣子来的目的。

圣子说的事,莫非阵是家主所谓,那对滇家来说,是灭门之祸了。如今,都不算是最惨了的。

“你出去吧,我自己坐一会。”

空荡荡的议事厅里,就剩滇岳一个人,闭上眼,倒在椅子上,瞬间老态尽显,他什么也不会说,也不能说,当年,他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已与那两人达成了协议。

他抵押出去的是他掩藏最深的秘密,得到的是他们毫无顾忌的信任,任何时候都不会想到杀人灭口,也不会危及滇家。

当年的事,明明已经抹的一干二净,姜落怎就会让帝家人知道了,怎就会呢?其他的事,与他无关,也非他谋划,他只有设法将姜落运到函谷关,混进军用药材中!

函谷关那地方,常年风沙…一到秋,都要喝一副汤药,军中都是统一熬煮,那副汤药中有一味药材是介子草…

第182章 浮出水面(3更)

封公主!

拒封公主?

纳兰胤烨马车内听着宫里的一出戏。起初还有些为玄凌担心,听着听着,嘴角上扬。

“端,帝都一趟浑水,你速去速回,别人去我不放心。”纳兰胤烨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着,太后和父帝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封公主?她若为公主,那他上哪要娘子去?

慕容端哦了一声,心思还在琉璃说的事上,劫旨,拒封,牛!硬气啊!除了这,他也想不出别的词来,以为已经见识了她的放肆,没想当她不但放肆,还够张扬。

“琉璃,下次她再入宫,一定要提前通知本宫。”这一次,是因为太后还不够了解她,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再有下一次,她肯怕没那么容易出宫了。

留一个弱女子在宫中,纵然她带着帝简,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出不得宫,他担心,父帝对她动了杀心,已是不肯再顾及面上功夫了,还有太后!

看似一尊菩萨,其实是个杀生佛。

琉璃扭头看了一眼纳兰胤烨,“明白了。”主子是担心,宫里会对帝小姐动手?

“你说,她扶母妃了?”她可不是瞎管闲事的人,尤其还是宫里的闲事。

“宫里人是这么说的。”琉璃没有隐瞒,还特意着重说了。

某人咧嘴一笑,好心情毫不掩饰,一旁两人看的纷纷侧目,这是婆媳一家亲啊。

慕容端很不想破坏某人此刻的好心情,可他不得不提醒一句,“烨,你到滇家来是想打草惊蛇,让滇岳露出什么首尾来,可我刚才瞧着,那滇岳不好应付啊,是块硬石头。”

“你放心去,这边我会处理,他是石头,不还有句话,水滴石穿!”玄凌能查出姜落的事,说明这件事就不想滇岳想那般没有缝隙可入。

“好吧,我也不耽搁了,一会跟林渊交代一声,我就出发。”常年在外行走,出远门也是常事了。

“不急,出发前,你再安排两个人,去一趟函谷关,虽然过了十六年,可总还有些当年的人在,走江湖的路子去探。”他隐隐觉得,那天,她还有话没尽说,虽然有些远,可不弄个明白,他不踏实。

慕容端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好,我安排人去。”

“琉璃,宗卷带回来了吗?”揉了下眉心,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十六年前的滇家已是不弱了,能把滇家拉进来,什么人能有这本事?

暮然间,他想起了宴饮上的每一个人,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先是千家,现在是滇家,下一家,又该轮到谁了?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一个个的揪出来,却又不露声色的转他的手过了明路,先折了羽翼,再斩了身子。

那些人,可有看出来?她回来寻他们了。

而十六年前,九黎到底在这些人手中,发生了什么?有为何会被粉饰的如此太平,那些宴饮上的人…宴饮,冰魄…他总觉得,慕容雪村的出现有些怪异,莫非,慕容家也参合进去了?

那整个九黎,可还有一双干净的手?

“拿回来了,在府上书房,对了主子,去调卷宗的时候,听刑部的人说,田阁老递过去一份折子,说是一桩陈年旧事,刑部的人看了,折子中,阁老自述在当年理政务的时候,出了个纰漏,不小心被烛火烧了一份折子,当年未能禀明。”这么件小事,这个阁老如此较真,竟还一本正经的上了折子道自己当年,没能恪尽职守,有愧社稷,自请不再领用养老俸银。

像这种朝中大员,即便不在朝了,每年朝廷户部还是会按祖制给他们送去一笔俸银,虽然没多少,也是个意思。

纳兰胤烨身子坐直,田阁老,折子?“琉璃,去刑部。”他要看看那份折子,没记错的话,那日田阁老也是话中有话,他也是去了冬宴的。

这是怎么了?慕容端看了看琉璃,这家伙忽然这么严肃,琉璃也是一脸纳闷,宗卷她已经送回府中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