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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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琉应声出去瞧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地进来了:“是诺罗部来人拜见王妃了。”

诺罗部是西南十六洞中排名第二的部落,他们的势力范围颇大,骁勇善战,但也是上一次叛变的主力军,被西戎王利用攻击过靖安军,因此前期伤亡重大,后来被蔺北行震慑后才彻底投降,现在在西南十六洞中的威望岌岌可危。

萧阮大感意外:“他们来见我做什么?”

木琉没好气地道:“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意不在王妃,瞄准的可是王爷呢。”

萧阮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不免好奇地道:“快请进来吧,让我瞧瞧这位洞主的女儿是怎样的美若天仙。”

诺罗部洞主的女儿叫阿卓,皮肤黝黑了一些,姿容乍眼一看算不上绝色,只能算是七八分,唯一出挑的是一双大眼睛,眼睫浓密纤长,看过来的时候特别妩媚。

然而,她一开口,原本只能算是七八分的姿容立刻被提升到了十分。

和何茗之娇柔动听的声音相比,这位阿卓姑娘的声音多了几分珠落玉盘的清脆,仿佛仙音入耳,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几句。

她的衣着打扮、谈吐举止也和大乾的贵女别无二致,对萧阮恭敬礼貌,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看来的确是在这里学了很长时间的礼仪。

“王妃,这些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你笑纳。”阿卓上前行了礼,奉上了精心备好的礼物。

这样的一个姑娘,萧阮好像对她讨厌不起来,便命人奉了茶,请她坐了下来。

两人一问一答,聊起了西南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有诺罗部的一些情况,阿卓好像深怕说错话似的,每回一句都要想上一想,偶尔还要去看一眼旁边陪着的一个年长女人。

萧阮有些稀奇了。

就她所知,这些西南土著的姑娘性格都很奔放,鲜少有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阿卓身旁那个年长女人咳嗽了一声,阿卓的眼神瞬间僵硬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王妃,我此来一来是为了觐见王妃,二来……我……我有一事相求……”

萧阮瞟了那个年长女人一眼,只见她穿着传统的诺罗部衣裳,左眉脚一颗黄豆大的黑痣,眉眼十分凌厉,看起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有什么事相求,说来我听听。”萧阮笑吟吟地问。

“王妃,我……我一年前曾见过王爷一面,自此便魂牵梦萦、难以忘怀,”阿卓的脸色苍白,眼底泛起了一层泪光,“我知道王妃和王爷十分恩爱,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能服侍王爷王妃左右,还望王妃能可怜我一片痴情,让我入了王府。”

萧阮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王妃……”阿卓恳求地叫了一声,那声音柔软中透着一丝凄凉,令人十分不忍,“若我能入王府,我必定不会给你添一丝一毫的麻烦,更不会和你强夺王爷的恩宠,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我只求能在王府有一席容身之地,可以见到王爷的英姿就心满意足了……”

萧阮头疼。

蔺北行这是哪里沾来的桃花债?若是一个颐指气使、骄纵放肆的女人,她可以轻松地想出对策来,可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姑娘软语恳求,她还真的有点不太忍心呢。

当然,答应是不可能的。

她客客气气地道:“阿卓,你也该知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同别人分享,我自然也做不到这么大方,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是诺罗部洞主的女儿,一定会有很多男子喜欢你的,不要再浪费时间在王爷身上了,回去吧。”

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阿卓哽咽着道:“王妃,你若是不答应,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脸的绝望,猛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胸口,闭眼就往下刺去。

“住手!快拉住她!”萧阮大惊失色,可她离得太远,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啷”的一声,一道银光疾如闪电地一掠而过,撞在了阿卓握着匕首的手上,“啷”的一声,匕首划过阿卓的手臂掉了下来,血流不止,阿卓软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脸呜咽了起来。

蔺北行抢步进了房间,怒容满面:“你居然找到王妃这里来了!我前日早已回绝了你,让你赶紧回你父亲那里去,你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背后却阴奉阳违,这是半点没把我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阮妹妹的桃花债多,柿子哥哥的也不遑多让啊。

第81章

蔺北行的脸色阴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这个女人,心口的怒气翻滚。

前几日他去了宁州处理阿讫部的纷争,诺罗部洞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行程,亲自把女儿送到了他下榻的所在,说是阿卓一直仰慕于他,想让进王府成为他的妾室,日后两家成了一家,多多亲近。

蔺北行当即便拒绝了,还毫不客气地教育了阿卓一番,单凭几面之缘就喜欢上一个男子,实在太过肤浅,更何况他和王妃两情相悦,容不得别人来横插一脚。

当时洞主的脸色很是尴尬,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但阿卓却没什么异常,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这女人转头居然跑到了王府,还在萧阮面前寻死觅活的,这要是让萧阮误会了,他得陪多少个小心才能把人哄回来?

蔺北行越想越恼火,眼神愈发凌厉了起来,阿卓被他这股煞气笼罩着,连伤口都忘去捂,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忍不住往萧阮那里缩了缩。

“来人啊,”蔺北行冷冷地道,“把她送回诺罗洞主那里去,以后再也不许放进府里来,要不然的话……”

他正要放两句狠话好好吓唬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只是话音未落,萧阮急急地跑了过来,半蹲着扶起了阿卓:“蔺大哥,你别这么凶,把她都吓坏了,她的手臂受了伤,还是先让段大夫过来看一看,可不能留下疤痕了。”

蔺北行愕然:“什么?”

“禾蕙,把旁边的小厢房收拾一下,扶阿卓躺着,木琉去请段大夫,还有,”萧阮看向阿卓身旁的那个女人和随从,客气地道,“你们先回去,等她的伤口处理好了,我再派人送她回来。”

蔺北行眼睁睁地看着阿卓被搀扶着去了厢房,萧阮跟在后面也一起去了,诺罗部的人被请走了,最后前厅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把今日的事务处理完,想着好好地和萧阮来亲热一下,结果碰上了这么一件事情,扫了兴不说,还让萧阮忙得连人都不见了。

他悻然坐在了椅子上,左等右等了好半天,萧阮才从小厢房里走了出来,眉头微蹙着,一脸不悦的模样。

蔺北行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地辩解:“这可不能怪我,我的确把她和她父亲轰走了,不信的话,陈碑之可以替我作证,我去叫他!”

“不,不是的,”萧阮连忙叫他,“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阿卓好可怜,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蔺北行愣住了:“什么意思?”

萧阮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坐了下来,把刚刚从阿卓口中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蔺北行说了一遍。

她刚才就觉得阿卓的神态言辞有些不对劲,好像都听命于旁边那个年长女人,因此特意把阿卓单独留下好好询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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