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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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慌忙把身子裹进了禾蕙展开的中衣中。

蔺北行探头进来,一看她披好了衣裳,颇有几分遗憾:“我算错时间了,以为你还要在祖母房里呆一会儿呢。”

“别闹了。”萧阮嗔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蔺北行听话地后退了两步,转头去床上了。今日他犯了错,要乖乖地听话一些,可不能再把萧阮惹恼了。

萧阮松了一口气,接过禾蕙递过来的香脂在脸上抹了起来,不知道怎的,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遗漏了。

慢慢地把今天做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她猛地站了起来:“哎!蔺大哥,你等一下!”

把香脂一丢,她急急地跑到了床边,却已经晚了。蔺北行神情古怪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绣了一大半的锦帕绣绷。

锦帕是厚重的湖绸,象牙白的底色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这鸳鸯略胖了些,栖息的荷叶绣错了颜色,绿的绣成了花苞的粉色。

“这是什么?谁绣的?”蔺北行狐疑地问。

“这……这是我练手的……不许看。”萧阮的脸涨得通红,劈手想去夺过来。

蔺北行轻而易举地一侧身,避了开去,萧阮一个收势不及,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她起来,身上一沉,蔺北行压了上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是送给我的吗?”

萧阮支吾了两声,终于承认:“是,想给你做个荷包,可我的绣活不太好,想先练练,等绣好了年三十再给你的,可是刚才一着急,忘了收了……”

呆滞了两秒,一阵狂喜猝然涌上心头,蔺北行想要仰天大笑。

慕呈青诗词歌赋写得好有什么用?周卫旻贵为皇子人小鬼大又有什么用?他们有萧阮亲手做的荷包吗?这一针一线的,密密麻麻,绣的不是鸳鸯,也不是荷叶,而是萧阮的心意啊。

夜长梦多,还是先把这份心意拿到手再说。

“这不是绣得挺好的吗?”蔺北行迫不及待地道,“就用这一块做吧,我等不及年三十了。”

“这怎么行?”萧阮把绣绷拿起来给他看,“你看,荷叶的颜色绣错了……”

“这天底下无人有粉色荷叶的荷包,唯有我才有,”蔺北行傲然道,“岂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萧阮简直哭笑不得,只好又指着那鸳鸯道:“你瞧这一只鸳鸯的肚子绣到了花样的外面,肥嘟嘟的了,一点都不好看,等我再绣一个美美的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甚是娇憨可爱?”蔺北行仔细端详了片刻,眼神忽然幽深了起来,“我明白它为什么会胖了。”

“这还有为什么?”萧阮稀奇了。

蔺北行把绣绷一丢,绣绷滚了一圈,乖乖地落在了床脚不动了。

他的双手撑在了萧阮脖颈的两侧,双臂微曲,牢牢地将人困在了方寸之地,两人四目相对,萧阮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你……你要干什么?很晚了,该睡了……”

蔺北行充耳不闻,一本正经地问:“阮妹妹故意把它的肚子绣得这么胖,是不是在暗示为夫这对鸳鸯想要有个小鸳鸯了?”

萧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连否认:“哪有的事?只是我一不留神绣了一针在外面,补着补着就绣得胖了……”

“阮妹妹不要嘴硬了,”蔺北行哑声道,“为夫愚钝,这才明白你的意思,是为夫不够努力,真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阮妹妹勿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了萧阮的中衣,往下一带,原本就匆忙系上的领口顿时松了,精致的脖颈呈现在他眼前。

萧阮羞涩不已,还要反驳,却被吻住了唇。

反复亲吻了一番,将那唇瓣染上了一层嫣红,蔺北行这才稍稍满意了些,继续往下而行。

烛火摇曳、软语呢哝。

一声声的轻唤时而婉转、时而低软;纱帐里,两人的身影交叠,仿佛化作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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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萧阮最终没有拗得过蔺北行,用那只胖胖的鸳鸯和粉色的荷叶做了一只世上第一无二的荷包,不过,严令他不可以说是王妃绣的,以免被人笑掉大牙。

只是萧阮百密一疏,想也知道,能让蔺北行成日里挂在腰上舍不得放下的荷包,除了是王妃的大作还能是谁的?

王妃自嫁入王府后,独占靖安王的宠爱,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西南贵妇、贵女们早已经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一听说萧阮这花样独特的荷包,都觉得其中必有奥妙,央着自己的夫君描述了这荷包的花样,一个个都模仿着绣了起来,有了夫君的盼着夫君独宠恩爱,待嫁闺中的则盼着能和萧阮一样嫁个有权有势又爱自己的如意郎君……

一传十,十传百,王妃亲和良善的美名原本就已经在西南民众和十六洞边民中流传,一听说这荷包花样是王妃独创的,百姓们都跟着一起学做,到了后来,西南这边的鸳鸯绣花都以胖为美,荷叶也特意绿中带粉,以示这是求姻缘的特殊荷包,居然也风靡一时。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眨眼,就到了小年夜了。

京城那边送过来的年礼到了,满满的几大车,萧家和公主府就不用说了,就连启元帝,也赐下了几件稀罕的宝贝,其中一方绿玉蟠龙烟云烟砚最为贵重,据说是已经去世的大儒郑奇方留下的遗物,唬得萧阮立刻把这方砚台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博古架上珍藏了起来。

阿卓依然粘在萧阮身旁,除了在学堂中两人会碰面以外,阿卓还时不时地爱到王府来,以至于王府的下人看到她都熟了,有时候不用通禀也让她进来了。

禾蕙一直对她抱有几分警惕,幸好,阿卓见了蔺北行也依然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远远地就躲开,看起来应当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一日,萧阮正要去厨房祭灶,阿卓兴冲冲地来了,带了一本学堂新发的三字经,说是几句话不懂,想来请教一下王妃。

一听说萧阮要去祭灶,阿卓十分感兴趣:“我能去瞧瞧吗?”

诺罗部并不过春节,他们的新年在汉历的三月,会好奇也是正常,看看时间还早,萧阮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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