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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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袅袅上前上了几次的菜,唐灼灼对面就是霍启和刘氏,两人脸上的笑意再是敷衍不过,唐灼灼瞧着晃眼,索性专心小口小口地吃着端上来的点心。

眼不见心不烦。

咿咿呀呀的唱曲声渐渐消了下去,身侧男人高大的身躯动了动,唐灼灼一默,拿帕子擦了擦嘴,往下边一瞧,果然,自家娘亲望着自己直皱眉。

这时两侧婀娜蹁跹,媚眼如丝的舞女纷纷舞动着衣袖退了下去。

三皇子理了理衣袖站了起来,他面若冠玉仪表堂堂,声音温和朝着皇太后行了个礼:“孙儿献上南海冬珠一串庆贺皇祖母大寿,愿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太后笑容盛了几分,道:“老三有心了。”

三皇子霍源稳稳地坐下,几位成年皇子中他年岁最长,看得也最通透,妻和妾美,坐享齐人之福,自然也不去肖想那万人之上的龙椅。

送的礼也不求表现出挑,中规中矩不出风头最好,谁也陷害不到他头上来。

接下来,就等着看一出好戏了。

唐灼灼偏头,瞧见霍裘长身玉立,剑眉英挺,一身玄色的蟒袍惹眼至极矜贵异常,他双手捧着的东西上盖了一层黑布,从容淡定上前几步。

“皇祖母大寿,孙儿聊表心意,望博皇祖母一笑。”

听他这么一说,琼元帝也来了些许性质,他稍微直了直身子,犀利的眸子盯着霍裘手里的盘子,呵呵笑了两声,问:“母后可知老四卖的什么关子?”

“老四哪里会给哀家提前透个底?皇帝且瞧着就是了。”

霍裘顿了顿,黝黑的眸子深邃无比,伺候在殿里的小太监乖觉无比,立刻凑上去将那块黑布掀了开来。

露出白玉盘子里的一方雪白的帕子。

全场寂静无声,就连琼元帝都愣了一会。

六皇子霍裘见状嗤笑一声,略有深意:“皇兄,你就弄了一块帕子糊弄皇祖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琼元帝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低低咳了几声,才摸着下巴开口:“老四,这帕子可有什么含义?”

唐灼灼也目不转睛盯着那块帕子瞧,她明显感觉霍裘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直,旋即又不动声色地抿唇,盯着那帕子瞧了几眼。

坏了!

霍裘准备的寿礼被人调换了!

唐灼灼一眼就瞧到对面坐着的霍启和刘氏眼里分明闪着幸灾乐祸的光亮,甚至连面上的笑容都盛了盛,她的心陡然咯噔了一下。

总算知道了紫环偷听到的那句叫他们好看是个什么意思。

当着文武众臣的面,上有皇帝太后,下有皇子皇孙,若是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霍裘威信大减不说,太后和琼元帝肯定也是心有不满。

言贵妃和霍启真的是,好计谋。

第二十二章

原本热热闹闹的殿里顿时安静得不像话,唐灼灼眼看着琼元帝眼神越来越黯,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颓然。

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等会皇太后脸上失望的表情。

言贵妃就坐在琼元帝的下首处,离皇后的位置仅有一步之遥,此刻姣好的面容上缀着点点的哀愁和紧张,她温和地出声道:“皇上,太子孝心感人,这块帕子定有不一样的含义,您先听太子说说吧。”

实则她心里也紧张,这看似蠢笨的法子实则最是凑效,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琼元帝再是喜爱霍裘,也少不得要出言训斥几句。

而这几句,对自己的皇儿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至少可以稍加喘息,不至于被逼得那么紧。

这些人臣,莫不都是捧高踩低的东西,惯是会看皇帝的脸色。

可若是被人揭露,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就算是不被人发现,琼元帝心里肯定也有计较,难免存下疑心的种子,帝王生疑可不好消除啊!

言贵妃稍稍动了动身子,看着自己皇儿和刘氏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心里更是有些凉。

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啊!

果不其然,琼元帝别有深意地望过来,言贵妃心下忐忑,却还是面不改色回了一个温和的笑。

“禀父皇,皇祖母大寿,普天同庆,儿臣欣喜之余也深感惶恐,命人请了苏州上好的绣娘,不分日夜赶了十几日,才赶在皇祖母大寿时送上。”

霍裘声线清冷,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神色间既不见邀功的急切,也没有被陷害的愤怒,除了那双格外深幽些的眼瞳,整个人与平时无异。

唐灼灼蓦的松了下嘴唇,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落地,她只能瞧见霍裘高大挺拔的背影,却能在心中勾勒出他如月清冷的面庞。

他既然这样说了,自然能圆过去。

六皇子眼底疯狂闪烁一阵,而后轻轻嗤笑出声:“皇兄快别卖关子了,皇弟虽见识比不上皇兄,但还是没听过一块小小的帕子要赶十几日的。”

底下的大臣坐席里瞬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琼元帝冷眼一望,动了动唇:“老四,你说说。”

霍裘面不改色,珍而重之地将那块帕子展了开来,雪白的丝帕上针脚细密,瞧着倒像是丝绸一般光滑。

皇太后才瞧清了那上头的几个花样,就直起了身子,神色有些恍惚。

霍启见状同言贵妃对视一眼,强压下心底的不安,逼着自己听霍裘继续说下去。

“六弟有所不知,皇祖父所说的话,孤自然是要照做的。”

这话一出来,在座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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