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看她生气的模样,他竟然很高兴,还能笑着调戏她:“公主殿下息怒,臣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宋柔:“你又笑。”说完转头看着车窗外面去了。
顾修然笑着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爱我爱到这么深了吗,深到连一点假设都接受不了。”
宋柔:“你去跟你的钢管舞女郎爱来爱去吧。”
顾修然在心里问候了赵航这个叛徒一万遍。
他拐了个弯,车子偏离了回家的路,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顾修然拉着宋柔从车上下来:“走吧,带你去看看。”
宋柔:“你是来找你的钢管舞女郎的吗。”
顾修然紧紧攥着宋柔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进去:“不是,带你喝酒。”
很多事情,尤其是童年郁结已久的旧伤痕,在心里憋久了,那疤痕会一遍又一遍地裂开,每一次的撕扯都会给人带来锥心之痛。
经过在围棋兴趣班的事和在车里关于生死的那番话,他忽然明白了,她是喜欢他也是爱他的,她只是被童年的阴影绊住了,他必须把她拉出来。
这不是宋柔第一次来酒吧,以前宋岚的梦想还停留在做黑社会女老大的时候,宋柔有时候会去酒吧把宋岚从里面拖出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敲在心脏上,混合着歌手沙哑的声音,四处闪烁的霓虹灯扫在散发着浓浓荷尔蒙气息的男男女女身上。
宋柔紧紧攥着顾修然的手:“我不会喝酒。”
顾修然来到吧台,帮宋柔点了杯酒,带她坐到高脚凳上:“有我在,你可以喝醉。”
宋柔低头尝了一口,发现有点甜,又喝了一大口。没想到这杯酒劲这么大,刚入喉的时候是清甜的,不过几秒钟就变成了烈性的调,辛辣的感觉直往胃里冲。
顾修然看着宋柔:“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陶维维的事吗?”
他心里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他要她亲口说出来,亲口对他倾诉。
宋柔攥着酒杯:“你不觉得他挺可怜的吗。”
顾修然转身去了吧台,回来的时候两只手各端着一只酒杯,一红一蓝。
红色的像火焰,蓝色的像大海。
宋柔接过红色的尝了尝,又喝了口蓝色的。不觉得头晕,反而觉得头脑更加清明了,只是这份清明之中夹杂着几分没由来的朦胧。
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顾修然看着宋柔,红绿色的灯光铺撒在她身上,她的瞳孔都映着孤独的璀璨。
“小时候,宋岚一定没少让你头疼吧。虽然她是你的姐姐,有更像一个调皮捣蛋经常惹麻烦的妹妹对不对。”
宋柔点了下头,想了一下说道:“有一回,好像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姐姐把隔壁班小胖的头打破了,用砖头打的,流了满脸的血,外婆差点吓晕过去。”
这个时间是宋柔的父母出车祸的第二年。
顾修然:“因为那可恶的小胖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对吧。”
宋柔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又道:“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点,小胖骂的不是姐姐,是我。”
顾修然继续说道:“这件事惊动了老师和校长,宋岚那个脾气是不会给小胖道歉的。可小胖的家人闹得很凶,你装成宋岚的样子向小胖道歉,不然宋岚就会被学校开除。”
宋柔抬头看着顾修然,他说的一字不差:“顾教授不愧是研究人的心理的。”
顾修然:“不对,不是因为我的专业,而是我太了解你了,宋柔。”
“就像你会替宋岚顶罪,逼她考警校一样。”
他知她从来都是一个又温柔又坚韧的人。
“你既要看着宋岚,防止她闯祸,怕她走上歪路,还要照顾年老的外婆。你不愿意也没时间把精力放在与别人的纠纷上,因此你必须小心翼翼,你从不麻烦别人,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你扮演着宋岚的爸妈,也扮演者外婆的子女,唯独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可以像宋岚那样随意哭闹闯祸发泄的孩子。”
“宋柔,这么多年了,你累吗?”顾修然看着宋柔的眼睛:“你可以依靠我。在我面前,在这个有我的世界里,你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很抱歉,缺席了你的童年,没能在那个时候保护你,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他的唇突然被她堵住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滴在他的唇上,咸咸的带着点儿酒香。
童年的她,面对小胖的辱骂,始终没能等来那声道歉。在围棋兴趣班,同样的境况下,他出现了,她也终于等来了那声道歉。
歌手唱着一首听不清歌词的歌曲,吉他声回荡在酒吧上空,舞池里跳着舞的男女互相挑逗着。周围的世界嘈杂而烦乱,她回想着童年的种种,像他说的那样,她突然觉得累了。
他吮了吮她的唇,吻掉她唇角的眼泪:“让我走进你的心里,让我填满你。”
酒吧或昏暗或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睫毛微微垂下,铺在那双桃花似的眼睛上。他眼底涌着巨大的疼惜,像溢满秋水的湖面,只需细风一吹,便能将她淹没。
她再次吻上他,她撬开他的牙齿,挤进他的口腔。她第一次这样大胆地主动亲吻他。
周围几个路过的人冲他们吹口哨起哄,动不动就喜欢害羞的她竟完全没有停下。
她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狠狠摁着他。
她脸上泛着红晕,微微喘着气,在他耳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出去买肉夹馍,并不是怕麻烦你,而是想让你好好休息。每天早晨,就算很困,我也会起来陪你一块做早餐,是因为比起睡觉我更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啊。”
听见她的话,他紧紧抱住她,把她逼到墙边,身体紧紧贴着她,低头吻了上去,声音低哑道:“说你爱我。”
她突然怂了,咬着自己的唇:“我,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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