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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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天,姐送你去学堂可好?”瑾俞问。

“真的吗?”瑾天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下去,“还是算了吧!读书老费银钱了,先生的束脩一年就要五两多银子呢!”

刘杰昌还和瑾家有婚事的时候,那李寡妇每到交束脩的那段日子就到处哭嚎,等过个几天后父亲必会拿上些银钱,扯上新布和米粮给他们家送去,绕是如此李寡妇还在天天嚎吃不上饭,瑾天对这是有心理阴影的。

因为父亲给刘家送东西过后,他们二房就得喝上一两个月的清粥,人影可以看见的那种,喝完后要不了多久一趟茅房后,肚子就和猫抓一样的空了。

姐姐早上起的都要比别人早,要不然就要换来祖母和大伯母的打骂。

在瑾天的记忆里读书和打骂是挂钩的,一点都没有平常人的渴望。

“放心吧!先生的束脩姐姐肯定给你挣到,只要你安心读书就行。”瑾俞说道。

“祖母他们不会让我去的,昨天……”瑾天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闭口不言。

“我们现在已经分家了,她们管不了。”瑾俞冷笑,只当是瑾天还在为以前的事害怕。

说着话就到了村口,瑾俞上去扶着箩筐,好让木子下坡的时候不用担心箩筐掉下来。

“瑾俞这一大早去哪里来啊?”溪边洗衣服的女人问。

“就这附近,没去哪儿!”

那女人瑾俞也不认识,别人问了她也不打算说实话。

“我就说翠花婶家的独轮车借不到,原来是被你拿去用了。”那女人站起来还在往岸上喊。

“二丫嫂子,你要借就去问翠花婶吧!这个是我家先问的。”瑾天对溪边喊了一声。

“瑾天还不回来,干嘛呢?”瑾俞不想对这村里那些人多话,这个村里留给她好印象的人没有几个。

“来了!”

瑾天快步追上瑾俞她们的脚步,在他眼里没有了独轮车瑾俞的生意就做不了,可不能被这二丫拦走。

“呸!都被赶出来穷的住草房了,还以为是在以前的瑾家呢!”

本来就借不到独轮车攒了一肚子火的二丫不屑的道,抡起棒槌打衣服的模样,仿佛就打在瑾俞那不理不睬的后背上一样。

“听菊花婶说在她家里闻到喷香的肉味,你可别小看人家,指不定藏了好些私房呢!”

柱子娘那天坏心的把青娘引到瑾家老宅去,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还心有余悸,瑾俞那女土匪一样打人的情景,她做梦还会梦到,想起来她就胆战心惊。

现在是敢嚼别人的话头,瑾俞的她是不敢再说了。

“嗤!我说柱子娘,你什么时候开始她说好话了?该不会被她拿了什么把柄吧?”

二丫不屑的道,往常说起瑾俞柱子娘可是最来劲的一个,恨不得三言两语给人说死。

“我能有什么把柄。”柱子娘把衣服丢进水里荡,略带心虚道,“我这是忠告你,最近和瑾俞吵架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比如秀容婶现在还肿着脸,顶着两颗漏风的牙不敢出门见人。

就连瑾家的何氏,平常多嚣张霸道不讲理的一个人,被那一顿打后都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旁人一句去找瑾俞算账的话都没有听见。

“说的她有多大能耐似得,不就是一个嫁不出去,又被人退婚的赔钱货吗……吗!梅香姐姐也来洗衣服啊?”

二丫的话卡了半天,转头就看见刘杰昌那新媳妇的丫鬟,捧着漆了红漆用金粉描了花饰的木盆下了溪边,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

当着瑾俞的面说瑾俞,她还有点胆,但是当着抢了瑾俞婚事的林玉雪丫鬟面说嘴,被听个正着,她有点胆怯,毕竟手腕上那个绞丝银镯还在提醒她,昨天才收了别人的好处。

“是刘家娘子啊!”梅香放下手里的木盆,从身上的锦裙腰带里抽出条丝帕抹汗,“那边的是哪户人家啊?”

梅香垫着脚,伸出她涂了粉色蔻丹的纤纤玉手往瑾俞家方向指去,脸上还带着笑意,高扬的下巴让人感觉到了鄙夷。

☆、第一百零三章最大的敌人

二丫不傻,知道刚刚说的话被人听见,现在想要弥补的机会就来了。

“梅香姐姐不知道呢吧!这是和家里闹翻,被赶出去的瑾家二房。”二丫轻蔑的说着瑾家讨好梅香道。

“听说姑爷之前定过亲的就是瑾家二房的姑娘,不知是什么原因不成了?”

“呵呵……”柱子娘轻笑一声,她固然多嘴惹人厌,但这样明知故问的事情还是看不过去,把手里的衣服扔进木盆里,抱起来就走,“二丫,你若是没有洗完我就先走了,回去还要给娃整吃的呢!”

“啊?好。”二丫本来还想向柱子娘求救,现在看她能架势是不想参和了,只好朝她挥挥手,硬着头皮对上梅香高人一等的眼睛,“婚姻大事别人也不敢胡言,这事恐怕要问你们姑爷了。”

“我们姑爷一贯的好脾气,听说那姑娘行为举止不尊,连长辈都打,恐怕是一粗野之人吧!”

梅香三言两语就给瑾俞安了个罪名,刚刚听见这二丫说那些话的不悦也舒缓了一些,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她们家小姐想要嫁给谁不行,更何况一个只会读书,到现在连个功名都没有的酸腐!

“呃呃……大概……我也不知道啊!”二丫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期期艾艾的回了一句,把洗得囫囵的衣服,随意塞进篮子里,“要回去煮饭了,梅香姐姐忙着啊!我先走了。”

“等等!”梅香叫住了二丫,“刘家娘子,我家小姐最是和善了,你若是有会说话的姐妹,可以邀几个来家里坐坐。”

“行行行,我会的,那我先走了啊!”

二丫急得脚步都踩乱了,她丈夫刘大柱和刘杰昌一家也是沾亲带故同族,只是刘杰昌父亲过世后,那李寡妇实在抠索的厉害,本家人几乎都不敢和她来往,就怕说上一句话,就找你要东西。

眼下她们和刘杰昌家的关系可是还没有恢复,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吃酒席的那天,这个新娘子的丫鬟问了本家人的女眷,一人给了一个绞丝银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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