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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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她一个没有任何实际依据的猜测,只要她一句话,即墨寒也愿意为她拿起武器,对抗所有人。

这拳拳维护之情和沉甸甸的信任,像一股柔软却极有力量的暖流,缓缓地注入了苏皓月惴惴不安的心。

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飘落了细若牛毛的雨丝。

这江南的天气还真是多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竟下起雨来了。

苏皓月拉起即墨寒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赶,没想到即墨寒却忽然止住了脚步,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天。苏皓月不明所以,也抬头望去,只见天幕如同淡墨晕染的山水画,靛蓝色的云仿佛一座座苍茫的山,随着暖暖的微风缓缓流动着。

“皓月,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即墨寒招呼身边的下人拿过一把纸伞,在两人的头顶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然后他一把揽住苏皓月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带出了大门。

苏皓月就这样被他连哄带骗地出了门,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嘟囔着:“折腾好几天我都累死了,就在府里吃不行吗?咱们还要去哪啊?”

“很近很近。”即墨寒好言安抚着,唇角还挂着率性的笑。

出了大门就是同心河,两人一块儿来到河畔,即墨寒将纸伞塞到苏皓月的手中,自己则冒着雨走到

一艘停泊在河边的小舟前,与那船主攀谈起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见船主先是有些为难,但是在看到即墨寒云淡风轻地掏出来的一枚金锭子时,他立刻变了脸色,喜笑颜开地接过钱,连连点头。

“皓月,来吧。”即墨寒站在雨帘中,微笑着冲苏皓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皓月连忙上前两步把伞遮住他的头顶,又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轻替他拭去了头发上的雨丝,然后面带疑惑地问道:“咱们要坐船吗?”

“嗯。”即墨寒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带上了船。

两人盘腿坐在狭小的船舱里,苏皓月收起被雨水打湿的纸伞,放在一旁。

“唉,船老大不跟咱们一块儿吗?”

见船主已经上岸离去了,苏皓月不由好奇地问道。

“咱们俩约会,带上他这么个闲人干嘛?”即墨寒的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还若有若无地白了苏皓月一眼,显然是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他不在,谁来摇船呢?”现在同心河的河面上还漂浮着不少船只,若是即墨寒用内功的话,他们的船肯定会撞到其他船的。

“不是还有你夫君我嘛!”即墨寒冲她一笑,竟真的站起身走到船头,抄起船桨动作十分娴熟地摇了起来。

苏皓月看呆了,往日里鞋不沾地露不湿衣的楚靖王,居然站在一艘极为朴素的小船前,干起了船老

大的营生!这要是换做在京都城里,如此罕见的一幕不知会引起多少人围观。

最诡异的是,不知是因为即墨寒的划桨的动作太熟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眼前的画面竟出奇得和谐!?

直到小船开出去了半天,苏皓月才勉强合上了因吃惊而长大的嘴巴,转而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即墨寒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笑声,回过头,特潇洒地一扬下巴,略有些傲娇地说道:“怎么样,本王亲自伺候你,这待遇不错吧?”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苏皓月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打趣道:“王爷,你别说,你往船头一站,还真挺有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船老大。”

即墨寒见她连日来阴郁的面容终于拨云见晴,露出了笑脸,也不由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

一身银白色锦袍包裹着他颀长完美的身段,油墨般乌亮的发丝一半高高束起,一半散落肩头。他英挺的五官在朦胧的雨帘里稍显柔和一些,甚至连他冰魄般的眸子此刻似乎也染上了潮湿的水雾。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论身处何地,所做何事,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本身的高贵气质,就像即墨寒,烟雨袅袅中的他独立舟头,俊美得像是造物主精心渲染的画卷。

很快,同心河上其他小船里冒出了不少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子。她们走出船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用手帕或用绢扇掩着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即墨寒,完全忘记了女子该由的矜持,目光里满是惊艳。

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们冲即墨寒唱起了曲阳的民歌,她们的歌声甜美,回荡在同心河上,引来一阵

又一阵的叫好和娇笑声。

唉,这就是身处异乡的一个弊端,这里没人认识即墨寒,那些怀春的少女们更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才敢如此大胆。要放在京都,即便那些钦慕即墨寒的女子,也断断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苏皓月蹙着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算你们倒霉。

果然,即墨寒刚才还称得上和煦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他一扬衣袖,从袖口中飞出无数颗分量十足的银弹,正中那些姑娘们的哑穴。

这个效果是十分显著的,一时间,刚才还满眼都是似水柔情的女子们如今只剩下惊恐,她们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些机灵的同伴赶紧将她们拉回船舱中,又如疯了似地赶忙划动船桨,全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了即墨寒和苏皓月的那条小船。

苏皓月看着外头的动静,不由好笑道:“哎,你可真小气,别人不过唱了首歌,怎么也犯不着点她们的哑穴吧?瞧,现在可好了,咱们像是瘟疫一般被人孤立了。”

被即墨寒点了哑穴,最少要做六个时辰的哑巴。

“清净。”即墨寒满是不以为然。

正好旁边也没别的船了,他干脆坐回了船舱里,扬起手掌猛地一推,船便听话地向前驶去了。

苏皓月收敛起笑容,略略沉下眸光,说道:“王爷,我总觉得这个周历不大对劲。”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对劲。”即墨寒赞同地颔首道:“他这次不惜对苏智痛下杀手至少能说明,

修建水坝一事,定有蹊跷。”

“我听二哥说过,每次他想与周历商谈关于水坝修建一事,都会发现他的院子大白天的也是房门紧闭,二哥只能无功而返。想来,周历肯定有一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

“这或许就是周历要对苏智动手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苏皓月一愣:“还有别的原因吗?”

“嗯。寒门派势力壮大后,周历曾向陛下进言严审苏智,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对苏智心存忌惮,只是朝中各集团势力盘根错节,相互牵制,仅凭寒门派并不能翻起多大风浪。可自岳父大人封侯归京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周历深知苏智和岳丈大人是血亲,在朝堂上必会相互帮衬,这两股势力凝聚在一起,足以颠覆局势。”

苏皓月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想通:“如果真是这样,那周历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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