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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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是会改变的。”端王打断道:“你对张敬宗了解的多,相处的地时间多。但是你知不知道, 杨叔达也曾是陛下亲自赞誉的人。他能力强,更是出过不少的政绩, 也曾被很多人誉为清正廉洁的代表。”而现在呢?仅从现在所看有的所有事实来看, 杨叔达再也不复之前的清正了!想到这,端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心啊, 真的是最善变的。而人若是想要长久,这心啊,还是不变的好。可是, 这不便,却是太难了些。

“除了张大人本身的性格外,侄儿的判断依据还有张大人本身并无病症,却被杨叔达□□在府,在皇叔和侄儿以及诸位钦差面前,都是称其卧病在床, 而张大人府明显被监视的样子, 都足以说明杨叔达与此事脱不了关系。”赵王听了端王的话, 心中一愣, 他对于杨叔达这样的地方官员并不了解, 所以从来没有想到过杨叔达之前的功绩如何?愣了一下后,才看到端王示意他继续的眼神,才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如今齐州府萧条不堪的场景,这可是齐州府,山东的重心所在,便是一般的小灾,绝对不可能让这里变得如此萧条。”赵王想着今天在街上的观察,道:“今日我回来的时候,特意走了一段路,观察了一番,发现齐州府的商铺中只有一半左右还开门营业,饭馆中更是连几个人都没有。按照常理来所,齐州府应该是各路商户大贾的齐聚之地,齐州府的商铺绝对是受欢迎的很,怎么会出现不关门的现象?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齐州的百姓买不起东西。”

赵王看着端王没有发话,但其脸上却温和了一些,便挺直了脊背,很是振奋地继续说下去:“而齐州地处繁华,百姓应当是生活极为富足的,齐州的百姓没有钱到了让商铺经营不了关门的地步,只有可能是这里受灾了。”齐州的繁华程度,虽然比不得京城和江南的一些州郡,但也绝对是富足的很。如今,只有受灾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地通齐州百姓全部生活贫困的现象。

“所以,这山东受灾是肯定的了。今日,我还特意和几个百姓打探过,他们均称齐州府这次的遇到的灾情,已经是十几年没有出现过了,所以,可见齐州这次的灾情绝不像布政使杨叔达讲得那样轻。”他为了了解灾情,真的是亲自前去和几个百姓搭了话,这样屈尊降贵的事情,要是放在从前,他觉得他是不会做得。从小天之骄子的长大,哪里想象过有一日自己要向那些百姓打听情况,赵王想到这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杨叔达谎报灾情是必然了。其实,齐州府在张敬宗嘴里算得上是这次受灾很轻的州郡了,那其口中最为严重的章县等地,将会是什么状况啊!”赵王说完后,想到章县的百姓,叹了一口气。

“不错。长进了不少。”端王笑着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位皇侄能亲自和百姓了解情况,有些例外,但心中却也欣慰了不少。他那位皇兄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赵王虽然缺乏历练,也有着皇族子弟普遍的骄矜,但是如今看来,却是一位可造之才。

“你要知道这百姓的重要和意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谈。而且,从古至今,每个朝代的更迭,都少不了因为灾情严重,当朝处理不当,而引发的各路造反的百姓。所以,这灾情从来都是要慎重处理重视,并且刻不容缓。”端王对着赵王郑重地道。虽然在一些皇族和官宦人的眼中,那些百姓的命如草芥一般,但是正是这些被达官显贵看不起的百姓,在其走投无路时,所爆发出的力量是巨大的,往往可以颠覆一个政权朝代。这是必须要正视的地方。

“好了,现在说说你的打算。”端王看到赵王认真受教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首先是勘灾,侄儿建议直接让咱们从京带来的官员勘灾,不让山东的官员插手此事。这样出来的结果才能信得过。”他现在对山东大部分的官员都失去了信任,还有之前听到张敬宗告诉他勘灾的重要性,他生怕山东官员继续谎报灾情,让百姓受难加重,那他们此来还有何意义?

“嗯,不错。”端王点头道:“那此事就交由你主持。”

“是。”赵王起身应是,然后请命道:“端王叔,章县那里我想要亲自过去。”

“怎么会想要这么做?”端王含笑地望着赵王问道。

“据张敬宗说,章县是这次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一来,正如父皇所说,我需要历练,所以我想要亲眼看一看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章县的情况严重,我也不放心别人前去,处理不好。”赵王请命道。他既然来了这山东,就要亲自看一眼这真正的灾情样子,不出去自己历练一番,他来到这里和在京城混日子有什么区别。他既然来了,便要对得起他的这次山东之行,对得起亲人对他的期待。也顺便让自己的死对头晋王看看,他在朝政上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与他,嘲讽一下晋王,就算不能让晋王彻底失败,但也要让其好好吃一番苦头。

“章县的事,早有人在暗中办理了,误不了章县的灾情,这点你放心。”端王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口茶,道:“当然,你若是想要去,也可以前去。去看看也好。”

“是端王叔事先有安排?”赵王听到端王的话,疑惑道,随后又恭敬地佩服道:“端王叔智慧通达,料事于先,心有沟壑,非侄儿所能及,侄儿佩服。只是不知是何人,如此得端王叔信任,让您讲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端王听到赵王的话后,摇了摇头,笑着道:“你小子可别奉承我,我可没你说得那些什么料事于先的本事,此人可不是我派去的,她是你父皇派来山东的,而选择前去章县,则是其自己选择的地方。”

“原来如此,父皇胸怀伟略。”赵王奉承了自己父皇一句后,对端王口中的更加好奇:“只是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得父皇信任,还望端王叔告知。”

“不是朝中的大臣。”端王依旧摇了摇头。

“难道是……?”赵王想到了什么,没有说出口,然后自以为正确地点了点头道:“想来也是,如此重大的事情,父皇必定会派其暗中查访。”

端王一看赵王的样子就知道其想差了,他知道赵王想说的是什么人。暗卫在皇族中,也别是他们这些曾经是皇子的亲王中,根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历代帝王在一些调查上依仗暗卫,大家也是清楚的。

“不是。”端王直接给了否定,暗卫调查肯定不可少,但是却不是现在他们谈论的话题,而且他也不欲与赵王谈论暗卫的事情。

“这个人你也认识。”端王看到自己话落后,赵王苦思冥想地样子,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道:“是元嘉,元嘉现在就在章县。”

“元嘉?”赵王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从惊叫出生来,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站在一旁愣神了许久,才道:“元嘉不是去求医了吗?怎么会在章县?”

对于赵王的这个问题,端王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你知道了便好,元嘉能力卓绝,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将章县的事情处理得极好。”端王想到沈皎写给他的心中,列举得其对章县灾情的调查结果和处理方法,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赵王,之前还觉得赵王还算不错,可是要和元嘉一比……,端王嫌弃得看了眼一下赵王。这一个还需要他手把手得教,另一个却是可以给他提供帮助了。实在是没有没法比啊。

“你去章县也好,一来是你的身份比起元嘉来更适合也更方便行事,很多以元嘉身份不适合出面的事情由你出面更好。”元嘉的身份就算是再尊贵,在礼制上和他们享有同样的地位,但是其到底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行起事来还要多方顾及,不能将手段全部施展出来。而赵王的身份一是亲王,二是这次圣旨亲命地钦差,协助他总理山东政务,所以其做出任何决断都是符合身份,当地官员无法有意义的。

“二来,你也可以好好和元嘉学习一下,历练历练,有元嘉在你身旁,我也能放心。”端王看着赵王在自己说完后,从震惊到纠结的脸上,继续道:“元嘉的本事到时你就知道了。她来山东的消息是一直瞒着朝中,奉陛下的旨意,秘密前来的。如今告诉你,想来也知道是为什么。”

“侄儿明白,定会认真办差,不负父皇和端王叔的期望。”赵王听到后,立时高声保证着自己的决心,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他知道端王话中的意思,若是他没有认真办差的心思,想要敷衍了事,亦或是故意针对晋王一党,元嘉在山东的消息恐怕他直到离开山东回京都不会知道。

“嗯。你收拾一下,在明天见过山东州郡的官员,听听他们对自己州郡情况的汇报,再离开吧,如此,你心中也有个数。”端王道。

“是,侄儿领命。”

随后,赵王和端王又一同讨论起了勘灾,救灾的具体事宜。

而在齐州府的另一处宅院中,杨叔达和马文本的交谈却并不平静。

第167章 投靠

杨叔达听完马文本的话后, 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马文本却似乎并不着急, 十分悠闲地品起茶来。看着杨叔达许久没有回声的意思, 再次开口劝道:“杨大人,您想要的,晋王能给得了, 韩王殿下也同样能给得了。比起晋王,韩王殿下礼贤下士, 聪慧贤达, 胸襟广阔,远非晋王所能比, 您为何不弃暗投明呢?”

“弃暗投明这个词用得可不恰当。两位殿下都是陛下的皇子,而你我都大齐的臣子,同为大齐效力, 哪里是明,哪里又是暗?景仁说笑了。”右参政马文本,字景仁。

马文本看着杨叔达笑着叫着自己的表字,却说着这些场面上的话,暗道一句老狐狸,紧接着笑着道:“是下官用词不当, 多谢杨大人斧正。下官口舌笨拙, 但是下官的意思, 想必杨大人应该明白。晋王虽然在朝堂上势头正猛, 但是其实势单力薄, 且喜欢任人唯亲,这一点想必您再清楚不过。”山东的很多官员,包括杨万里都是和晋王沾亲带故的存在,这些人也都是晋王举荐来的。

“和他们比起来,您应该能感觉到,晋王在山东更为依赖他们,而不是您这位布政使。说句大不敬的话,待以后,晋王得势,那您便是再辛辛苦苦地付出,这结果又是还不如他们一句奉承的话,和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马文本意味深长的说道。

杨叔达听后眼中更加幽深,他明白马文本的意思,心中也是赞同的。照晋王现在任人唯亲的做法,待其登基后,介时没有了制约,他会更加不搭理他们这群人,也会更加倚重杨万里那群没有半点能力的亲信。这样的以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

马文本看着杨叔达在他劝说后,产生动摇的样子,便继续道:“而韩王殿下就不同了,他任人唯才,以大人的能力,若是辅助韩王殿下,殿下定会视大人为知己能臣,倚重大人,让您的理想抱负能够实现。”

“殿下对有才之士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十分看重的。您想必也对殿下有过一二了解的。”马文本继续游说道。

杨叔达点了点头,道:“前两年进京述职时,有幸见过韩王殿下,殿下确实是一位谦谦君子,对臣子也没有架子,待人和善。”对于韩王,他是讲过两面的,这两面确实让他对韩王的印象很好。就算当时的韩王,基本上都是站在晋王的后面,似乎仿佛事事以晋王为主的样子,他只是陪衬一般,但即便是晋王也压不下韩王的风采,每一个见过韩王的人外臣都对其新生好感。但是……

“但似乎比起晋王来说,韩王殿下更为势单力薄。”晋王就算是再势单力薄,在宫里还有何妃为其照应,何家就算是再不像样,好歹还能有点用,再不济也是一个联姻的选择。而韩王呢,不仅没有这些帮助,并且其母族和母妃都是其最大的一个污点。母族获罪,同胞兄长几乎形同被废,终日幽禁在府中。这一点,便是其夺嫡之争的最大障碍。

其实,若不是马文本今日来找他,让他弃晋王选择韩王,他也不知道这韩王也有夺嫡的心思。毕竟朝中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都只以为韩王是晋王的附属,毕竟因为韩王母族的事情,大家皆以为韩王已经绝了争夺储位的心思。再者,韩王这些年确实事事以晋王为先。很难让人以为其还有自立门户的心思。

马文本对于杨叔达的话不可置否,韩王的母族确实是其身份中唯一的不足。但是,话又说回来,若是当年王家不倒,依照韩王的聪明才智和王家的势力,绝对能在朝堂上和太子平分秋色,甚至压太子一头也说不定。若是王家不倒,这朝堂上哪里有晋王的地方。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若是,王家倒台是事实,而韩王身上的这个污点现在也不能洗刷,甚至会成为其争夺储位的最大绊脚石。

“韩王殿下虽然看着势力单薄,但是朝堂上陛下看重的一些青年才俊都与殿下关系甚好,还有韩王殿下人品贵重,仁厚礼贤,贤明豁达,这些可是别人比不了的。”至于这别人是谁,不用说都知道。

“此外,说一句大不敬地话,若不是韩王殿下的母族是这个状况,他的身边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那个时候,不说是杨大人,恐怕京城的那些豪门大族想要投靠,都还要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被另眼相看的。”马文本笑着说道,“说这些,您也别恼。下官说这些话,只是想要和大人说一点,您选择现在投靠韩王殿下,远比在殿下羽翼丰满时再投靠,于您来说要好得多。”

“怎么说?”杨叔达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马文本,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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