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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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礼部择宫女都在开春,她今秋入选,这么说,就是秀女出身,只是没被我大皇兄看上,赐了花。

“那你的父辈该有官职在身。”我道,“他在哪个衙门当值?”

林含烟答:“回长公主,奴婢父亲的官职低微,现如今只不过是——”

话未说完,阁内似有人呻|吟了一声。

林含烟道:“公主殿下,七世子像是醒了。”

又有断断续续的声音隔了屏风传来,似在呜咽,又不尽然,含糊不清的,更像是沉在水底的叫嚷,但这声音的确是李贤的。

我细想了想,没有动,对林含烟道:“本公主受了寒,有些不适,你先过去看看。”

她应了,折身走了几步,步子有些虚晃,只好撑着墙柱甩了甩头。

我见她这副模样,定睛往四周一看,这才惊觉所视之物已开始模糊了。

接风宴上的肴馔不会有问题,我到御花园后,再没用过旁的什么,既然吃食上出不了岔子,那就是闻到了什么不干净的。这一路过来都是开阔之地,问题只有可能出现在桃花阁内!

一念及此,我迅速往四周看去,目光落在四下焚着的几盆碳火上,当即提了桌上茶水,一盆一盆浇过去。

灭了炭盆,我又去推阁门。

不出所料,门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锁上了。

我心下凝然,自发间拔下一根簪子握于掌中,然后移去屏风后,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含烟与李贤。

卧榻的帘子是放下来的,内室烛火幽幽,照在帘子上,隐约可见李贤一边挣扎着掀被衾,一边呻|吟着,像难受得厉害。

林含烟站在帘外唤了他几声,见他没应,只好伸手打帘。

谁知帘子刚撩起,卧榻上的李贤陡然坐起。

他的前襟是敞开的,面颊,脖颈,还有胸前赤红一片,眼中布满血丝,看到眼前有人,嘴里呢喃了句什么,一个猛扑上去,当即将林含烟压在了榻上,撕扯她的衣衫。

我被这一幕震得反应不及,直到听到林含烟的哭喊声,才忙不迭抓了一旁的花瓶,疾步到榻前,自心里提了一口气,一下砸在李贤的后脑。

花瓶哐当一身碎裂,李贤的后脑勺开了个口子,一股鲜血沿着脖颈,一滴一滴淌下来。

但我没用全力,他这样一看就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实际无辜得很。

因此他也没昏晕过去,痛感似乎令他清醒了些,转过头来看我,喊着:“公主姐姐,公主姐姐……”

他似乎认出我了,眼神里竟有三分恐惧,三分悲凉。

我试着唤了声:“阿贤。”然后小心翼翼道,“阿贤,你将她放开好吗?”

鲜血顺着李贤的脖颈,一半淌在他前胸,一半滴落在榻上,落在林含烟的身上,林含烟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声。

她的衣衫已褪了大半,露出肩头一片如雪的肌肤,李贤一手挟住她的双腕,正要去扯她的肚兜带。

听了我的话,李贤的脸上出现片刻茫然。

他讷讷回转头,看向林含烟,一滴鲜红的血忽然顺着他的下颌滑过,落在她肩头的雪肌上,像他在她身上开出的血花,他盯着这雪中血,浑身颤抖起来,张嘴嘟哝了一句:“不,阿贤,不能……”

然后一挥手搡开了我,回手扯住她的襟领一用力,只听一阵裂帛之音。

他的力气极大,我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屏风才站稳。

我看着几乎发狂发疯的李贤,心中越来越凉。

他后脑的伤不轻,可他竟丝毫不在意。这是什么样的催|情|药,竟能令人不死不休?

我也不敢上前拦阻,李贤是一个年近弱冠的男子,我与林含烟合力都未必敌得过她,何况我二人不知闻了什么致昏晕的药,毫无还手之力。我若拦得狠了,焉知不是我与林含烟一起遭殃。

我将金簪牢牢握在手里,连手心都出了汗,拼命让自己冷静。

呼救是不能了,门上了锁,那太医与内侍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况林含烟的叫喊声这么大,也不见半个人破门。

之前我离开筵席的时候,二嫂腹痛又发,她虽不愿让旁人晓得,但我二哥的眼是离不了二嫂的,一定能第一时间知情。二哥最擅将二嫂的事小题大做,他若晓得二嫂不适,我大哥与于闲止一定也能知晓,二嫂是与我拼桌吃宴的,凭大皇兄与于闲止洞若观火的本事,见二嫂腹痛,我却没守着,一定会觉出蹊跷,一定会派人搜御花园,派人来找我。

只要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

李贤褪了林含烟的衣衫还不够,又探下手,要去脱她的裙。

我在心里默数,看林含烟还能撑多久。

我觉得自己自私,自私得面目可憎,可我没有办法,若今日不兵行险着,不将那些想害我的人连根拔起,日后被这样折辱的,迟早都是我。

“撕拉”又是一声。

李贤用腿箍住林含烟,直起身要脱自己的亵裤。

不能再等了。

我想,我不能看着林含烟这一辈子毁在我手上。

我握紧金簪,几步上前,举起来就往李贤的后颈扎去。

我们三人都无辜,若一定要有一个人为此付出代价,只能怪你的家人薄待于你,将你视为一枚棋,不顾你的安危了。

然而我的金簪还没扎下去,只听一声破门之音,桃花阁的门轰然被推开。

我转头望去,却不妨那头李贤已发现了我正立在榻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要将我往他身下带去。

下一刻,于闲止跨门而入,大步走来握住我另一边手腕,一个回扯将我带入他的怀中,冷声怒喝:“给本王把这御花园中所有可疑的人通通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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