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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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的诗集一出,简直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有苏霓锦打头阵,周生的诗和东平伯府的宣传,已经给大众开拓出来一个思路,就是只要诗里面带了姑娘闺名里的字,你这诗写的就是那家姑娘,而且这诗集作为‘第二季’作品,自然比周生写苏霓锦的第一季诗词更加大胆,明显。

怎么说呢,因为周生毕竟是带着心理压力来写苏霓锦的,怕把苏家惹急了报复他,所以也不敢写的太明显,牵强附会的拉扯到苏霓锦身上,可这后来的诗集就不一样了,那写的叫一个放飞,就差把人家小姐的名儿和样貌全都一一对应写下来了,那形象跃然于纸。

苏霓锦还是低估了大祁人民茶余饭后的八卦精神,原以为这诗集出世之后,多少会有点效果延迟,可没想到反响这么好,苏佑宁都还没有在背后出力,大家就凭着出色的智商猜出了这诗集里对应了谁家的小姐。

京城的世家圈都震动了,榜上有名的人家都纷纷通过各种渠道知悉了这个消息,这段时间,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出去,那都是被人带着有色眼镜观察的,这谁受得了?

这背后写这些艳诗的人,完全就是不把京城世家贵族放在眼里,他这是想凭一己之力撬动整个世家圈啊。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勇气可嘉。

各大世家门客云集,能人辈出,想要通过字迹找出个把人来,那还不是吃饭穿衣服一样简单,很快就锁定目标。

周彦这个书生,作为东平伯府混吃等死的无名门客,一时间居然成了全京城世家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红,肯定是红了。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自从周围周先生有一天早上出门给几大世家的家丁围困住,在各大世家都要把他抓回自己府里去而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果断爬开,躲进了东平伯府。

一开始东平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知道周生在外面惹了些麻烦,这些年,周生事情是办了不少,但麻烦也经常惹,东平伯也不是第一次给他平事儿,周生是个胆小谨慎的,横竖也就敢调戏调戏平民百姓家的良家女,这种事儿,最后闹得再大,最多也就是给点银子了事。

东平伯是个好东家,自己的手下自己总得护着呀。

可让东平伯没想到的是,这回的事儿闹大发了!

周生不是惹了一个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而是惹了一堆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

当东平伯被一堆世家来的代表围困在自家厅堂讨说法,被围在人群中间的东平伯,弱小、可怜又无助,关键是他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胆敢挑衅众世家的人是周生,而周生是周生,东平伯府是东平伯府,两者并没有很深厚的关系这件事。

不管他说什么,撇清什么,那些世家代表们就认一个死理儿——周生是东平伯府的门客。

非要东平伯给一个说法出来!

东平伯无奈,只能让人把周生给押了出来,原本是想让周生和这些人对峙,让周生亲口说出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跟东平伯府没关系。

然而给押出来的周生看到了厅堂里的阵仗,吓得差点尿裤子,整个人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周生,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让你做那些事的?”

东平伯行的端,坐的正,他说没指使就是没指使,这些人凭什么不相信他。

周生心里也在打小九九啊,他倒是想替伯爷否认,可要是他否认了,就必须要承受所有的罪责,他一介书生,落在这些世家强豪们手里,那还不是一个死。

而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既不能说自己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诗,他若是说了,那就等于亲口承认苏家小姐的诗是他写的,苏家用这件事,足以把他碎尸万段,可不说他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话,那就只能认下所有。

不管他认不认,这些人反正都认定了是他写的,他又拿不出证据说自己没写,因为那些仿字实在是太像他写的了,在这种前提之下,不管他是承认写了一家小姐,还是写了一百家小姐,后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掰扯他写了多少,而是撇清这件事的罪责。

“不是伯爷让小人写的。”周生颤颤巍巍的说。

东平伯果真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只听周生又来了一句:“是伯夫人让小人写的。”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东平伯脑袋上。

世家代表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的指责东平伯:“还说不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东平伯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一鼓作气奔到周生面前,凶猛的拎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更加坚定了要甩锅的心思。

“伯爷,您或许不知道,可这就是伯夫人指使的,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银子还在我床底下藏着呢,小人可不敢胡说八道。”

周生如实说,因为给他钱,让他写苏家小姐的诗,确实是伯夫人指使的,并且前后指使了两回,周生的这个指认,并没有冤枉了她。

至于,伯夫人究竟是指使了写一个人,还是指使了写一百个人,这些都不重要,周生只求自己能有个脱身的机会。

东平伯给这些世家代表们拉到一边讨说法,东平伯简直要被冤枉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走,自己逃回后院,看见东平伯夫人的第一面,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巴掌,直接把东平伯夫人给打懵了过去。

气炸了的东平伯指着东平伯夫人直呼要休妻,要把妾柳氏扶正,东平伯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妾柳氏,东平伯本就偏宠她,若非王氏娘家有些势力,大女儿又入宫做了昭仪,只怕东平伯早就扶正了柳氏,这句话,完完全全戳中了王氏的死穴,跳起来就发疯一般跟东平伯扭打在一起。

今天晚上,注定是东平伯府的一个不眠之夜。

东平伯和东平伯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谁劝都不好使,几十年婚姻中的积怨在今天全面爆发,差点把整个东平伯府都给拆了,从中堂打到房间,从房间砸到中堂,家里柜上摆的,案上放的,只要是他们眼睛看的见的,通通都给砸了,碎瓷无数,一片狼藉。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吵架,实在是太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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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锦坐在秋千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自家哥哥绘声绘色的讲述东平伯府的故事。说到精彩处,兄妹俩有志一同的鼓掌叫好。

苏佑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捧腹捶地,苏霓锦看他这样不禁感慨,好在他只是听人说的,这要是让他看个现场直播,还不得当场激动的笑晕过去啊。

未免哥哥笑出毛病,苏霓锦让皎月去扶他过来坐下,苏霓锦亲自给哥哥倒了杯茶,苏佑宁喝了几口茶以后,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据说那天晚上,从东平伯府扫出来两板车的碎瓷片,这夫妻怕不是疯了吧。我想想他们俩冷静下来,看到那一地碎瓷的表情就想笑。”

苏霓锦也不禁咋舌,连嗑瓜子的动作都放缓了,两板车的碎瓷片,杜家这是家里有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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