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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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宁吓得发出一声鸭公般的尖叫,然后果断捂住了嘴,举着酒杯的手想放下,可身子僵硬,怎么都动不了。

罗时也觉得相当尴尬,这些惊喜都是殿下为苏小姐准备的,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忘了跟掌柜说取消,才造成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见苏佑宁像是被吓到了,举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罗时见他这杯酒已经举了很长时间,怕他胳膊太酸,便抬手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短暂的肢体接触让苏佑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瞬间全部炸起,眼睛里迸射出惊恐,都不敢与他对面的罗统领对视了。

“苏公……”

罗时刚开声说了两个字,苏佑宁就像弹簧似的跳起来,手忙脚乱对罗时又是拱手,又是转身,又是挥手,好一阵忙碌过后,才稍微找回一点自己的步调:

“我,我想起来家,家里还有事,就,就先告辞了。告辞。”

苏佑宁几乎是从雅间逃出去的,出门途中绊倒了不止一篮子花,跑出雅间后,他急奔下楼,差点撞翻了楼梯上送菜的伙计。

罗时盯着苏佑宁逃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知道这个误会大了!

都怪那苏小姐,非要躲着殿下干什么,就好像她能躲得过似的。

而另一边,祁昶从广云楼出去之后,直接转到最近的一条暗巷中,将食指曲着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响哨,暗巷中,十几个黑衣暗卫如鬼似魅般出现在祁昶面前,祁昶对他们吩咐两句之后,暗卫们便领命出动,如他们出现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消失在暗巷。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谁也没有注意到街面屋顶上那些一掠而过的黑影,用很短的时间便在长安街上织就出一张细密的网。

苏霓锦换了一身男装短打,脸上粘着小胡子,坐在她临时搭建起来的书画摊后头数钱,觉得摊位前人影一闪,又有人拿起她摊位上的字看,苏霓锦以为生意来了,热情抬头:

“这位客官想要谁的字画,这里应有尽有,保证真……”

苏霓锦的话被生生掐断在了喉咙。

祁昶展开她摊位上的一封字画卷轴,却并未看字,而是越过字画,对上了苏霓锦来不及遮掩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苏霓锦的心都快被他那锐利如刀眼神看的跳出来了。

第33章

苏霓锦是有很长一段时间, 整个人是呈现石化状态的。

人流穿行, 喧闹五彩的背景世界里, 两人四目相对,尴尬无比。

“老板,这幅王柳一是真迹吗?”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望,苏霓锦回过神来,在心虚和赚钱这两件事上,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收起惊愕,堆起笑脸,从摊位后走出,来到那问字的书生身旁,故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这字是百年前书法大家王柳一先生的闲庭赋, 不二价三百两。”

苏霓锦从祁昶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稍微把他往旁边挤了挤,祁昶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最关键的是, 他被人这么对待了,居然一点都不想走,还继续留在这里一眼不错的盯着她。

他是疯了吧。

不过,苏霓锦现在一心赚钱, 根本没有顾及到她身后的那尊贵的太子殿下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见那书生将卷轴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 最终还是放下, 说道:

“三百两?虽然字迹是很像,可我怎么不相信这是真的呢?尤其你看这个轴和纸,根本不似古物。老板你莫不是骗人的吧?”

祁昶双手抱胸,看向苏霓锦,让她爽约,还敢跑来这里卖假字,眼看要被人当场揭穿了吧,一会儿闹起来,他可不会帮忙的!

祁昶赌气的暗想,不过想归这么想,身体却比他的思想实诚,往前略靠了靠,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要确保就算发生什么争执,他也能在对方动手的第一时间护住眼前的人。

苏霓锦被人当面怀疑字画是假的,也不紧张,还笑了起来,笑的那个质疑她的书生一头雾水,苏霓锦对那人勾了勾手,那书生便凑了过来,祁昶眉头微微蹙起……

“我走南闯北,做这行这么多年,总算又遇见行家了。”苏霓锦煞有其事的说。

那公子一愣,被人说‘行家’,脸上略显得意:“你既承认了,那这肯定就是假的了。你刚才还说是真迹,还要卖三百两?”

“不不不。”苏霓锦神情淡然,对那公子摇了摇手指:“这幅字说真非真,但说假也非假。公子此言差矣。”

祁昶和那个质疑的书生都被苏霓锦这句‘说真非真,说假也非假’的话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书生问。

苏霓锦左右看了两眼,一副像是要对那书生说什么惊天大秘闻的架势,下意识的抬起胳膊要去搭那公子的肩膀,祁昶眼明手快,在苏霓锦还没搭下去的前一刻,托住了她的胳膊,苏霓锦往他看了一眼,心虚的收回胳膊,但依旧保持与那书生凑在一起的姿势,说道:

“这位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卷轴和纸虽然都不是古物,但是字却绝对是王柳一的真迹,你知道百年前的纸张保存起来有多难吗?一般人收藏了以后,肯定要在卷轴纸面上包浆做保护吧。包浆纸与真迹融为一体,多年后再被分割开来,包浆纸上就印下了真的笔迹,这幅字,就是我大祁最出名的第十八代鲁班传人鲁大师亲自复写出来的。对了,鲁班你知道吧?”

书生满面震惊,还未从苏霓锦说的那一套神乎其技的包浆纸传奇中回过神来,骤然听见苏霓锦发问,慌忙点了点头:

“知,知道。”

“知道就好。”苏霓锦又道:“所以,这幅字虽然是复写版,可实实在在就是王柳一先生的真迹,你说是不是?”

书生懵了:“呃,是,是的吧。”

“当然是了!你瞧这笔锋,这神韵,除了王柳一先生有这气魄,你觉得当今世上还有谁人能写出来?”

苏霓锦舌灿莲花,别说书生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祁昶也不得不佩服她胡编乱造的本事。

“要知道,一幅正儿八经的王柳一字画,时至今日,少说也得三万两吧。我这幅真迹复写版卖三百两,你觉得贵吗?”苏霓锦发出了灵魂般的质问。

那书生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贵不贵。确实如此。王柳一先生的全幅真迹值那个价。你这复写版,卖三百两,非但不贵,我觉得还有点便宜呢。”

嫌便宜?苏霓锦一愣,还有这么还价的?

不过幸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苏霓锦虽然贪财,但总的来说还不算黑心,闻言道:

“其实也还好,这不是复写版嘛,复写复写,鲁大师又不是复写了一张,三百两卖的就是字,其他卷轴和纸什么的,又不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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