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2)
太宰较有兴趣地看着坂口安吾,文职人员明明紧张到身体紧绷在一起却还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手指不停推动眼镜。
他问:你想说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我帮忙提供线索, 大仓烨子逆转一个人的年龄, 各取所需罢了。
通过猎犬选拔的人可没有弱者,他心里明镜一样, 接受异能技师的强化手术后,大仓烨子的异能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只不过没办法尽情施展罢了。
于是太宰故意告诉了大仓烨子实情, 在得知尊敬的队长是叛徒后,这位立志保护平民的军警小姐心神恍惚,哪里还管异能生效漫长的事情。
坂口安吾犹豫了很久,他闭上眼睛,猛地低下头说:我特务科和我都希望能继续和你合作,寻找魔人和小丑的踪迹!
没兴趣。太宰意料之中地拒绝了。
坂口安吾反倒松了口气,他其实并不赞同种田长官的观念,就算线索提供人可能是太宰的两个突然出现的朋友,那让他背叛友谊后,再次怀着利用之心接近太宰,安吾也没办法做到。
当然,以特务科最高执行长官的身份来看,一条隐秘而无孔不入的渠道能得到最好。
就连现在,种田长官让坂口安吾推拒公务来参加聚会,未尝没有抱着套话的念头。
太宰看着他一脸逃出生天的庆幸表情,干脆又点杯蒸馏酒,杵着脸颊说,是种田长官叫你来的吧,这个要求也是他提出来的?别急着否认。安吾,我了解你,织田作说我失踪时,你主动去接近mimic,那时候你的处境非常不安全,纪德早就怀疑你了。
坂口安吾心中一跳,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为参事官辅佐却怀有私心而羞愧,还是被太宰说中了当时心情而手足无措。
他的确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太宰被mimic偷袭后失踪,换而言之就是因为他的连累变得生死不明,坂口安吾怎么可能不焦急。
这就是我还肯见你的原因,太宰嗤笑了声,安吾,你当初坚持的态度让种田长官和暗瓦不得不妥协,你用富丽堂皇的借口欺骗自己,是为了得到纪德的异能、是为了让森先生和mimic的矛盾冲突升级。
但实际上
太宰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圆框眼镜青年,你真正想做的,是找到失踪的我吧。
太宰刚回到这个世界时,不免因为未来的记忆而迁怒坂口安吾,但夏油杰来了,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太宰,那些回忆已经是泡沫了,太宰是个很会反思自己的人,于是他冷静地将两种不一样的未来分开。
今日坂口安吾的种种举动,证明这段友谊还有挽回的价值。
坂口安吾落荒而逃了。
lupin酒吧本来就只有几位固定的老顾客,现在只剩下太宰一个人,老板在他们谈事时就起身去后厨了。
等出来时,老板看到太宰一个人自饮自酌,愣了愣,然后十分平常地笑着问:要加一罐蟹肉罐头吗?
不用了。
太宰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发出敲击的声音,玻璃杯的边缘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蒙昧的光晕,他站身对老板说:多谢款待,老板,你喜欢银座还是横滨?
老板摸不着头脑,横滨吧,年轻时确实想过要不要去银座,但我要是离开了,你们就没办法聚会了吧。
老板笑起来,反正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说不定,比银座还要安全。
横滨吗,太宰意味不明地重复了句,似乎另有深意,但他很快恢复平时的样子,从钱包里拿出付款的钱,临走前说了句,聚会啊,那可能要等很久了总之,您喜欢就好。
送别夏油杰后,太宰回到港口黑手党,他用几天时间处理了堆积两周的公务,每日窝在办公室,就连中原中也都震撼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自杀药了,差点按着他的脑袋去森鸥外那儿检查。
当渐变白鬓发的学生第五次从房门路过时,太宰放下笔,深深吸了一口气。
芥川,你最近任务都完成了?
芥川龙之介眼前一亮,他走进来,轻咳了几声,用矜持而无法掩饰激动的声音说:最近任务量并不多,在下早已完成。脸上写满了老师求夸奖。
太宰:
啊,忘了港口黑手党没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森先生准备的诸多布局无法展开。
作为游击队队长的芥川,比他这个干部闲多了。
那你处理一下这些报告,太宰把桌子上一叠文件推过去,用沉重的语调郑重托付道:芥川,你对文学的敏锐度很高,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个漂亮完美的报告,这些都是明天要交给首领看的文件,晚上能不能给我?
芥川眼前一亮,饱含激动地说:在下绝对可以做到!
太宰忽然有点不忍心了,他自我反思了下自己,学生太好骗,做老师的忽然良心发现怎么办。
他委婉地说:过几天,你去找一个帮你处理报告的帮手吧。
芥川刚想头铁去喊在下独自一人就能做到,忽然想起来,太宰老师旁边还有个小偷抢位置,危机感骤升,平时清奇的脑回路一下子就直了
如果他把时间浪费在报告上,那个小偷和太宰老师遇到怎么办,他根本无法发现。
芥川深感认同地点头说:您说的对,在下明天就去找一个助手。
一定不能要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成员,文化程度太低,不配给太宰老师写报告。
太宰还惊奇芥川居然这么好说话,一时有点欣慰,早知道就把敦君提前带出来了,果然钻石需要互相打磨。
他拍了拍芥川的肩膀,让渐变白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又把刚才写到一半的报告拿来,那就交给你了坐下!不需要换位置,没有大不敬,只是一个椅子罢了。
他居然坐在太宰老师的椅子上!
芥川晕晕乎乎地提起钢笔,在太宰断开的位置上继续写,表情凝重而激动,像是面对决定生死的大事,连太宰何时离开的都没察觉。
太宰前往织田作原本的家里,这地方没人后,就留给中岛敦当房间。
两人出门。
太宰老师,您要去哪里?中岛敦好奇地问,他很少离开孤儿院,对横滨的街道并不了解,但也认出这是通往车站的路。
去见一个人。太宰记得,明年就是苍王出现的时候了,他今年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政府官员,想要通过努力来改变社会,以高学历毕业,从此平步青云,可随着地位的上涨,苍王却发现政府的黑暗面更让人绝望,在理想破灭准备自杀之际,他被女朋友拦下了。
放着未来的记忆不利用全都是傻子,太宰对苍王感兴趣,对策划了苍王犯罪和苍之使徒一事的佐佐城信子,他就更感兴趣了。挑逗利用他人犯罪却自己独身事外的手法,和太宰差不多,但他比佐佐城信子更擅长利用人性。
太宰欣赏佐佐城信子的手段,但可惜,在考虑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苍王更加有用。
东京的某家咖啡店内,还不是苍王的男性紧紧皱着眉,他不苟言笑,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压迫的内心已经让他笑不出来了,身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被绝望的现实逐渐压垮,眼底带着浓浓的青黑。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拦住了。
他疑惑转头,发现是两个不认识的少年,刚未成年学生的年龄,心生茫然的同时,脸上强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你们是?
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太宰治,绷带的少年笑吟吟说道,他用一种很谦逊的语气,却抬起手,态度强硬地示意他进到里面,我想和您谈一谈某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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