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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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会将喝过的饮料罐不小心遗落在天台上,第二天往往就不见了,我还当是清洁工打扫的,没想到一直给我收拾垃圾的人竟然是宋柏劳。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垂死挣扎:“门上没写别人不能进……”

潜意识里,我觉得自己怕是要被打。

宋柏劳看了我半晌,竟然点了点头:“倒也是。”他站了起来,“朱璃不是都替你处理好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躲在这里吃饭?”

我心头惴惴着跟着坐起身,见他盯着我的便当盒,连忙过去将它盖好揣进怀里。

“这里比较安静。”我怀抱便当盒,脑海里已经在想等会儿挨揍要采取什么防卫姿势了。

宋柏劳双手插着裤袋,靠在铁丝围栏上:“是很安静,特别适合逃课睡觉。”他偏过头,指着楼下一个位置道,“上次你就是在那儿差点被人扒掉了裤子。”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的确是那个地方。虽然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没接话。

“这样算算,我救了你两次。”他看向我,嘴角扬笑,“你还真是灰姑娘体质。”

我抿了抿唇,无可否认,虽然他态度恶劣,但的确对我有恩。

“你想要什么……”我理所当然认为他是要挟恩图报。

“想用天台也可以,给我带点心。”他大步向天台出口走去,右手轻轻后抛,将一团东西抛向我,“然后垃圾自己处理。”

我下意识接住,发现那是一个被揉皱的小纸袋,而且是我用来装自己做的曲奇饼的。

饼干是前一天一时兴起做的,做得不算好,有些太焦太甜了,我拿纸袋装了,打算当做饭后小点心,没想到不仅让宋柏劳偷吃了,还都吃完了。

望着手心里的空袋子,我回忆着宋柏劳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想用天台,就要用点心换?尚善响当当的打架王,竟然有这样的喜好……

原本我并没有烘焙方面的兴趣,结果为了继续使用天台,不仅陆续买了许多烘焙方面的书籍自学各种面包蛋糕制作方法,还逐渐生出了对这方面的热爱,开始真正痴迷这门技艺,也算变相托了宋柏劳的福吧。

我与宋柏劳并不会次次都碰上,但我每次仍然会备好“贡品”,以防与他突然相遇。

共享天台期间,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交流,就算恰好都在,也是各自一边呆着。如果碰巧他正好有“客人”,我就在楼梯上待一会儿,等他完事了再上去。

如此一年,和谐得令人惊叹。

“有一阵是不错。”结束回忆,我冲宋柏劳笑了笑,看他都觉顺眼几分。

不管朱璃初衷是什么,但那时,我是真的将他当做“哥哥”对待的。

宋柏劳眼眸半垂,视线落在我的笑上:“他替你出过头,还替你下过药,锁过门……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

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消散,我就被宋柏劳一句更比一句要命的指控冻结住了所有表情。

他指尖轻轻敲打着玻璃杯,不紧不慢的声音还在继续:“说实话,这次由他换成你,是不是也是你们一早商量好的?七年前你们没有联手做成的事,七年后终于成功了,这毅力可真让人敬佩。”

他这想象力也挺令人敬佩的。

我靠到门边,离他远远的,连回他话的心情都没有。

宋柏劳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将酒杯放到一边,突然伸手将我扯到怀里。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默认了吗?”他手掌按在我后腰,让我们整个上半身紧紧相贴,我甚至能闻到他唇齿间的酒香。

我偏过头,用手抵着他肩膀,想要脱离变扭的姿势。

宋柏劳加重手上的力道,脸更凑近我:“怎么一下子变哑巴了?”

他对我的误解,让我无时无刻都要做好被他找茬的准备。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自己心里早有答案,又何苦一次次逼问我。难道看我难堪痛苦,他就高兴了吗?

我已经厌倦一次次解释:“是,我们一早商量好的。”想着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信,我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一切都是我和朱璃的阴谋。”

我能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那一霎那紧绷了起来,像把铁钳一样,勒得我的腰都疼了。

“你果然还是那么……”他欲言又止,恼恨交加。

这会儿他信得倒是很快。

我帮他补完了后面的话:“不要脸?有心机?还是犯贱?”

他像是被我问懵了,怔然片刻,放松了钳制我的双臂,而我抓紧这个机会逃离他的怀抱,坐回了另一边。

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觉得刚才那一下罐子摔得不够狠,又加两句:“这七年,我心心念念都是嫁给你,哪怕你并不想娶我。我知道你嫌弃我,但我不在意。”我笑看着他,“我就是不要脸,有心机,还犯贱。”

这样说着,脑子里已经打好草稿,决定将宋柏劳这一刻无从下手的表情如实记在日记里,以供今后心情不佳时随时拿出来翻阅。

作者有话说:这章算周六的,周日不更。

第十六章

【小竹失恋哭了半宿,和师父喝酒喝到天亮,我在旁边听他们数落“alpha没一个好东西”,深以为然。】

我也许找到了与宋柏劳单方面和平共处的方式。这个方式说起来有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既,无论他对我进行怎样荒诞的揣测,无条件照盘全收就是了。只要承认自己就是他想的那样,包揽所有他口中恶毒的品质,很快他就能消停下来。

我用厚颜无耻抵挡他的咄咄逼人,彻底坐实他口中“处心积虑”的人设。他反而像是被毒蛇缠上的倒霉农夫,猛然惊醒原来我竟不是截枯树枝,惊慌失措下只得将我甩得远远的。

我待在山上,他留在市区,各自安好,度过了一段相较平静的日子。期间他派律师来与我交涉,两位律师一老一少,让我签了授权文件,又询问我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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