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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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起一边唇角:你是在暗示我吗,飞白师弟?

飞白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放柔了嗓音道:师兄,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男孩子温软如羽毛的声音轻轻地触碰着洛予森的耳膜,他抬眼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气定神闲地说:你可以试试。

打完这通不是调情胜似调情的电话以后,飞白坐回到椅子上,开始继续肝第二天跟乔立他们开会要用的项目规划,好不容易在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写了个大概出来,他一边打哈欠,一边把文档发到了项目小组群里。

乔立迅速地给他私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飞白你上辈子是个路灯吗,怎么天天熬夜啊?你知不知道熬夜是慢性自杀?

这不是有你陪着我自杀吗。 飞白回道。

乔立说:我跟你可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儿? 飞白好奇地问,不都是熬夜吗,你还能熬出朵小红花来?

乔立得意道:实话跟你说,哥们儿在跟最近看上的小姑娘聊天。

飞白说:哦,那你确实不是慢性自杀,你是慢性殉情。

第二天上午是他们项目组的开会时间,地点定在科技楼的咖啡店里,飞白和乔立下了早八的专业课就赶了过去,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袁子澹怎么还不来,我记得他这一上午都没课啊。 乔立嘟囔了一句。

袁子澹就是他们组里那个计算机系的同学,飞白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把他的名字听成了 原子弹,心想这人的爹妈对核物理真是爱得深沉。

飞白给袁子澹发消息,对方没回,他又打了电话过去,听筒里好半天才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 喂。

是我,飞白,你还记得开会的事儿吗? 飞白提醒他道。

袁子澹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了一个人在床上猛地翻了个身的声音: 记得记得,我在路上了,马上到。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了。

飞白叹了口气,还 在路上,在起床的路上还差不多。

他对乔立晃了晃手机:人睡觉呢。

乔立咂了一下嘴:跟你说啊,我一直觉得这人特不靠谱,咱们立项的时候不是要做需求评估的表格吗,他一个计算机系的居然跑过来问我 Excel 的公式,你说他怎么考进咱学校的,我寻思着现在高考作弊好像也不容易啊。

飞白摇摇头说:你就知足吧,计算机系的大佬基本都是内部组队做项目的,哪有空带咱们文科生玩,咱们做的又是 App 开发,队里再没个理科生看着也太像混加分的皮包组合了。

袁子澹起床的动作不慢,十几分钟以后就到了咖啡店,他睡眼惺忪地向飞白和乔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骑自行车过来的,结果赶上好多人去上十点的课,路上太挤了,我骑不动。

乔立 哼 了一声,小声嘀咕:多新鲜呐,自行车还能堵车。

飞白没接话,他打量了一下袁子澹的脸,问道:你枕头套是亚麻的吧?

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袁子澹一头雾水。

飞白说:你脸上有印儿。

说完以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分配中期报告的任务,因为昨天晚上已经写好了规划,他的效率很高,二十分钟以内就把该说的内容都说清楚了。

三个人就着分配好的任务又讨论了一会儿,飞白看着袁子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认不认识你们系的一个师兄叫洛予森?

乔立咳嗽一声,冲着飞白挤了挤眼睛。

洛予森?这名儿听着挺耳熟的,他大几的啊? 袁子澹问。

飞白说:不是大几,博士生。

袁子澹一听,顿时摇头道:那我肯定不认识了,博士生他们也就偶尔来咱们这个校区上几节课,我上哪儿认识去。

飞白点了点头,他本来还想跟袁子澹打听打听洛予森的事儿,既然人家不认识,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袁子澹开完会就走了,乔立和飞白又坐在咖啡店里上了会儿自习,分工做一门专业选修课的英文文献翻译作业,乔立一边查单词一边分心跟飞白聊天:飞白,我觉得你最好别老跟人打听那姓洛的小三儿,万一引起他的警觉怎么办,你说是吧。

飞白随口问:他能有那么警觉吗?

万一呢,你说他当初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绿了,说不定现在也能暗地里把你的底细都调查清楚呢。 乔立振振有辞。

飞白停下了敲键盘的手:你没事别讲这种跟鬼故事一样的话行吗。

什么鬼故事,我这是给你出谋划策, 乔立嬉皮笑脸,谁让我不仅是你哥们儿还是你爹呢。

滚,文明点儿。 飞白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乔立拖长嗓子 哦 了一声:我是您爹,这下文明了吧。

到饭点儿的时候两个人的文献翻译还差两段,乔立问飞白下午第一节 有没有课,有的话就先去吃饭,飞白打开课表看了一眼:有一节公选,不重要,咱们先把作业做完吧。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过一点钟了,飞白来不及回租的房子里休息,就直接去了公选课的教室,打算在桌子上趴一会儿。

他这节课在艺术楼上,飞白上楼的时候看见了几个穿黑色紧身练功服的男孩子,脚步不觉慢了下来。

许戈扬就是舞蹈系的,也常常穿一身练功服过来上形体课。

飞白确认了几个人中没有自己的前男友之后才放心,他找到上课的教室,在最后一排坐下,把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飞白趴了几分钟以后忽然想去一趟洗手间,他站起来走出教室,刚一进男厕所的门,就看见一个人穿着练功服靠在窗台上肆无忌惮地抽烟,一头蓝毛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第14章 重要的人

飞白认出面前正在吞云吐雾的蓝毛就是上次在公选课上遇到的奇葩,他停在原地思考了三秒,觉得当着蓝毛的面上厕所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便转身往外走,准备去楼下的洗手间。

他还没迈出第一步,蓝毛就率先碾灭了烟,抢在他前面跑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把洗手间的门给摔上了,门板堪堪停在飞白的鼻尖处,他刚才要是再稍微往前站一点儿,这会儿鼻子就已经凹进去了。

操,你有病赶紧去治行不行,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 飞白终于忍不住骂了脏话。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蓝毛,都要怀疑两家人是世仇了。

飞白回到教室以后给乔立发消息讲了一遍今天的厕所惊魂事件,乔立先是对他差点报废的美丽鼻子表达了关心,紧接着又说:我忽然觉得咱们可以换个思路,万一这小蓝毛不是讨厌你,而是喜欢你呢?说不定他是想用一种别具一格的方法引起你的注意。

您见过这么阴间的别具一格吗?我看他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他是想引发我的残疾。 飞白没好气地回复道。

好在这周剩下的时间内他都没有再碰见蓝毛,周五上完本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飞白松了一口气,回到家里开始为给洛非非上课作准备。

洛非非应该是已经得知了可以去游乐园的事情,周六见到飞白的时候特别兴奋,摇着他的胳膊不断地从嗓子里发出不成词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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