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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吗?
幼稚。可他还不到二十岁,凭什么不能幼稚。
现在再不幼稚一回,敢爱敢恨一回,变成大人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飞白握紧拳头,对着夜空大吼了一声:许戈扬你给老子等着!
第二天飞白醒得很早,甚至都没用闹钟叫他,见许戈扬这件事带给他了一种上战场般的紧张,他迅速地起了床,完成了一系列准备工作之后开始站在镜子前面练习见到前任之后的表情,希望能展示出一种 渣男你看好了我跟你分手之后依然活得特别牛逼 的精神风貌。
飞白准备好一切的时候甚至还不到八点半,他坐在床上,盯着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转过去,琢磨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他琢磨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他的手机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飞白条件反射般弹起来接电话:喂。
听着听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师兄?你说你一会儿要来拿录音笔?
第8章 我在家等你
飞白没想到今天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不是许戈扬,而是洛予森。
洛予森在电话里说昨天给他的那支录音笔里有一份重要录音,他需要现在就过来取走。
飞白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问道:师兄能不能明天再过来拿?或者下午也行。
不能。 洛予森言简意赅地拒绝了他。
飞白硬着头皮说:好,那师兄我在家等你。
挂上电话之后他开始慌了,心想洛予森来的时候万一撞上许戈扬可怎么办?
到时候他这勾引小三报复前任的计划原地泡汤不说,那份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高薪兼职也会跟着一起碎成末末被风吹远。
啧,老天爷可真会玩人。
不过是不是也可能没他想得这么可怕?说不定洛予森能跟许戈扬完美错开呢?
飞白坐立难安地攥着手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地图,两个小点正在朝他家的方向移动,一个小点叫前男友,另一个小点叫前男友的小三,这张地图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人间修罗场示意图。
半个多小时以后,飞白听到门铃响了。
他挪到门口,问了一声是谁。
如果是洛予森就还好,要是许戈扬他就得立马调整出见前任的死人脸表情,万一不幸是两个人
那他就不开门了。
你师兄。
谢天谢地,是洛予森的声音。
飞白松了口气,打开门让他进来。
同时他不由得暗暗遗憾,洛予森来他家本来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结果偏赶上今天。
洛予森站在门口没动。
哦,没事儿,你直接穿鞋进来就行。 飞白一边说,一边趁机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洛予森的下巴朝门边的鞋架偏了偏:不是有拖鞋么。
飞白一看,那上面还摆着一双许戈扬的拖鞋,他昨天收拾的时候给忘了。
他一拍脑袋,跑回屋里抽了张纸,捏着鞋嗖地一声扔进了装满许戈扬东西的箱子里。
洛予森:
飞白把纸揉了揉扔进垃圾桶,一抬头发现洛予森正在看自己,这才意识到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师兄你别误会啊,这鞋是我
前男友 三个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他险险地叼住了。
在洛予森面前以各种形式提起许戈扬都是危险的。
飞白想了想,改口道:这鞋是我专门用来打苍蝇的,不干净,该扔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以后给师兄准备一双。
洛予森听到他的话以后眉峰轻轻一挑,眼神里带了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飞白假装没看出来,把他领进家里:师兄你随便坐,我去拿录音笔。
说完以后他就跑进卧室开始翻自己的书包,洛予森给他打电话之后他光顾着发慌了,忘了先把录音笔拿出来。
飞白翻了半天之后一无所获,把他急出一头冷汗,他记得昨天明明把录音笔放在书包里了。
快快快,再拖下去许戈扬就要来了。
飞白拎着书包茫然地环顾了一下房间,难道录音笔掉出来滚到哪个角落里了?
正当他准备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展开地毯式搜寻的时候,门铃再一次响了,而且是前一声还没完下一声就接上来的响法,听得出按门铃的人态度非常不耐烦。
飞白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完、蛋、了。
天要亡他。
不是,这也太惨了吧,复仇计划连头都没开就得狼狈收尾了。
待会儿他一开门,渣男和小三相认之后趾高气扬地笑话他一通,他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认栽,至少得挣扎一下。
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斗志点燃了飞白,他扔下手里的书包,跑到客厅里拉着洛予森的手腕把他拽进了卧室。
洛予森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孩儿:你做什么?
师兄我来不及解释了,总之你先待在这儿,千万别开门,我一会儿就回来。 飞白非常严肃地说道。
然后不等洛予森回应就跑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门铃声仍然在持续不断地响起,飞白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行了,你别摁了。
许戈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烫过的刘海垂到狭长的眼睛上,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就算不说话也像在调戏别人。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飞白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部分抽搐了一下。
在脸上的平静表情开始剥落的前一秒,他弯腰把一旁的纸箱子拖过来,哐 地用脚推到门外:都在这儿,你赶紧拿了走。
许戈扬装模作样地低头瞥了一眼:少一样。
少什么? 飞白警觉地问。
许戈扬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说:床头柜里那盒安全套。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平淡到让飞白确定他是故意的。
故意来恶心他。
要不是考虑到洛予森还在卧室,飞白早就把许戈扬的大名跟脏话搅在一起骂了,他强忍住踹许戈扬老二的冲动,只压低声音问候了对方一句要不要脸。
哦,不给啊, 许戈扬笑了一声,凑近飞白的耳朵,你这一周不会都在想着我自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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