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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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着走着就起了玩心,跳起来去够山道旁边伸展出来的树枝,一不小心蹦得太高了,手是没摸到,直接把脑门给杵上去了。

飞白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瞥到旁边的洛予森,正想卖卖弱撒个娇,就听到了一串熟悉的大笑。

他放下手,看到乔立正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边喝水一边玩手机,顺带嘲笑他道:这大树叉子耽误你起飞了是不?

耽没耽误他起飞不知道,但反正耽误他撩拨洛予森了。

还有水没?飞白不客气地朝乔立伸手。

乔立晃了晃见底的矿泉水瓶:没了,上前头补给点领吧。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有水。

飞白和乔立同时抬头,看见一个扎马尾辫戴遮阳帽的姑娘走到他们跟前,怀里揣着几瓶水说:我是马拉松协会的,过来给你们发水。

飞白道了声谢,从姑娘手里拿了一瓶过来,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姑娘又转向洛予森:帅哥,要水吗?

洛予森还没说话,她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作为交换,我想加一下你微信。

乔立咳嗽起来,先对飞白做了个小三儿的口型,然后压低声音说出了后半句:还挺招人。

飞白手一使劲儿,把塑料瓶捏出了咯嘣咯嘣的响声,他走到马尾辫姑娘旁边,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递给洛予森:他喝我的就行。

洛予森扬了扬眉,还是很给面子地接了他的水,然后对姑娘说:不必了,谢谢。

姑娘离开以后他又把水还给了飞白。

你不喝啊?飞白想了想,又了然道,哦,你有洁癖。

洛予森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小孩儿的同学对小孩儿性取向的事情了解多少,两个人用同一个杯子喝水,多少容易引起误会。

飞白把剩下的水喝完,乔立跟他一起去找垃圾桶扔空瓶子,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旁边走时,乔立小声说:飞白你别说,刚才那吃醋你还演得挺像模像样的。

飞白没有立即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句是吧。

乔立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哎飞白,干脆晚上烧烤的时候你喝点儿酒,假装喝醉缠住小三儿,趁热乎劲儿拿下他得了。

飞白说:就我这酒量,不用装就醉了。

他没打算实施乔立给他提的这个方案,因为在他十九年的人生中,只要喝酒就会刷新羞耻经历记录,智障程度直接拉满那种,比如拿着一根胡萝卜跑到大马路上打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而且用的还是英语。

所以说他醉了以后别提拿下洛予森,话能不能说清楚还不一定,不给洛予森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就算好了。

但他没想到晚上烧烤的时候自己好巧不巧跟钟易分到了一组,钟易看他旁边还有乔立和洛予森,倒是没敢明着挑衅他,而是在大家玩纸牌游戏的时候专门盯着飞白,想方设法地让他输,输了就得喝酒,而飞白是个学霸,他发现钟易玩阴的之后也开始针锋相对地跟对方较劲,最后的结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个人都喝高了。

钟易喝醉了之后说自己要给大家表演节目,脱了外套就绕着篝火跳了一段现代舞,飞白也不服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我也表演。

乔立知道自己这个发小一喝酒什么都能干出来,他赶紧拉住了飞白:咱清醒点儿,你又不会跳舞,表演什么表演。

醉鬼飞白手一挥挣开了他,大着舌头说:我怎么就不能表演了,我今天就给你们来一个

他的手指在空中点了半天:来一个,来一个诗朗诵!

诗、诗朗诵?乔立光听到这三个字都觉得自己的脚趾已经在抓地了,他看自己管不住飞白,连忙求救般对洛予森说:师兄你快拉住飞白!

洛予森于是抬起头问飞白:你能不表演么?

不能!

飞白理直气壮地说完,直接抓起一个啤酒瓶充当话筒站到了篝火后面开始抑扬顿挫地背了起来: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你这唱rap呢。乔立嘀咕道。

飞白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朗诵完!

乔立知道喝醉了的飞白不能惹,赶紧顺着他说:好好好,您接着诵。

飞白清了清嗓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乔立这下终于忍不住笑了:别背了飞白,你再往下背可就是马赛克剧情了。

飞白确实没再往下背了,因为他醉得有点站不住,一下子又坐地上了,洛予森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他的后背。

谢谢师兄。他迷迷糊糊地说。

洛予森看到篝火的影子在飞白的眼中跳动,小孩儿喝酒上脸,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沁出了淡淡的粉色。

用不用送你回去休息?他问。

飞白还没说话,乔立耳朵尖,立马接嘴道:用用用,这可太用了,师兄你都不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来,他刚开学那会儿喝醉酒以后从家跑学校主楼去把所有灭火器全喷了,我还以为圣诞老人马上要开着雪橇过来了。

洛予森笑了笑没接话:他跟你住一起?

对对对,我给你找房卡,乔立装模作样地掏了掏兜,哎,不对呀,房卡上哪儿去了?

第45章 撒野

房卡就在乔立兜里好好地放着,得亏今天他穿的是运动裤,松松垮垮的也看不出兜里装了东西,扯谎方便。

洛予森心想小孩儿的同学怎么跟他一样丢三落四,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乔立尽职尽责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兜里都掏了一遍,然后苦着脸说:还真没了,师兄要不你让飞白在你那儿先凑合一晚上呗。

那你呢?洛予森淡淡地问。

乔立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看不出来这小三人不错啊,还能记着关心他。

我啊,乔立眼珠一转,我先找找,找不着再联系你们,师兄你到时候看见飞白手机上有我电话接就成了。

洛予森说了个好字,捞着飞白的咯吱窝像抱小孩儿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飞白动了动肩膀,还惦记着诗朗诵的事儿,半闭着眼睛说:我是不是还没表演完,等我再、再背一首。

行,默背吧。洛予森说。

飞白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接着就向前一倒,把脑门压在了洛予森肩膀下面一点的地方。

洛予森知道小孩儿这下是彻底醉了,也不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便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掌卡着他的腰,一路把小孩儿半扶半抱到了停车场。

私人酒店建在山顶,从停车场开过去只需要不到十分钟时间,夜色安静,沿途的路灯一盏盏亮着,车窗外偶尔响起一两声虫鸣,伴随着清浅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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