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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时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陆淮景身边,弯腰俯身,抱住了陆淮景,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

陆淮景任由卓时抱着他,唇角微弯,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陆尚香的确很喜欢年轻的男人,不过,不是那种母爱的喜欢,而是看中人家的鲜嫩。她日夜流连在不同的床上时,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儿子,和那些男人年纪相仿。她更没有想过,她的儿子,深夜无助时,也曾期望过亲生母亲的一个电话小时宝,你不用安慰我,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受。我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早就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人。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坏种,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算计利用,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根本不配留下任何好东西!

哥哥卓时眨了眨眼,小声地嘀咕,我觉得我没干什么坏事,我应该算是个好东西,我可以留在你身边

他并不矮,但是大概是因为营养不够,一直都胖不起来,瘦弱的身体靠在有八块腹肌的陆淮景身上,自然是显得单薄了。

陆淮景原本只是任由他靠着,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卓时却意外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意外地和他表达了自己的小心意。

陆淮景浑身一僵,瞳孔猛烈一缩,心脏像是流过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像一抹清泉,滋润着他早已枯涸的内心。

小时宝,我不是个好人,我不值得你的喜欢。陆淮景下意识逃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不配!

他,怎么可能配?!

卓时长得那么好看,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卓时性格那么好,怎么欺负都不生气,最多只会气鼓鼓地鼓着腮帮,红了眼睛。卓时那么乖巧听话,根本没见过什么残忍。而他和卓时不一样,他身边危机四伏,未来不定预知梦中,不久之后,他就会死亡。

他凭什么能留下卓时?凭什么能留下这一抹清泉?凭什么能留下这股温暖?

不,他不配!

他也不能。

他已经身在地狱,他不能拉着卓时一起下地狱。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陆淮景熟练地挂上了花花公子般玩世不恭的笑,抬手摸向了卓时的发顶。

他摸向卓时发顶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在抖。可是卓时后脑勺没长眼睛,看不到他在发抖。

卓时俯身抱着陆淮景,只觉得自己的头顶被摸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陆淮景用很不在意地语气,轻飘飘地说道:

小时宝,你不过就是我的一只金丝雀?你有什么资格,一直留在我身边?

卓时:

陆淮景:不要痴心妄想,记住我们之间的一年之约,一年后,你就自由了。

一年后,你就能离开我这个地狱了。

卓时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不留就不留!谁稀罕!

他不过就是,过来抱陆淮景一下,安慰安慰他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的陆淮景:小时宝,你不过就是我的一只金丝雀?你有什么资格,一直留在我身边?

卓时:呵呵。

n久后,

诚心诚意的陆淮景:能当我没说过那话吗?

卓时:呵呵。

不会虐啦,放心啦,陆总他只是口是心非了一丢丢!

第68章 68

不留就不留,谁稀罕!

我不过就是过来抱你一下,你想太多了!

卓时在陆淮景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暗自嘲讽陆淮景的自作多情。

陆淮景偷偷地打量着卓时,发现这小家伙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像一只生气了的河豚。

陆淮景意识到自己把人惹生气了,瞬间就怂了,心虚地不敢继续说重话,视线一直落在卓时脸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卓时的脸色。

他此刻还被卓时俯身抱着,浑身僵硬,靠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就连搭在卓时发顶的那只手,也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挪动过。

他发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怂过。

他看到卓时气鼓鼓的,总觉得卓时会说些什么,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确保不管卓时说出什么,他都能立即给出反应。

然而,出乎陆淮景的意料之外,卓时虽然肉眼可见地生气了,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放开他,然后若无其事坐回沙发,继续看电影去了。

憋了一肚子拒绝台词的陆淮景:

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了。

他没有转头,却偷偷地用余光打量卓时,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

可惜,此刻病房的投影屏幕上,正在放着喜剧电影,卓时看着看着,就跟着电影里的剧情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刚才的那一段插曲,从来没有发生过。

陆淮景:

此刻心情,说不出好坏,似乎有一点憋闷,却又没办法发泄。

陆淮景深吸了一口气,又清咳了几声,似乎想把卓时的注意力从喜剧电影中吸引回来。然而卓时却看得异常投入,根本没注意到陆淮景的异常。

尝试了几次,陆淮景都没有成功,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茶几上那一盘新鲜的草莓上,立即就打起来草莓的主意。

卓时正看电影看得投入,嘴边忽然多了一颗鲜嫩多汁的大草莓。他头都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影,张嘴就咬了一口,极其的自然。

香甜的草莓果肉进入口中,甜甜腻腻地黏在牙齿上,卓时不自觉地露出了一脸幸福的小表情。

陆淮景很喜欢卓时露出这种满足又惬意的小模样,于是又主动地给他喂了一颗,很自觉地给他当了保姆工具人。

等卓时差不多一盘草莓吃光了,陆淮景才想起来,他刚才最开始给卓时喂草莓,是想哄卓时高兴的。

他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卓时,卓时依旧在看电影,看起来很是高兴,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为刚才他的那些话生气。

陆淮景无声叹气。

他似乎,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祁寒文摇摇晃晃,从酒店套房里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已经皱皱巴巴,上面还有干涸的可疑液体。他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是酒店房间到时间了,他是被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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