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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在外面带着伤折腾了许久的思南,回到房间,就开始发热了。
沈奂立马喊人把船上的医生叫过来看病。
而奚瑶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她望着沈奂,心里有些发怵。
这还是她头次见沈奂气压低成这样。
其实,沈奂在她眼里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高知分子,属于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沾七情六欲的人。
就好像所有与理智无关的词都离他很远。
but!
今天,她见到了沈奂的另一面。
像普通人一样,会有情绪波动的一面。
奚瑶偏头,看了看趴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始作俑者——她亲爱的小姐妹。
又想起小姐妹拖着病体还要在冬夜里再见一面的小谢总。
奚瑶一个头两个大。
这该死的三角恋!
狗血得令她头疼。
医生走后,沈奂打算把思南抱回自己房间。
“这这这…不好吧…”
奚瑶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妥。
“你照顾思南,我不放心。”
奚瑶心一塞,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你睡熟了,她半夜又发热了,怎么办?”
怎么办?
奚瑶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本来就不太会照顾人,说不定思南跟她睡一晚反倒病得更重了。
奚瑶叹了口气,认了。
由着沈奂把思南带走。
果不其然,思南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热。
她陷在混沌的梦境里,困在冷与热之间不得安息。
发烧引起的疼痛遍布全身,深入骨髓,连手指都泛着疼。
她很想蜷缩着身子,环抱自己,抵御那如针戳般的疼,可一动就牵动起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痛便蔓了开来。
思南不得不咬紧牙关。
沈奂抱着思南坐了起来,尝试着给她喂药,可她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沈奂稍加思索,直接将药片和着水含入嘴中,苦涩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他抵唇,吻上思南。
温热与灼热相碰。
他轻柔的吻着,尝试着软化坚固的城墙。
短暂的纠缠后,思南牙关微微松开,沈奂乘胜追击,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苦涩的药水渡入。
思南被猝不及防渡入的一口药水呛到,咳了起来,沈奂连忙退出,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轻拍她的后背。
思南匀过气来,歇了咳声,可身上的疼又席卷而来,如同小动物般的轻哼从喉间溢出。
沈奂看到她眉目里难抑的痛苦,用手拭去她脸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再次抱住她。
唇贴在她的耳后,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
思南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只觉酸乏不堪,这是种留在骨子里的疲倦与无力。
一双手贴在她的额上,待了一瞬,低喃,“不烧了。”
思南缓缓地睁开眼,沈奂低垂着眼,看着她,“醒了。”
语气有些冷淡,目光里却含着关心。
思南就这样看着他,觉得自己大概又惹他不开心了。
过了会儿,奚瑶过来陪思南吃东西。
沈奂便离开了。
她两看着沈奂出门。
奚瑶感慨万千,“从昨晚起就冷得跟个冰棍似的。”
思南叹了口气,哄人…真的不是她的强项。
“叹什么气啊?你撒个娇,示个弱,他气就消了。”作为过来人的奚瑶煞有其事的说道。
“那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弱吗?”
奚瑶看了眼思南,脸色惨白,眼下泛青,唇色偏淡,确实挺弱不禁风的。
她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别用这招了,你弄成这样都是因为小谢总。你越惨沈奂越气。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
害,她还是选择躺尸算了。
实际上,沈奂不是存心冷着思南。
只是看到思南病殃殃的模样有些气不顺,冷着脸出了门,才刚出门就后悔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平静的海面,刺骨的海风一阵阵吹来,眼前浮现思南虚弱的模样,心底压着的那丝气就这样慢慢地散了。
她还生着病,他不该给她摆脸色。
选择躺尸的思南傍晚再见到沈奂时,发现他神色正常,说话也不再干巴巴的。
气…好像…消了?
思南眨巴眨巴了眼睛,沈奂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养伤。”
思南笑吟吟地点着头。
她一定好好养伤,不再乱跑!
不乱跑,乖乖养伤的思南安分地趴了三天床。
到了晚上,船上的赌局也即将落下帷幕,只剩下最后一场。
奚瑶留了个pad给思南,给她现场文字直播赌场实况。
这一场,玩的是牌九。
四人分向而坐,轮流坐庄。
南城两家,北城两家,意料之外的对称。
四局过后,两人出局。
剩下的,一个是南城谢家,另一个是北城沈家。
奚瑶咽了咽口水,妥妥的修罗场啊!
实在是太刺激了!
赌桌这边的谢卓安也察觉到对方的不快。
他对此感到费解。
不是答应合作了吗?
怎么见了面感觉更像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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