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各自带了东西,显得有些拥挤。两个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得很,恨不得所有的东西都凑上去仔细瞧瞧。
倾喜不小心沾了一手的泥,沈棠蹲下来替她擦拭,叮嘱着:“下次可不能用手去碰了,你瞧瞧,多脏呀。”
“里面有一个小虫子,我想把它抓出来,这样花花就不疼了。”倾喜不好意思的说。
“那也不能这样,万一虫子咬着你了怎么办?下次你可以先和娘亲说,娘亲帮你把虫子赶跑好不好。”
“嗯。”倾喜认真地点头,随后上前在沈棠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棠还没有笑出来,眼角的余光看见元洲正站在花架的前面花架,上面摆满了盆栽。旁边正动手打架的两个人也不知是谁,撞了花架一下。花架上面摆满了盆栽,最上头的盆栽摇晃了两下,竟直直地朝着元洲的头顶砸了下来。
沈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孩子的方向跑。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迅速将元洲抱起,往旁边跑了几步。花盆直接砸落在地,四分五裂。
沈棠背后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将元洲抱过来,等孩子在怀里时,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身上疼不疼?有没有被吓”
元洲慢吞吞回话,“没有。”
他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救他的叔叔,一张小脸没有多少的表情,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
见他没事,沈棠松了口气,连忙向救元洲的男人道谢。
男人摆摆手,“这点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今天街上的人有些多,夫人若是带着两个孩子的话,还需注意些。”
沈棠原本还想酬谢他一番,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走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赏花的心思,前去和盛礼告别。盛礼依旧在和巧巧拌嘴,老大不小的人就瘫在椅子上,也没有个正形。
见到她过来,他稍微坐正了些,抬手对巧巧说:“那个谁,出去让丫鬟给郡主送杯茶过来。”
巧巧听话地将是册子合上,转身出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走,后面还有些花没上来。大皇子之前就同我打了招呼,让我留两盆给你。你等会瞧瞧什么喜欢,我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不用了,我不爱这些,若是带回去,没有专门的花匠侍弄,倒是白白糟蹋了一盆好花。”
“这还不简单吗,我派两个花匠专门去福亲王府帮你照顾去。”盛礼立即笑着说,不知道有多热情。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白拿的好处,盛礼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沈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盛礼西先受不住,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图,我只是想要在你这边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都找到我这边来?”沈棠疑惑问。
“咳咳。”盛礼咳嗽了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么,那丫头被我捡回来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生辰是多少,但是从我领她回来的那天算起,也快到了她十六岁的生辰。晋国和魏国不一样,我们这边十六岁才算是大生辰。我寻思着,总得送点什么吧。之前,福亲王不是将一盒子南海的粉珍珠送你了吗?你要不匀一些给我,我给那丫头做几件首饰玩。”
沈棠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东西。南海粉珍珠难得,整个晋国统共就三盒,一盒给了皇后那,一盒给了岑欢,自己这一盒还是父亲想着她喜欢,找皇帝要过来的。
这本是长辈的心意,她不好转赠。
盛礼见她面上有为难之色,了然地笑了声,“我也不要多,八颗就行,我零零散散从外面买了一些,就缺八颗。”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沈棠随后就答应了。要出门的时候。
盛礼突然同她说了一句话,“我听说你最近在打听世子爷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魏国人都在传他已经没了,其实不是。据我所知,下葬的时候,棺材里根本没有人。”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沈棠一颗心纠在一起,猛的转过头来看他,“然后呢?”
“准确的来说,人应该是不见了。”盛礼面上有些沉重,“当时局面很是混乱,世子爷带兵突围,中了埋伏,后来搜寻也见不到人影。说实话,这样活着的概率不是很大。正因为这样,魏国新皇才下了圣旨。”
沈棠忍下了情绪的翻涌,过了半会儿,才缓过来,说:“这样也好,总归还有一点希望,此事便多谢你了。”
她告别了盛礼,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因为这一番话,她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如果陆持还活着,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晋国找她们?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过来?
脑子里面很乱,她在给两个孩子说故事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元洲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娘亲,你怎么了?”
沈棠才反应过来,将他的被子掖了掖,柔声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他抿唇,忽然问沈棠,“是不是爹爹过来了?”
沈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说:“爹爹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元洲看了看她,然后背过身子,闷声说:“骗人,我都看见了,今天救我的那个叔叔,就是爹爹的侍卫,爹爹一定过来了。”
第105章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沈棠去握他的手, 尽量平静地说:“那一定你们爹爹过来, 没有告诉我们,准备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她将元洲的身子翻过来, 摸了他的小肚皮,喉咙干涩,声音里有一丝颤音, “今日救你的叔叔, 你确定是你爹爹身边的侍卫吗?我是想,要是能确定的话,那就是你们爹爹过来了, 我们不如准备个惊喜给他。”
这个解释元洲稍微能接受些,总不会是爹爹和娘亲偷偷见面不告诉他。他回想了一下以前见过的人,认真点了头,“我见过他, 之前有一回他还和爹爹一起回来的。”
沈棠不知道自己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愤怒,欢喜的是陆持不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愤怒的是, 如果他没有出事,为何派人守着他和孩子, 自己去不肯出来相见。
他在打什么主意,非要所有人惦记着担心着, 他才觉得心里舒坦吗?
所有的怒火郁结在心中,她却无法发泄出来,积攒多了承受不住, 便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想将陆持逼出来,亲自问问他,若是他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一切只是心血来潮,那么她绝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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