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
江盼眸光闪了闪,轻咳了一声,声音极轻极低:“不瞒你说,其实我在别人家洗澡真的只需要十分钟,我在自己家洗澡时间都是不定的……”
话还没说完,腋窝下面的体温计就“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江盼挑了挑眉,取出体温计看了看,36.5度,没发烧了。
她将体温计数字那面正对着周庭昀递过去让他看了一眼后,盯着他眼底的青黑一脸愧疚地开口:“周教授,不好意思啊,今天我把你折腾坏了吧?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周庭昀浑身乏力,他轻轻地点点头,简单地嘱咐了江盼几句后,准备回去睡觉。
算起来他已经快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过觉了,先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直奔b大去了。
上午弄完b大的入职手续开了会,下午又去了公司,回家后忙到凌晨一点多刚准备睡觉就接到了孟旭的电话,知道江盼发烧后翻出退烧药就立刻赶了过来。
这不省心的小丫头是快把他折腾坏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薄唇微勾,长睫缓缓落下,遮住眼底那一点宠溺的满足意味。
第6章 春光(5)
江盼在《夜骨》这部剧里扮演的炮灰女大学生戏份并不多,一个星期就能拍完,男主陆西聿出场那天就是她杀青的日子。
她知道按照孟旭一贯的工作作风,她刚拍完一部戏,无论这部戏里面她的镜头多不多,哪怕连脸都没露,孟旭也会让她休息一个星期再接新的剧本。
于是她决定好好利用那一个星期去b大化学系刺探敌情,并且借口都想好了——拍戏的时候被b大美好的校园风光所吸引忍不住回来看看。
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故意躲着她,每次她收工之后去他办公室找他,他办公室的门都是锁起来得,她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江盼去了两回都是这样,闭门羹吃多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不小心得罪了那个小心眼的男人。
然而她实在是觉得委屈,她压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除了一连两三天都在他家门上贴了张纸条督促他早点请人修水管,毕竟她家天花板再泡下去该褪色了。
直接上这条路行不通,江盼决定曲线救国,将主意打到了和那男人具体关系不明的经纪人孟旭身上。
结果孟旭这个人又是一个能管得住嘴的,无论她怎么问他是不是和那男人有联系,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总是被孟旭用简简单单“不熟”这两个字给轻松打发了。
江盼拍摄最后一天是周五。
下午一点多,孟旭开车过来接她去片场。
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江盼边拉扯着安全带,边朝孟旭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嘘嘘,晚上有什么安排呀,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孟旭眼睛直视着前方,余光也没给江盼留,他尽职尽责地提醒道:“昨天你刚答应过导演参加今晚剧组的饭局。”
江盼撩了撩耳畔的碎发,杏眸茫然地眨了眨,叹了声:“你别提了,我那是被他忽悠住了。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是给我庆祝的杀青宴,他以为谁不知道那是给陆西聿准备的接风宴?”
孟旭莞尔,他努力克制住脸上快要收不住的笑容,淡定道:“昨天导演夸你的时候我看你挺高兴的。”
江盼轻轻哼了一声:“是吗?我那是没有想到当导演的文采会那么好,夸了我半天还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孟旭顿了下,低低地接了一句:“文采不好怎么潜规则漂亮年轻的女星?”
江盼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她眯了眯眼眸,没有接话。
快到片场的时候,江盼终于想起来问孟旭:“嘘嘘啊嘘嘘,你真的不能给我周教授的手机号吗?微信号也行啊!”
孟旭嘴角抽了抽:“……他不就住在你楼上吗?你自己去要啊,未经别人同意泄露别人的隐私是违法的。”
江盼嫌弃地看了一眼孟旭,她就知道,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男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她舔了舔唇角,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大晚上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往一个男人家里跑算怎么回事?万一他觉得我是心怀不轨怎么办?”
孟旭:“……”
哦,那他一定喜闻乐见。
江盼脑袋偏向窗外,视线懒洋洋地望出去:“而且我每次去他办公室他都不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躲在里面不肯开门,搞得我跟敲小兔子家门的大灰狼似的。”
孟旭:“……”
哦,那是因为上司刚回国,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不在学校。
江盼今天的戏份很简单,反派是医学系有名的教授,她扮演的女大学生帮反派去解剖实验室取反派故意落下的车钥匙,结果刚进门就被埋伏在黑暗里面的变态男人精确地捅穿了心脏。
至于剩下的分尸、化验、抛尸戏份就跟江盼没什么关系了。
江盼拍完之后从地下室出来,一抬眼就看到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正朝这边走过来,他旁边还跟着助理和经纪人,就连今天没有戏份的李媛也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江盼和陆西聿的视线不经意之间撞上,她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准备避开他往旁边走。
然而还没走多远,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并不是很友好的男性嗓音:“好久不见。”
江盼挑了挑眉,脚步顿了一下。
如果她是普通小女生,国民男神陆西聿纡尊降贵主动跟她打招呼,她觉得自己就算不跪拜天地叩谢列祖列宗也会开心激动到晕过去。
但她不是,她是国民男神的同班同学,还是国民男神头脑不太清醒的大学时期喜欢过的对象。
感受到前方李媛不断投来的愤恨视线,江盼眼尾微微挑起,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她抬起脚,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自顾自地往前走,步伐却稍稍地加快了一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