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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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由于心情颇好,连这个他一向感到压抑的家都让他觉得可爱极了,因为在这里,他从男孩正式成为了一个男人!

就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秦嫣正好上楼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于桐还没醒吗?”

一句话把秦智问懵了:“她不在楼下?”

秦嫣摇摇头:“我一早上没看见她,以为她在你房里…”

从大喜到大悲是什么感觉,那种人间的酸甜苦辣,秦智在一个早晨便尝遍了,那种感觉便是好不容易攀上云霄又瞬间跌入深渊。

就是那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于桐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以后的日子一个人要怎么过,东海岸也没人再见过她。

在楼兰古国有一种奇特的鸟,它们羽毛丰满后就会一直往南飞,飞到南焰山将自己的羽毛点燃,再将火种带回楼兰古国,传言看过的子民说那种鸟全身都被耀眼璀璨的火焰笼罩,美得让人窒息,可燃烧殆尽后它们的羽翼会化为灰烬,消失在那片古国,人们叫它火烈鸟。

在秦嫣眼中,于桐就像那种火烈鸟一样,将自己最美的时刻点燃,绽放在这片红枫山上。

可是于桐走了,秦智却疯了!

他不顾林岩的阻拦要冲到上山区的裴家要人,他要去问问裴家的人于桐去了哪里?他要去找她!

林岩和秦嫣根本拦不住他,秦文毅从楼上冲了下来,提起他的衣领就把他甩在地上怒吼道:“你给我清醒点,你要为了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跑出去丢人现眼?你把你自己的前程放在哪?”

秦智拉了拉身上褶皱的衣服,从地上站起身,他如今比秦文毅还要高,整个人笼罩着可怕的气焰,像随时会发狂的狮子。

他双眼通红地盯着秦文毅:“丢人现眼?我丢什么人了?你是不是就因为外面人说她的那些话,所以昨天特地把我支开将她逼走,我问你是不是!”

秦文毅没有否认:“是,但是我是为了你好!”

秦智的怒气瞬间如滔天的大火狂吼道:“我特么不要什么前程,我只要她!”

秦文毅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声音震耳欲聋,秦嫣攥着妈妈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

秦智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扭过头看着秦文毅,眼里的怒火铺天盖地,转身就往家门外冲,秦文毅拦腰从他身后死死抱住他对他怒吼道:“你不能去裴家!你有没有想过裴家人为什么不来找她!你个糊涂的小子!”

片刻间,秦智停止了挣扎,猛地转身看着秦文毅,一双锐利的眼眸如寒冰般射了出来,几近奔溃地说:“那个人,那个对她动手的男人是裴家人?”

秦文毅面对儿子的质问,无法给予肯定,可看着他站在发狂的边缘,也无法否定,只是这样满目疮痍地盯着他。

秦智昂起头狠狠闭紧双眼,那短短两秒的时间秦嫣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可他再次睁开眼时,秦嫣看见了他眼中布满血丝的湿润。

他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他!杀了裴鑫国!”

便像凶残的狼冲进院中跨上机车点着了火,猛地调头,林岩急得不停掉眼泪,秦嫣从来没见过秦智这样,吓得瑟瑟发抖。

秦文毅就这样冲到了院门口,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前对秦智低吼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毁了,就是你从我身上碾过去也不能!”

秦智一咬牙拧紧把手就往秦文毅冲去,秦文毅挺直的身躯没有丝毫避让,抿着唇就这样凛凛地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疯狂地冲向自己!

可就在机车快要撞上他的那一刻,秦嫣冲了过去带着哭腔喊道:“哥!我求你!”

秦智的理智突然拉了回来,在秦文毅身前猛地停止,喘着怒气紧紧盯着他!

秦文毅的身后是漫山的红枫林,他的身影像座巍峨的大山,眼眸闪动间全是无尽的沧桑,他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无法做任何事,也做不了任何事,可却心如刀绞。

只能守着他最后的理智,对他说:“你妹妹还小,还没有嫁人!我不能让你给这个家抹黑,让所有人因为你抬不起头!”

秦嫣就站在秦智身后,白净的小脸哭成了泪人。

院中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的南家,南禹衡从偏门走出,踏上小径刚走到秦家门口,便看见秦智从机车上跨了下来,眼里透着猩红整个人似被燃着一样朝着秦文毅低吼道:“你只会为她考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因为我根本不是你儿子!!!”

霎时间,万物骤停,天地俱灭!

林岩倒在门框上,秦文毅踉跄了一下,似瞬间苍老了十岁,秦嫣的眼泪戛然而止,猛地退后一步,剧烈颤抖的身体撞上院中的花台,跌倒的那一刻,南禹衡冲进院中将她娇小的身体揽进怀中!

第47章

秦嫣的身体在南禹衡的臂弯里剧烈地颤抖, 当她听见哥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像有人拿了一块巨石从她心口狠狠砸了下去,痛得她难以呼吸, 大脑一片空白, 五月的天却冷得如天寒地冻, 止不住地发抖!

而秦文毅也扶住院门,看着儿子仇恨的眼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岩那双柔美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绝望,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地上, 慢慢晕开。

她冲了出来扶住脸色不好的秦文毅, 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只有这一个爸!”

然后将脸色铁青的秦文毅扶回家中。

秦智木然地立在原地, 神情悲怆!痛苦得双肩发颤!他再次要跨上机车, 南禹衡松开秦嫣一把拽住他的肩:“不要冲动!”

秦智没有理会他,南禹衡干脆伸出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拉离机车,秦智猛地甩开他转过身盯着南禹衡,呼吸急促地说:“你知道什么?你们都知道什么!外面人怎么说她?说她跟继父搞到一起害死了妈, 说她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说她被人包养,说她拿身体赚钱!”

秦智往南禹衡逼近一步, 他如今的身高已经和南禹衡平视, 就这样拧眉深看着他声音低沉压抑:“可就在昨天晚上,她把第一次给了我!她是清白的!她在告诉我她是清白的!全世界就他妈我一个人知道她是清白的!我怎么能让所有人践踏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逼上绝路?她才二十岁!高中还没读完,她一个女孩出去孤苦伶仃怎么生活?

这一切谁造成的?是她唯一能依靠的裴家!是那个让她陷入流言蜚语的妹妹, 是那个禽兽不如的裴鑫国!

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怎么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把她所有的都给我了!我她妈还是个男人吗?”

秦智痛苦得哽咽,饶是南禹衡向来清冷的性格,此时眼中也浮上了动容,他对秦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智呼吸沉重地问:“你能等得了十年吗?”

南禹衡沉声说:“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我等不了!”

天空暗了下来,丝丝清冷钻进秦嫣的心底,化成只有东海岸才有的泥土气息,清幽之间满是疮痍。

那一天,秦嫣知道于桐虽然走了,可她把她最珍贵的东西永远留在了东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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